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用水灵来形容，那是真的水灵。
但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人，陈云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尤其是他突然间拿出一张照片。
大家也都认识程旭，就算不认识，也见到过几面。
一般是在宴会上的时候。
但那时候的程旭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是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
看着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就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样。
而照片里的程旭，穿着白衬衫。
质地精良，剪裁合身，领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只露出一截脆弱而线条优美的脖颈。
那是一种被刻意营造的、禁欲式的洁净福
但这洁净感之下，却透着一种不容错认的、被精心陈列的意味。
他的脸是这张照片绝对的中心。
灯光几乎磨平了所有细微的阴影，让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失真的、瓷器般的冷白，光滑得没有一丝瑕疵。
浑然成的“水灵”，此刻被灯光和镜头合力捕捉、放大、定格，变成了一种可供反复端详、精确评估的“品质”。
眉眼依旧精致，长睫在强光下投下片扇形的阴影，本该是跋扈的，却因那阴影的清晰和刻意，显出一种奇异的脆弱福
黑瞳仁在强光下显得格外深，像两团浸在冰水里的墨玉，里面清晰地映着摄影灯的圆形光点——
那是镜头赋予的、不属于他的虚假神采。
他努力维持着平静，下颚线条绷得很紧，薄唇抿成一道缺乏血色的直线，唇角微微向下，泄露着一种极力压抑却无法彻底抹去的僵硬与抗拒。
那被镜头捕捉的“水灵”，是剥离了灵魂后，仅存的、可供消费的美丽残骸。
“这，这怎么跟玻璃柜里面的精致玩偶一样？”
路鸣野脱口而出。
不外乎他有这个感慨，实在是因为程旭此时的神态，跟那些被用来取悦人类的玩偶没区别。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瞬间睁大了眼睛。
像是第一次看到程旭一样。
纪黎明同样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位男主这个样子。
之前他没见到过，总是因为阴差阳错，他没注意到男主，甚至没察觉到这位男主所在的城市就在这里。
按照剧情。
纪黎明还以为这位男主父亲破产的那家公司，是在其他地方。
男主是被追债的逼过来的。
因为剧情从来没有过，男主是和其他几位女主在一个城市，和其他几位女主之前是有过认识的。
就连刚才的男大学生，纪黎明也以为是赵穗琪去分公司遇到的。
而分公司是在其他城剩
可现在看来......
为了提前能够解决这位男主，纪黎明已经调查过了，可是都没有这位男主的下落，所以他这才等着剧情开始。
可没想到现在......
纪黎明抬头看了一眼。
上个世界有道，这个世界也不是没樱
或许......
纪黎明刚冒出一个想法，就被其他人震惊的声音给惊得醒过神来。
大家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不约而同的是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随身带着镜子的两位女孩子，掏出镜子照照自己的脸。
剩下几位男孩子没有镜子，但全都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模式。
龇牙咧嘴的，对着自己的脸比划一下。
“还好，还好我家没破产。”
“我也是，突然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欠债的日子真好。”
“兄弟们，苟富贵勿相忘啊，要是万一咱们谁家破产了，以后可就得靠着兄弟们接济了。”
“切，咱们都是拿股份的，和程旭可不一样，就算破产了也不至于让我们赔吧？”
有人浅浅地担心了一句。
下一秒就被旁边人翻了个白眼。
“怎么不至于？等等，我正在查，马上就知道了。”
还真有人掏出手机百度了。
大家齐齐都切了一口，但还是很从心地都凑了过去，等待结果。
【公司破产了还欠了债，是要根据股份偿还吗？还是股东不需要偿还？】
纪黎明看着这群没有常识的家伙，忍不住想要磨牙。
这些家伙大学怎么上的？
他知道是花了钱，可是，可是也不能这么不学无术吧？
一地只知道吃瓜，只知道玩，简直就跟他一模一样了。
纪黎明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地把头凑过去，也一起看着。
六颗头已经把位置挤满了，他还专门扒开离得最近的路鸣野，给自己硬生生从中扒出一个位置来。
那什么，他其实知道的......
就是...就是......
那什么，复习一下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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