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你看这精面粉的单子……”
何雨柱又拿起一张，眉头微皱，“标重一百斤一袋，但入库记录是九十八斤？差了两斤？
是磅秤的问题，还是袋子漏了？
得找保管员老李核实一下，如果是磅秤问题得马上校准，要是袋子问题，得跟粮店那边道道，下次得注意。”
他不仅指出了问题，还直接给出了处理建议，思路清晰，考虑周全。
胡主任彻底懵了！
他准备的“教学重点”之一就是入库验收的猫腻和应对，不然有些人可就……
结果何雨柱不仅一眼看出问题，连解决方案都张口就来？
只要一提，对方心里有鬼，下次就不敢糊弄了事儿。
这……这还需要他教？
胡主任忍不住问道，“柱子……你……你以前管过采购？”
何雨柱抬起头，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种胡主任看不懂的淡然：“没有，胡哥，看看、回去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流程也不算太难。”
胡主任：“……”
琢磨了一下就精通了？
这悟性也太逆了吧？怪不得厨艺那么好。
“那……那咱们再看看人员排班？”
胡主任不死心，又递过去一张排班表，心想这个总该有问题了吧？
协调人手、应对突发状况，这可是经验活。
何雨柱接过来扫了一眼，手指在几个名字上点零：“马华手艺稳，我会给他我的独家秘方，偶尔灶没问题。
刘岚心细，负责早餐主食和卫生检查合适。
另外，若有接待任务，灶那边得提前备好食材，播我待会儿拟一个，让马华提前熟悉。
还有，锅炉房老王周四请假，得提前安排人顶班，顺便检查下锅炉压力阀，我看记录上次检查是上个月了，安全不能马虎。”
他语速平缓，条理清晰，接待任务，设备安全和人员顶替的细节。
这哪里是新手上任？
这分明是浸淫蠢多年的老油条！
胡主任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准备好的一大堆“宝贵经验”，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人家何雨柱不仅全想到了，而且想得比他更细、更周全。
“柱子……你……你这……”
胡主任指着何雨柱，手指都有点抖，半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剩下满脸的震惊和……尴尬。
无比的尴尬。
他原本是奉旨来当老师的，结果发现学生不仅全会，而且水平可能比他还高。
这让他情何以堪？
坐在这里简直是如坐针毡！
何雨柱看着胡主任那副见了鬼似的表情，心里暗笑。
拥影老年傻柱”二十几年的食堂管理经验，处理这点日常事务，可不就是儿科？
他故意装作没看见胡主任的窘迫，拿起最厚的那本总账，随手翻开。
“胡哥，这账本我看昨你标注了几个地方，是上月招待费超支的问题吧？”
何雨柱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红笔标记，“我看了一下明细，主要是月初那次大客户接待，多用了两瓶西凤酒和一条大前门。
这事儿我记得，当时是李厂长特批的，有批条在附页钉着，你可能漏看了。
回头我把批条找出来归档，账就平了。
另外，下个月粮油指标有点紧，我看可以跟采购科老赵沟通一下。
看能不能用部分细粮指标换点粗粮，或者想想办法从其他渠道调剂一点，不然月底工人兄弟的伙食分量标准怕是要降。”
何雨柱一边翻着账本，一边随口着，不仅解决了胡主任标注的疑难，还顺带指出了下个月潜在的隐患并提出了解决方案。
他那翻账本的动作，那点指问题的精准，那处理事务的老道，哪里像一个二十多岁的伙子？
活脱脱一个在后勤岗位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主任。
胡主任彻底服了！
何雨柱怕是先食堂主任圣体哦。
他像个学生一样，听着老师何雨柱驾轻就熟的处理方案。
“柱子……你……你这全都会了？”
胡主任的声音干涩，带着浓浓的挫败感和难以置信，“那我……我在这儿……不是……不是多余了吗？”
李厂长让他来“好好教”，结果人家根本不用教。
这让他怎么跟厂长交代？
何雨柱是才，无师自通？
何雨柱这才放下账本，看向一脸尴尬、手足无措的胡主任，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胡哥，瞧你的，怎么会多余？
你在这儿坐镇，我心里踏实。
你是前辈，经验丰富，很多事儿我还得跟你请教、向你学习呢，我这些三脚猫功夫还是偷学你的呢。”
何雨柱这话得漂亮，既给了胡主任台阶下，又全了他的面子。
胡主任听了，心里那点尴尬和失落才稍微缓解了一些，但更多的是对何雨柱能力的震撼和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滥复杂感慨。
他看着何雨柱那年轻却沉稳无比的脸庞，苦笑着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唉！柱子啊柱子，老哥我……我算是看走眼了，你这哪是当主任的料？
你这简直就是生干这个的料！
无师自通，生奇才啊。
得，老哥我也不在这儿班门弄斧了，这摊子事儿，交给你，我放心，比我自己管着还放心。”
他自嘲道：“李厂长那儿……我得好好跟他汇报汇报，不是我不教，是咱们何主任……压根就不用教，这学生太厉害，老师失业喽。”
何雨柱笑了笑，没再什么，低头开始处理手头的事务。
胡主任深深看了一眼何雨柱专注、沉稳、游刃有余的气度，让他这个老后勤都自叹弗如。
他摇摇头，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门外，胡主任靠在墙上，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喃喃自语：“傻柱？这他妈哪里傻了？
这子……以前藏得可真深啊，李厂长这回，怕是捡到宝了……”
他抬头望了望食堂高高的屋顶，忽然觉得，自己这提前退休，似乎兔正是时候。
办公室内，何雨柱放下笔，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拥有老年傻柱的记忆，让他在这条路上，开局就占尽了优势。
食堂主任可不是他的终点，厂长才是。
不想当厂长的工人，不是好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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