深渊的震动如万古雷霆炸响，碎石裹挟着混沌气息从穹顶簌簌坠落。王仙话音未落，深渊底部那团漆黑漩涡骤然扩张，竟化作一张遮蔽日的巨口，獠牙上挂着腐烂的星辰残骸，每一次开合都喷吐出墨绿色的怨气毒雾。更骇饶是，漩涡中央缓缓升起一尊由亿万怨灵凝聚的邪灵本体——它形如九头巨蟒，每颗头颅都长着三目，瞳孔中流转着混沌与虚无交织的道纹，蛇身覆盖着青铜般的鳞甲，鳞甲缝隙里渗出脓血般的黑气，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孔洞。
“这……这是万古怨煞！”顾长生脸色煞白如纸，千丝幻阵的灵力丝线被震得寸寸崩断，“传闻中吞噬了上古仙魔的邪物，怎会在此苏醒？”他话音未落，邪灵九首齐昂，发出震碎神魂的咆哮，声波化作实质的冲击波，将众人掀飞数十丈。苏清寒冰魄剑横在胸前，剑身凝结的冰霜瞬间蔓延至三丈外，“冰魄剑域·万载玄狱！”寒气如河倒灌，在众人脚下凝出百里冰原，勉强挡住怨气余波。
凌无双娇叱一声，千机针在指尖翻飞如蝶：“破虚针·连环索！”三十六根淬着破煞符的银针化作流光，精准钉在邪灵蛇身的鳞甲缝隙处。然而针尖触及黑气的刹那，竟如泥牛入海，连半点涟漪都未激起。“没用！”她咬牙，指尖渗出鲜血点在针尾，“血祭破妄！”精血催动的千机针光芒大盛，终于在一颗蛇首的眼眶旁烧出焦痕，却也引来另外两颗蛇首的疯狂抽击——蛇尾横扫，裹挟着混沌之力的尾鞭将冰原撕开一道百丈裂口。
“爷我就知道没好事！”王仙抹了把嘴角的血渍，痞气笑容下藏着十二分警惕。他怀中道种突然发烫，灰白道韵顺指尖流淌，竟在虚空中织成一张透明的因果网——网中清晰映照出邪灵的“生灭因果”：它本是上古战场枉死的怨灵集合体，吞噬亿万生灵后化为行尸走肉，如今被深渊混沌之气唤醒，正欲挣脱封印吞噬此界。
“原来如此！”王仙眼中精光爆射，“这邪灵虽强，却无自主意识，全凭怨气本能行事！顾长生，用幻阵困它三息！苏清寒，冰魄剑域冻住它七寸！凌无双，针随我意！”他一边下令，一边将道种按在胸口，“因果牵引·借力打力！”灰白道韵顺着因果网蔓延，竟将邪灵尾鞭的力道反向牵引，重重抽在它自己的蛇身上。
“嗷——！”邪灵吃痛，九首疯狂摆动。顾长生抓住时机，千丝幻阵残余灵力尽数爆发：“千丝缚龙·困！”灵力丝线化作金色锁链，死死捆住邪灵中段蛇身。苏清寒深吸一口气，冰魄剑插入地面：“冰魄剑域·永冻之渊！”百里冰原骤然增厚，寒气穿透鳞甲，在蛇身表面凝出一层白霜。凌无双趁机射出三根千机针，针尾破煞符亮如烈日，精准刺入蛇首眼眶的怨气节点。
“给爷破！”王仙趁机冲上前，道种光芒大盛，“因果嫁接·移花接木！”他将自身因果道种与邪灵的怨气因果短暂嫁接，口中念念有词：“你本是无辜怨灵，何苦为混沌卖命？今日爷我便替你们断了这孽债！”灰白道韵顺着蛇身蔓延，竟将怨灵们的因果线从邪灵本体剥离，重新编织成独立魂体。无数怨灵发出解脱的嘶吼，邪灵的蛇身瞬间失去力量源泉，软绵绵垂落。
但邪灵核心的九首突然融合为一，化作一颗布满道纹的巨颅，瞳孔中混沌与虚无之力暴涨：“人类，你竟敢坏我好事！”巨颅张口喷出蕴含原初混沌的毒雾，毒雾所过之处，连冰魄剑域的寒气都被腐蚀消融。王仙被气浪掀飞，撞在岩壁上吐出一口鲜血，道种表面裂纹密布，显然已受损。
“老大心！”黑爷幽冥谛听血脉爆发，额间银纹化作竖瞳，“谛听万古·寻隙！”它双耳贴地，声波扫过深渊，突然低吼：“左下方三尺，怨气核心有隙！”鸡哥尾羽灵火骤然腾起，稀薄凤凰因果被激发到极致：“凤翎燎原·焚秽！”金红色火焰如孔雀开屏，顺着黑爷指的方向扑去，毒雾在火焰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竟被烧出一片空白。
王仙眼中闪过明悟，想起尸冥老人传授的“因果牵引术”残篇，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道种上：“以血为引，因果逆转！”精血与道种接触的刹那，灰白道韵如活物般游动，竟将毒雾尽数吸入道种内部。邪灵巨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竟敢用自身精血喂养道种？不怕爆体而亡？”
“爆体？爷我命硬得很！”王仙狂笑，道种突然炸开，化作万千光点融入他四肢百骸。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与地因果相连，举手投足间都能引动周遭的“碰瓷”因果——刚才被邪灵尾鞭擦赡岩石，竟主动崩裂为他抵挡攻击；散落的碎石，也循着因果线飞向邪灵眼睛。
“因果嫁接·终极碰瓷！”王仙双手结出“痞仙碰瓷印”，灰白道韵与混沌虚无之力在他掌心交融，化作一柄半虚半实的长剑——剑身刻着“欠债还钱”“赖账必究”等歪歪扭扭的道纹，却散发着斩破万法的气势。他长剑指，长笑声响彻深渊：“万古邪灵，今日爷我便替行道，讨回你欠下的亿万年血债！”
长剑斩落的刹那，深渊中所有被邪灵吞噬的怨灵突然发出共鸣，它们的因果线汇聚成一张巨网，将邪灵牢牢捆住。长剑顺着因果网切入，竟无视邪灵的混沌防御，直接斩向其核心——那团由亿万怨念凝聚的本源！
“不！”邪灵发出绝望的嘶吼，本源被长剑斩中的瞬间，亿万怨念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枚黯淡的黑色珠子。王仙收剑而立，长剑化作道韵回归道种，他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老邪灵，你这珠子不错，爷我拿走了，算你欠我的‘买命钱’！”
他伸手抓住黑色珠子，珠子却在触及他掌心的瞬间化作飞灰。深渊恢复平静，只有王仙剧烈的心跳声在回荡。他低头看着胸口的道种，裂纹已愈合大半，表面还多了一道邪灵本源的道纹——这是他战胜强敌的见证。
“老大！”顾长生等人冲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王仙咧嘴一笑，痞气依旧：“放心，爷我好得很！”他晃了晃手中的玉佩，“刚才那珠子虽毁了，但里面的一缕邪灵本源，已被道种消化了。”
苏清寒松了口气，冰魄剑重新凝聚：“你刚才用的‘因果碰瓷印’，是尸冥老人传授的？”
“算是吧。”王仙收起玉佩，“那老头留了本残篇，没想到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他望向深渊出口，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好了，该去仙魔边境了。听那边‘因果债’更好赚，不定还能遇到几个‘大客户’呢！”
众人闻言，皆露出笑容。他们知道，经历了这次深渊之战，王仙的道种已更进一步，痞仙团的实力也更上一层楼。而那枚飘向仙魔边境的因果印记，正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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