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写好介绍信，盖上鲜红的厂办大印，郑重地递给何雨柱。
但递出去的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眉头微蹙：“柱子，你去福建是大事，我全力支持。
不过……你这一走就是半个月，食堂那边怎么办？
你刚建立威信，可不能出乱子啊，尤其是大锅菜，工人们刚尝到甜头……”
何雨柱咧嘴一笑，笑容里带着点狡黠和早有准备的从容：“李哥，你放心，食堂那边，我都安排好了。
胡哥……胡主任不是还没正式离岗退休回家嘛？
李哥你之前不是让他教导我么，把最后交接做好？
我离开这段时间，就请胡哥暂时帮我顶一顶，主持一下日常工作。
大锅材蜜汁调料，我会提前调配好足够的量留给我徒弟他们，保证工人兄弟们吃的跟我在的时候一个样，出不了岔子。”
李怀德先是一愣，随即指着何雨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你个傻柱子。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滑头，真滑头，连老胡都被你算计进去了。”
他笑骂着，但眼里满是赞赏。
何雨柱这安排，滴水不漏。
既解决了食堂运转的后顾之忧，又巧妙地利用了胡主任这个现成的、经验丰富且暂时还没走的“壮丁”。
胡主任拿了那么大的好处，这点忙肯定乐意帮。
而且胡主任主持，李怀德自己也放心，毕竟他干了那么多年的食堂主任。
“行！就这么定了！”
李怀德爽快地拍板，“老胡那儿我去，让他辛苦半个月，给你看好家。
你只管安心去闽省，把该办的事办好，记住，我也想尝尝你的新菜式。”
想屁吃呢。
何雨柱面上还是郑重其事的承诺道：“李哥，你放心，研究出来，你第一个吃。”
拿着那张盖着红印的介绍信走出厂长办公室，何雨柱感觉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玛德，万兽灵菜，我萧·何雨柱·火，来了。
何雨柱没有丝毫耽搁，吩咐马华他们一声，又简单收拾零行李，便直奔火车站。
下午四点左右，他挤上了开往闽省的绿皮火车。
硬座车厢里人声嘈杂，混合着汗味、烟味和各种食物的气味。
何雨柱找到自己的靠窗位置坐下，便闭目养神，脑子里盘算着到了闽省后的具体路线和计划。
火车在夜色中哐当哐当地前校
不知过了多久，何雨柱被一阵刻意提高、带着浓重北方口音的话声吵醒。
他微微皱眉，睁开眼。
声音来自斜对面靠过道的座位。
一个穿着深蓝色涤卡外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阿姨。
正热情洋溢地拉着旁边一个穿着朴素、扎着两条麻花辫、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的姑娘话。
“闺女，听口音是南方人吧？一个人出远门啊？” 老阿姨语气关切，脸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
姑娘有些腼腆地点点头：“嗯，去闽省走亲戚。”
“哎哟，这么远一个人啊？真不容易。”
老阿姨立刻露出心疼的表情，随即话锋一转，带着点炫耀的意味，“不过啊，闺女，你这面相好。
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不像我家那傻子，就知道当兵，保家卫国是光荣，可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
她一边，一边从随身挎着的一个半旧人造革包里，心翼翼地摸出一张四寸的黑白照片，递到姑娘眼前，声音更热情了：
“闺女，你看，这就是我儿子，在部队当连长呢，瞧瞧，这精神头，这身板，穿上军装，多帅，是不是？”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65式军装、面容刚毅、英气勃勃的年轻军人，一旁还有几个人。
姑娘看着照片，脸微微红了，声应了一句：“嗯……是挺精神的。”
何雨柱冷眼旁观，起初以为这老阿姨是想给自己儿子介绍对象。
这种在火车上攀谈、给儿女牵线搭桥的事儿，虽然唐突，倒也不算罕见。
然而，老阿姨接下来的话，却让何雨柱的眉头瞬间拧紧。
“唉！”
老阿姨重重叹了口气，把照片往回收了收，脸上露出无比惋惜的表情。
“可惜啊，这么好的儿子，去年就结婚了，娶的是他们部队医院的护士，也是个好姑娘。
我这当妈的，是既高兴又有点……遗憾呐。”
她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姑娘，“闺女，你，像你这样的好姑娘，是不是得配个更好的？”
姑娘被老阿姨这跳跃的思维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点点头，又觉得不太对，脸更红了。
老阿姨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立刻又把照片往前一递。
这次手指却精准地指向了照片上连长旁边站着的另一个同样穿着军装、但看起来年纪稍大、气质更沉稳的军人。
“闺女，你看这个，这是我儿子的上级，姓王，副团长，年轻有为，才二十五出头就当上副团长了，前途无量啊。”
老阿姨的声音带着一种夸张的赞叹和热切，“我这趟出门，就是去看我儿子，顺便也看看王副团长。
我这一见你啊，就觉得投缘，你长得俊，心肠看着也好，我就寻思着，这么好的姑娘，跟王副团长简直是造地设的一对儿。
我当个中间人，给你们牵牵线，你看咋样？”
姑娘彻底呆住了！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足无措，眼神躲闪，嘴里嗫嚅着：“阿……阿姨……这……这不合适吧……我……我们不认识……”
“哎呀！有啥不合适的。”
老阿姨一把抓住姑娘的手，用力拍了拍，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豪爽架势。
“一回生二回熟嘛，王副团长人可好了，正直、可靠、保家卫国的英雄，你嫁过去，那就是军属。
光荣！
吃穿不愁，他家也没老人让你照顾，去了就是官太太，直接掌家，不用受婆婆的磋磨，你放心，阿姨看人准得很，你这么漂亮，这事儿，准成。”
姑娘被老阿姨连珠炮似的推销和“军属”、“光荣”、“吃穿不愁”这些极具诱惑力的字眼砸得晕头转向。
再加上老阿姨那副笃定和热切的模样，让她心里的抗拒和羞涩慢慢被一种茫然的、甚至带着点隐秘期待的情绪所取代。
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但也不再强烈拒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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