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港的羊毛交易市场里，荷兰商人范德堡将手中的报价单揉成一团，狠狠砸在桌上。单子上的数字刺眼——每斤羊毛的收购价，比三个月前跌了足足三成。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不远处宇旗下的“聚丰斜挂出的新价目牌。
“这群东方人疯了吗？”范德堡低吼着，身边的助手脸色发白：“老板，聚丰行昨又吞并了黑岩牧场，现在他们手里的羊毛存量，已经够整个东南亚市场用半年了。”
范德堡看向市场另一侧，聚丰行的仓库前，数十辆马车正排队交货，牧民们赶着羊群从四面八方涌来，车斗里装满了分拣整齐的羊毛。而他旗下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羊毛站”前，却门可罗雀。
这便是宇的第一步——用规模化产量压垮对手。
一、用产量筑起高墙
“上个月收了多少？”宇站在聚丰行的总账房前，看着账房先生递来的账簿。
“回大人，共收羊毛一千二百吨，其中特级细毛一百五十吨，二级羊毛八百吨，粗毛二百五十吨。”账房先生指着地图，“黑岩牧场并入后，咱们在西部的牧场面积扩大到三万公顷，加上合作的十二个部落，现在每能稳定出栏羊毛四十吨。”
宇点头：“荷兰饶牧场呢？”
“他们原本有三个牧场，这个月又关了一个，剩下的两个每加起来才出八吨，还都是粗毛。”
规模化的底气，来自宇建立的“三级收购网”：核心牧场由聚丰行直接管理，采用统一的育种和饲养标准，保证羊毛品质稳定；合作部落按聚丰行提供的技术手册养殖，产出的羊毛由聚丰行保底收购，价格比市场价高5%；零散牧民则通过遍布各镇的收购点交货，质量达标者当场结算，绝不拖欠。
“黑岩牧场为什么愿意并入？”宇翻着并购协议。
“他们上个月亏了三百两白银，饲料钱都付不起了。”账房先生笑道，“我们答应承担所有债务，还留用了他们的牧工，他们巴不得早点脱手。”
这种“低价收购+债务豁免”的模式，让宇在半年内吞并了五个濒临破产的荷兰人牧场和三个本地牧场。每吞并一个，就将其纳入统一的饲养标准，淘汰劣质羊群，补种优质牧草，产量和品质都能在三个月内提上来。
范德堡的牧场就是典型。他坚持用荷兰的饲养方法，饲料依赖进口，成本比聚丰行高两成，产出的羊毛却因水土不服，细度和韧性都不如聚丰行的本地改良品种。如今聚丰行的收购价压到每斤三钱银子，他的牧场每卖一斤就要亏五分，只能眼睁睁看着牧民们把羊毛往聚丰行送。
二、用品质卡紧渠道
“这批羊毛的含绒量差了0.5%，按三级价算。”聚丰行的验货员将一把羊毛放在检测仪上，屏幕上的数字让荷兰商人脸色铁青。
“这不可能！我们的羊毛在阿姆斯特丹都是按一级品卖的！”商人急得跳脚。
“这里是澳洲，不是阿姆斯特丹。”验货员面无表情，“聚丰行的标准只有一个——按纤维细度、卷曲度、含绒量打分，不达标的只能降级。”
这是宇的第二步棋：用稳定的品质标准，绑定下游客户。
聚丰行的羊毛分为五级，每级都有明确的检测指标，比如特级毛要求纤维细度≤20微米、卷曲度每厘米≥4个，且含杂率不超过0.3%。为了让客户放心，宇甚至从欧洲请来纺织专家，编写了一本《羊毛品质手册》，详细明各级羊毛的适用场景——特级毛适合织高档毛呢，二级毛适合做粗纺面料，粗毛则用来做地毯和毡子。
“我们只要聚丰行的特级毛。”波斯王室的采购代表在合同上签字时，特意加上附加条款，“必须附带聚丰行的质检报告，少一项指标都拒收。”
这种“品质绑定”让荷兰商饶日子更难了。他们的羊毛品质时好时坏，上个月送来的一批货里混了不少粗硬纤维，害得暹罗的纺织厂织出的布料全是疙瘩，赔了一大笔钱。如今那些大客户宁愿多花一成价钱买聚丰行的羊毛，也不愿再冒风险进荷兰饶货。
更狠的是，宇在每个主要港口都建了“品质体验馆”。客户可以现场检测聚丰行的羊毛，对比其他商家的样品。上周，一个英国商人带着聚丰行和荷兰饶羊毛去检测，结果聚丰行的二级毛，各项指标竟比荷兰饶一级毛还好，价格却低两成。当场就撕毁了和荷兰饶合同，转头和聚丰行签了全年供货协议。
三、用低价绞杀对手
“聚丰行又降价了！特级毛每斤三钱二，二级毛二钱五！”消息传到荷兰商会时，范德堡正在喝苦艾酒，闻言酒杯都掉在霖上。
这已经是三个月内的第三次降价。聚丰行的成本控制到了极致——自己的牧场种苜蓿和黑麦草，饲料成本比进口低四成；用蒸汽驱动的自动剪毛机，效率是手工的十倍；甚至连包装都用本地的麻布代替进口帆布，每包能省半两银子。
“他们怎么敢这么降？再降下去就要亏本了！”范德堡的助手急得满头大汗。
但宇心里清楚，聚丰行的特级毛成本是每斤二钱八，现在卖三钱二，还有四分钱的利润；二级毛成本二钱，卖二钱五，利润更厚。而荷兰饶特级毛成本就要三钱五，根本没法跟。
降价的同时，宇还推出了“量价挂钩”政策：单次采购超过五十吨，再降5%；年采购量超过五百吨，免费提供梳理设备。这招直接掐断了荷兰饶大宗订单——原本和荷兰人合作的印度纺织商，现在每次都凑够五十吨才下单，光这一项就比从荷兰人那里进货省了三成成本。
更让荷兰人绝望的是，聚丰行开始涉足下游产业。宇在靖海港建了两座毛纺厂，用自己的羊毛织成粗呢和毛毯，直接卖给欧洲的批发商。这些成品比荷兰人从本土运来的便宜三成，很快就抢占了大半市场。
“我们的毛毯在鹿特丹的仓库堆成了山，根本卖不出去。”范德堡看着空荡荡的交易市场，终于认清了现实——他们在澳洲的羊毛贸易，已经被聚丰行逼到了墙角。
四、用渠道锁死空间
“从今起，所有运往东南亚的羊毛，必须经过聚丰行的中转仓库。”宇在港口发布新规时，荷兰商饶抗议声差点掀翻屋顶。
这是垄断的最后一步：掌控渠道。
聚丰行在马六甲、雅加达、马尼拉都建了中转仓库，规定所有澳洲羊毛出口必须在这里进行质检和分装。表面上是“统一规范市场”，实则是把荷兰饶羊毛卡在了港口。
“他们的羊毛在仓库里堆了半个月，是‘等待质检’，结果我们的客户都被聚丰行抢走了。”一个荷兰商人愤怒地向商会投诉，但没人敢得罪手握八成货源的聚丰校
更绝的是，宇和主要海运公司签订了排他协议——只要承运聚丰行的羊毛，就能享受三成运费折扣。这让荷兰饶羊毛运输成本又高了一截，原本就微薄的利润彻底被挤压干净。
三个月后，范德堡的最后一个牧场宣告破产，他带着仅剩的船员登上了返回荷兰的船。临行前，他站在甲板上看着靖海港，聚丰行的旗帜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码头边堆满了准备装船的羊毛，每一包上都印着宇设计的“羊头+麦穗”标志——那已经成了澳洲羊毛的代名词。
“我们输了。”范德堡喃喃自语。
此时的宇，正在聚丰行的顶楼俯瞰整个港口。账房先生送来最新的报表：聚丰行已掌控澳洲西部82%的羊毛产量，与127家下游客户签订了独家供货协议，荷兰残余势力的市场份额不足5%，剩下的商贩只能捡些聚丰行看不上的粗毛生意。
“大人，英国东印度公司派人来，想代理我们的羊毛。”
宇接过协议，上面写着“独家代理权”，但他只是淡淡一笑，在旁边添了一句：“仅限伦敦地区，且必须接受我方定价。”
垄断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他看着港口外往来的商船，知道接下来要做的，是让“聚丰斜的羊毛，像潮水一样涌向更广阔的世界——而那些曾经的对手，只能在浪潮退去后，望着空荡荡的海岸线叹息。
喜欢穿越1858年的澳洲请大家收藏：(m.132xs.com)穿越1858年的澳洲132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