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电梯“叮”的一声轻响，一个穿着夹磕男人提着一个银色手提箱走了出来。
他眼神警惕地四下扫视了一圈，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朝着黑色商务车的方向走来，脚步却刻意放缓，似乎准备从识身边路过。
识依旧双手抱胸，背对着他，但嘴角已经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早在把那个倒霉蛋塞进通风管道之前，她就已经用意识轻而易举地把他脑子里的接头暗号翻了个底朝。
就在夹克男即将与她擦肩而过时，背对着他的识，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突然冒出了一句：
“王盖地虎。”
夹克男的脚步猛地一顿，他侧过头，同样用极低的声音迅速回应：
“酸菜炖排骨。”
听到这句回应，识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噗……这是什么年代的古董暗号啊？也太土了吧！）
她强忍着笑意，缓缓转过身来。
虽然身上的制服已经完美复刻，但她的外貌依旧是那个她惯用的、戴着鸭舌帽、脑后扎着一束马尾被鸭舌帽遮住的清秀少年模样。
她的声音也刻意压得比较中性，听起来雌雄莫辨。
“货，就在这车里吧？”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黑色商务车。
然而，那个夹克男的目光却没有看向车，而是死死地盯住了识胸前的那枚暗金色、盘绕着巨蛇图腾的徽章。
他的表情瞬间从交易时的警惕，转变为一种混杂着震惊、敬畏与狂热的复杂神情。
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挺直了腰杆，声音都开始发颤：
“老大……您是……老大？”
识并不知道，她顺手牵来的这枚徽章，在这个庞大的地下组织中，是独一无二的最高权力象征。
只有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大”才有资格佩戴。
任何权敢伪造，下场只有一个——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更有趣的是，这位传中的老大极其神秘，组织内从未有人见过其真容。
此刻，在夹克男眼中，这位突然现身的“老大”，竟然是一位如此清秀帅气的少年，这巨大的反差让他更加坚信了对方身份的深不可测。
看着对方震惊惶恐的模样，识立刻意识到自己似乎撞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大运。
她将错就错，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声音，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点声。”
“哦……哦！” 夹克男立刻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
识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箱子，再次发问：
“我问你，货，是不是在里面？”
“嗯！” 夹克男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声。
“哦……好。” 识装模作样地点零头。
夹克男见状，立即主动打开黑色商务车的后备箱，从里面又取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银色手提箱。
他将两个箱子并排放在地上，然后恭恭敬敬地推到识面前。
做完这一切，他搓着手，心翼翼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试探道：
“那个……老大……钱……”
话还没完，识就猛地一瞪眼，眼神中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夹克男瞬间就萎了，吓得差点跪在地上，连忙改口，自己掌了一下自己的嘴：
“不不不！为老大效力，是应该的！我的意思是，您就算给我，我也不敢收啊！”
看到对方这副怂样，识这才满意地点零头，背着手，开始用一种老气横秋的领导口气训话：
“就是嘛……你看看，学着点眼力界。领导开门你上车，领导夹菜你转桌，那能行吗？不过嘛，你今的表现还不错。”
她拍了拍夹克男的肩膀，画起了大饼：
“这样，你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工作进度。回头给你安排个项目经理当当。”
夹克男强行按捺住心底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狂喜，立刻躬下身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恭敬地在前面为识引路，朝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看到转角处，一个男人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
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家伙正是之前在仓库里吸食白色粉末的那个瘾君子。
那人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看到夹克男过来，立刻迎了上来，张口就想问：
“怎么样，东西……”
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旁边的夹克男猛地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
“啪！”
瘾君子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脑袋，一脸懵逼地抱怨道：“你打我干嘛！”
夹克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用下巴朝着识的方向点零，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炫耀与敬畏：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看看这位是谁！”
瘾君子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目光落在了识胸前那枚暗金色的蛇形徽章上。
只一眼，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差点当场就跪了下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老……老大！那个传中的……”
他差点就要把“老大”两个字喊出来，结果又被反应极快的夹克男一把捂住了嘴。
夹克男急得满头大汗，对着他低声怒斥：
“闭嘴！老大亲自下来视察，还亲自来拿货，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身份！这叫微服私访，懂不懂？你这么大声喊出来，不就坏了老大的好事了！”
训斥完同伴，夹克男立刻换上了一副极尽谄媚的笑脸，凑到识跟前，点头哈腰地寻求肯定：
“我伟大的老大，您……您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高深莫测的冷峻表情，一言不发，但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好子！真是个才！还主动给我找好了借口！不错，真是不错，回头给你加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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