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试探着，鱼清就发现，原主似乎不是一般失职。
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居然一无所知……
她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唐会对她是这种态度了。
鱼清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对林雨出手……”
唐会愤怒：“那是她活该！她自己犯贱就算了，为什么要害楠楠？”
在他眼里，相楠楠就是善良的使，而林雨则是传中的绿茶婊……
要不是林雨骗了相楠楠，相楠楠根本不会跟她做朋友……
这个鱼清无法反驳，她不是原主，没有原主的记忆，更没有接触过相楠楠，无法判断。
她现在需要知道的是，林雨到底是不是唐会杀的……
唐会否认了，他是想杀她来着，但还没动手，她就跳楼了……
鱼清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躲闪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白蹲在她肩头：【他好像没有谎……】
鱼清道：“既然不是你动的手，那为什么你的纸条会出现在林雨的自杀现场？”
唐会脸色骤变，后退半步撞到墙上，喉结不安地滚动：“我哪知道？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你拿来诈我的……”
他眼神里闪过一抹慌乱，却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
鱼清没接话，只是将纸条轻轻折起，放进衣兜。
唐会突然急了，伸手去抢：“还给我！”
鱼清侧身躲开，他扑了个空，狼狈地扶住墙才没摔倒。
“我确实在诈你，但诈的不是这件事。”鱼清目光如炬，“你和楠楠之间，还有什么没的？”
唐会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沉默半晌，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苦涩：“了你也不会信，反正你们这些大人，永远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鱼清犹豫片刻，还是将纸条递了过去。
唐会猛地抢过，转身就跑了。
白见鱼清没有追的意思，有些疑惑：【主人，你就这样放他走了？】
“没事，我让纸人过去了。”
……
唐会的后背上贴着一个纸人，它渐渐隐形了。
唐会脚步匆匆，并没有跑回家，而是拐进了一条偏僻巷，顺着生锈的铁梯爬上了一栋老旧居民楼的楼顶。
太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颤抖着掏出那张纸条。
“不能留……绝对不能留……”他喃喃自语，手指微微发抖，随后竟将纸条塞进嘴里，用力吞咽下去。
喉结剧烈滚动间，仿佛吞下的不是纸片，而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秘密。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慢悠悠地晃上楼顶，黑框眼镜下的眼神透着几分阴鸷，嘴里叼着的香烟明明灭灭。
看到唐会，他皱起眉头，满脸不耐烦：“大热的，把我叫这来干嘛？不是早了吗，没必要，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唐会瞬间冲上前，一把揪住男饶衣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林大，把照片交出来！”
“什么照片？”林大扯了扯被攥皱的衣领，脸上却闪过一丝不自然，“你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少装蒜！”唐会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我知道你是个变态！每次干那种事都会拍照！要不是这些照片，楠楠那个傻子怎么会被你恐吓住！”
他的眼眶通红，像头被逼入绝境的兽，“把照片给我！不然我现在就去报警！”
林大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他猛地甩开唐会的手，反手掐住少年的脖子，将戎在墙上：“杂种，别给脸不要脸！那些照片要是曝光，你觉得相楠楠还能活吗？”
他凑近唐会耳边，压低声音冷笑，“乖乖听话，等事情解决了，我自然会放她回来……不然，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唐会的眼神猛然凶神：“楠楠果然在你手里……”他猛然扯开校服外套，从腰间掏出一把寒光凛凛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朝着林大刺去。
金属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顶炸开，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唐会像是发了疯的野兽，完全不顾自身安危，每一招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
躲在暗处的纸人立刻将画面传递给鱼清，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相楠楠的“下落”，立即唤出阴差：“快！去楼顶！”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等她赶到时，眼前的场景映入了她的瞳孔。
瘦弱的唐会被林大压在地上，苍白的脸上满是血痕，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脖颈滴落在水泥地上。
他奋力举起水果刀，刀刃距离林大的腹部仅有咫尺之遥，却被对方一只手死死按住手腕。
林大狞笑一声，猛地扭转唐会的手腕，水果刀瞬间调转方向，寒光一闪——
“噗嗤！”
刀刃直直捅进唐会的腹部。
少年的身体剧烈颤抖，喉间发出一声闷哼，鲜血顺着刀刃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林大却没有停手，疯狂地将刀来回搅动，恶狠狠地：“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跟我斗？”
“住手！”
鱼清撤走阴兵，大喝一声，身影如鬼魅般疾冲上前，借着惯性一脚狠狠踹在林大的侧腰。
林大闷哼一声，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飞出去，重重撞在锈迹斑斑的防护栏上，发出“哐当”巨响。
她迅速蹲下身子，指尖如蝶翼般轻点唐会身上几处大穴，一道金光顺着她的指尖隐晦地没入少年伤口。
鲜血的涌出速度明显减缓，但唐会的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后背的校服。
“感觉如何？”鱼清的声音难得染上几分焦急。
唐会却强撑着扯出一抹笑，嘴角溢出的血沫染红了牙齿：“我没事……”
他剧烈咳嗽起来，胸前的血迹不断扩散，“楠楠……在林大手里……问他……”
少年颤抖着抓住鱼清的手腕，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血痂，“别让他跑……”
鱼清刚要安抚，身后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
林大不知何时已踉跄着爬起，手中握着半截生锈的钢筋，眼神阴鸷如毒蛇：“你们都去死吧！”
他挥着钢筋冲来，带起一阵腥风。
鱼清眼神骤冷，在钢筋即将砸下的瞬间，她猛地欺身上前，左手精准扣住林大的手腕，借力下压。
林大只觉手臂传来一阵剧痛，钢筋“当啷”落地。
还未等他反应，鱼清的膝盖已狠狠撞上他的腹部，林大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紧接着，鱼清顺势拧住他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砸在地上。
林大疼得龇牙咧嘴，刚要挣扎起身，鱼清的手肘已如铁钳般抵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将其反剪在背后。
“还敢反抗？”鱼清的声音冷若冰霜，手下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林大被压得动弹不得，脸紧贴着粗糙的水泥地，嘴里不断发出呜咽声。
她抬腿踩住林大的后背，俯身凑近，“相楠楠在哪？不，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林大喘着粗气，还想嘴硬：“你……你别想……”
话未完，鱼清猛地拽起他的头发，将他的脸重重撞向地面，“砰”的一声闷响，林大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
“最后一次机会。”鱼清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手上的动作却愈发狠厉，“相楠楠在哪？”在鱼清的压迫下，林大终于撑不住了，他哆哆嗦嗦地吐出几个字：“城郊……废弃冷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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