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书生论剑
次日清晨，宵禁解除，江陵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细心的人会发现，街上的江湖人明显少了，巡逻的官兵却多了起来。
早饭后，林羽对苏逸道：“今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出了客栈，穿街过巷，最后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巷子深处有家不起眼的茶馆，招牌上写着“清心茶舍”四个字。
与外面喧嚣的街市相比，这里仿佛另一个世界。茶馆不大，布置雅致，几个茶客散坐在各处，低声交谈着。
林羽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径直走向最里面的雅间。雅间里已经坐了一个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独自品茶。
“林子，你来晚了。”老者头也不抬地。
“路上有事耽搁了。”林羽在老者对面坐下，示意苏逸也坐下。
老者这才抬头，目光在苏逸身上转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位是...”
“我的朋友，苏逸。”林羽介绍道，“这位是杜老先生，江陵城的‘活字典’。”
苏逸连忙行礼：“杜老先生。”
杜老先生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不错，不错。眉清目秀，骨相奇佳，是个读书的好材料。”着，他忽然出手如电，扣向苏逸的手腕。
苏逸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要缩手，却发现老者的手如同铁钳，根本挣脱不开。
“老先生！”林羽出声制止。
杜老先生哈哈一笑，松开手：“放心，老夫只是试试他的根骨。”他看向苏逸，赞许地点头，“反应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苏逸惊魂未定，这才明白刚才是在试探他。
“正事吧。”林羽转移话题，“昨晚码头的事，老先生听了？”
杜老先生慢悠悠地斟茶：“这么大的动静，想不知道都难。漕帮死了个二当家，青衣帮折了个堂主，两败俱伤啊！”
“老先生觉得，接下来会如何？”
“难。”杜老先生摇头，“陈老帮主老年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青衣帮那边，刘铁手也不是肯吃亏的主。这江陵城，怕是要乱上一阵子了。”
苏逸安静地听着，心中却在快速分析。从杜老先生的话来看，漕帮和青衣帮的冲突已经不可避免，这或许是个机会...
“子，你在想什么？”杜老先生忽然问他。
苏逸回过神来，恭敬答道：“晚辈在想，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场争斗，恐怕会让第三方得利。”
杜老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向林羽：“你这朋友，不简单啊！”
林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那你，这渔翁会是谁？”杜老先生饶有兴趣地问。
苏逸沉吟片刻，道：“可能是想吞并两家势力的其他帮派，也可能是...想借此机会整顿江湖的官府。”
杜老先生抚掌大笑：“妙！妙！想不到你一个读书人，对江湖事看得如此透彻！”他看向林羽，“这子，我要了！”
林羽皱眉：“老先生，我过...”
“知道知道，受人之托嘛！”杜老先生摆手，“不过这么好的苗子，光读书太可惜了。这样，白他跟我读书，晚上你教他武功，如何？”
苏逸心中一动，看向林羽。能得这位“活字典”指点，自然是求之不得。
林羽思索片刻，点头道：“可以。不过要保证他的安全。”
“放心！”杜老先生笑道，“在江陵这一亩三分地，还没人敢动我杜某饶学生！”
从茶馆出来，苏逸仍觉得如同做梦。短短一个上午，他不仅见到了江陵城的传奇人物，还得到了对方的赏识。
“杜老先生是什么人？”他忍不住问林羽。
“一个退隐江湖的前辈。”林羽淡淡道，“不过他的人脉很广，上至达官贵人，下至三教九流，都有他的门生故旧。你能得他指点，是难得的机缘。”
苏逸郑重点头：“我会好好把握的。”
两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阳光明媚，春风和煦。苏逸看着街道两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觉得，这个陌生的城市，似乎不再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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