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双方兵力投入增加。
军都山外围的土壤都快被血液染成了红色。
魏武军的十六卫虽然成军时间短，却表现出令人称赞的战场表现。
这个世界能顶着炮火作战的军队可不多见。
两边都在等着对方露出疲态。
可惜双方都是犟种。
前线都糜烂成这副样子了，士兵还是悍不畏死的往前冲。
死亡诞生的未必就是恐惧，也有可能是其它的附属品。
比如牺牲和勇气。
陌有童作为一线指挥官，即使被禁止直接参与战斗。
身上还是留下了不少伤口。
这是魏武丢失阵地之后，又反扑造成的。
如果没有火炮参与。
秦军和魏武都是当世第一的强军。
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大概率会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结果。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居庸关山势狭窄，无法容纳足够的火炮。
但是军都山可不一样。
这里地势开阔，随着后续的火炮运来，胜利的平正缓缓的倒向秦军这边。
火器是改变世界的科技。
士兵个饶勇武依旧重要，却不再是战争里最重要的衡量标准。
未来的战争将从正面厮杀，转向后勤补给。
火炮的威力会越来越大，一直大到城墙失去保护的作用，士兵的勇气再也无法抵挡。
黑甲军在婆罗洲的战事描写很少。
只有前去支援的书院学生，带回来一些文字记录。
都是他们采访作战士兵的口述。
至于更高级的将领，一般不会打理书院学生，除非学生是女的，还很漂亮。
但是婆罗洲是真没几个女生愿意去。
那里是所有海外产出最大的地区，也是最肮脏和污秽的地区。
即使全区域都以高压的军事管理。
强奸和杀饶恶性事件依旧频频发生。
以至于学生和士兵，都是不允许单人出行的。
是真正的神弃之地。
德里一战，歼敌百万。
如此规模的战争，真正窥其全貌的，只有黑甲军高层和张渔歌。
当书院学生抵达婆罗洲的时候。
那里已经完成了军事管制。
尸体也被埋入霖下。
只有残垣断壁的城市在述往日的辉煌。
歼敌百万是黑甲军独有的法。
他们记录杀敌情况，从来不算被殃及的百姓。
也就是，真实的数据还要更恐怖。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历史学院的学生还没有估算出真正的结果。
死亡的人数已经涨到了数百万，最终结果谁也不知道是多少。
宁盛数学很好，心算能力在学院之中也是顶尖的水平。
张渔歌在婆罗洲杀了多少他猜不出来。
但是军都山死了多少人，宁盛能精准到个位数。
燕山攻城他只是一个万人队长，虽然伤亡惨重，却还是一个能接受的数字。
毕竟打残了队伍，就会进入轮换休息。
现在做到了秦军代理一把手。
所有士兵的死亡汇聚在一起，这个数字能把人吓死。
一个国家能供养的士兵十分有限。
大部分时候都是需要的时候，才会征调士兵作战。
战争结束就会遣散士兵，让他们回归农耕属性。
一支军队是否强悍，最大的评判标准就是它，是否一直维持编制。
正常来常年有十万左右的精锐士兵，就能保证一个国家的基本战力。
比如已经被灭国的东夏，和山草原部落。
他们常年的兵力就在十万，甚至更低。
不过他们是游牧民族，骑上马就是优秀的骑兵苗子。
从草原走到中原的时候，刚好完成了新兵训练。
所以草原国家军事实力起伏比较大。
而中原王朝则不同。
拱卫京师和驻防边塞需要更多的士兵。
即使如此，兵力也不会超过三十万，或许战时能翻上好几倍，但是日常只有这么多。
战争只要死上十万人，基本就要考虑和谈这个选项。
再打下去国家能不能承受不好，底层百姓该造反了。
抚恤金也是一个文数字。
这笔钱会被贪污一部分，但是必须要发下去。
否则国家信誉会立即进入崩溃状态。
再想招募士兵，难如登。
明朝末年就是如此。
但是现在秦军的死亡人数已经来到了二十万。
仆从军占了三分之二，是大头。
秦军不缺钱，而且战死士卒的抚恤是在风谷镇发放。
压力不在宁盛这里。
真正让宁盛头皮发麻的是，魏武死战的决心。
打到现在寸土不让，甚至还能顶着火炮打反攻。
死的人比秦军还多。
咬碎牙齿宁盛也不明白，张渔歌是怎么做到百战百胜的。
还有黑甲军那恐怖的战力到底怎么回事。
秦军也不怕死，但是就是打不出黑甲军的效果。
婆罗洲的战利品宁盛去看过。
做工精良，不是粗劣的材质，就这还被黑甲军一战砍死几百万人。
到现在也没能算出个数字。
宁盛想不明白的事情。
张巨鹿表示他也想不明白。
连武帝都感到诧异。
他早就打开了国库大门。
里面缴获的金山银海就是他的底气。
但是武帝发现士兵对胜利的渴望远远高过金钱。
如此巨大的伤亡到现在依旧风波平平。
武帝不相信这是金钱带来的力量。
或许自己真的被上眷顾。
武帝也只能这么想。
在前线的张巨鹿又签下了今战死士兵的名单。
让亲兵送到后方，先行发放抚恤。
战事吃紧，如果没有亲属前来认领，大部分都是集体焚化，然后把骨灰混在一起，分成一份份，让人拉回各个州县。
三十万的死亡数字十分刺眼。
与张渔歌交战到现在，除了楚州全军覆没死了几十万人。
这还是在正面战场有如此庞大的损失。
北境三州居民和士兵都是被俘虏带走的，算不上伤亡惨重。
更重要的是，朝廷没有支出太多的抚恤金。
黑甲军做事喜欢挖根。
不是杀的干净就是抢的干净。
连赔偿的人都找不到几个。
这也是魏武财力没有受到重创的原因。
楚州最大的受益人是张家，虽然张家每年都会缴纳钱粮。
但是更多的是补贴相邻的州府。
上缴的钱，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边境。
现在楚州和北境三州一起没了。
负负得正。对魏武不能完全没影响，也是有限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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