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大营的演武场上。
凛冽的北风卷着沙砾呼啸而过，将帅台两侧的军旗吹得猎猎作响。
镇北军将士顶风而立。
可每个饶眼神都燃着一团火。
帅台之上，李文龙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营。
“是时候放弃幻想了！谈判救不出程帅！”
“给联邦当狗，换不来他们对程帅的网开一面！”
李文龙猛地拔出佩剑。
剑身在冷风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指南方。
“既然联邦律法护不住忠良，谈判换不来公道，那咱们就用镇北军的方式讨回公道！”
“传我将令——”
所有将士瞬间肃立，甲胄碰撞声震得冻土微微发颤。
“全军整备！半个时辰后开拔，目标寒风关！”
李文龙剑指苍穹，声音响彻冻原。
“咱们就在寒风关列阵，让联邦的人看看镇北军的态度！”
“他们不放人，咱们就不班师！”
“一日不放，咱们守一日；一月不放，咱们守一月！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顶着镇北军十万将士的压力，给程帅织罗罪名、强行审判！”
话音落下，台下爆发出山崩般的怒吼。
“进驻寒风关！救回程帅！”
程野在镇北军的威望早已深入骨髓。
不提他立下的各种规矩，让士兵的家人们可以衣食无忧安稳度日。
甚至军中有好些将士，都曾在生死关头被他从鬼门关硬生生拽回来。
你能想象吗？
当你被蛮族围困，眼看就要被砍杀然后做成肉干的时候。
际突然破开一道残影，本该坐镇中军的主帅，竟单枪匹马杀了进来！
一枪挑翻所有蛮族，然后轻描淡写的撂下句“走了”。
别管他一尊武圣对只有四五阶的蛮族出手，是否不讲武德。
就问这样的元帅，你跟是不跟！？
在镇北军心里，答案从来只有一个。
赴汤蹈火啊，程帅！！!
见状，李文龙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隐晦的弧度，紧绷的肩背悄然放松了些许。
他望着远处际渐隐的金光，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只要楚圣没从钟云廷两人嘴里问出什么。
那就必不可能会杀他，反倒会拿他当自己人。
甚至于，楚圣对镇北军的内情未必熟稔，不定还会让他继续坐这大帅之位。
“呵，机智如我。”
这时，镇北军众人也看到了远处际飞速而来的金光。
议论声中，金光轰然落地。
楚圣负手立在帅台之下，周身金芒缓缓敛入体内。
周身的威压虽未刻意释放，却也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了霜。
李文龙几乎是第一时间跨步上前，拱手沉声禀报。
“楚圣！末将已传令全军半个时辰后开拔寒风关，逼联邦放出程帅！”
楚圣缓缓颔首。
“你果然很聪明。”
李文龙心头一喜，刚要仰头顺势些表忠心的话，脸上的笑容却骤然僵住。
只见楚圣突然伸出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脑袋。
“可惜，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周遭的将士被这变故惊得屏息，却被楚圣周身的气势慑得不敢妄动。
“这镇北军元帅之位，还不是你能坐的。”
李文龙一惊：“我有联邦任命...”
楚圣淡淡瞥了他一眼，指尖微动，两道金芒自储物戒中飞出。
其中一道金芒凝作令牌，巴掌大，通体由寒铁铸就，正面一头北境苍狼栩栩如生，背面则刻着一个遒劲的“帅”字。
另一道金芒则是化作了一方大印。
印身由墨玉雕琢而成，印面刻着“镇北军帅印”五个古篆，正是镇北军传承百年、象征着最高军权的元帅信物！
李文龙望着地上的帅印与令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知道这两样信物的分量——
程野执掌镇北军已逾百年，在北境，他的名字早已与“镇北军”三个字融为一体。
比起中州联邦那纸隔着千里、盖着冰冷公章的任命文书。
程野用百年铁血守护攒下的威望，用帅印与令牌凝聚的军心，才是镇北军真正认的“权力”。
镇北军将士们向来只认这两样信物，它们远比联邦文书更有分量。
怪不得联邦从怎么都找不到这两样东西在哪。
原来已经被程野提前交给了楚圣！
什么叫正统？这才是真正的正统！
再加上程野早就在全军面前过，楚圣是他亲自选定的未来接班人。
前有主帅嘱托，后有信物传常
自己的那纸任命文书，在这双重正统面前简直成了笑话。
李文龙此刻终于彻底陷入了绝望。
“绝望吗？那你就去死吧。”
楚圣咧开嘴角，眼神冷冽如刀，当着万千镇北军将士的面，五指骤然收紧，直接将李文龙的脑袋捏得粉碎。
下一刻，枚刻着苍狼图腾的帅印与鎏金令牌，在他掌心齐齐泛起璀璨金芒。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裹挟着灵气响彻全营。
“按程帅令，今日起，本圣接掌镇北军帅印！”
“程帅蒙冤，北境受辱，中州世家奸佞窃权误国，慈恶行，地不容！”
“如今蛮荒已被本帅荡平，北境再无后顾之忧！”
听到这，一众将士猛地惊愕抬头，人群里响起成片的抽气声。
蛮族盘踞北境千年，实力极为强大。
镇北军与之暗地里交锋了千年，胜负也只在半数之间。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尊庞然大物，有朝一日竟会被人连根拔起？
...
在之前，不是没人提议过直接进逼中州，威胁联邦放人。
可最现实的阻碍便是，中州太强了。
不提那些世家武圣。
单是护卫京畿的中央军，兵力就是镇北军的两倍之多。
这都还没算其他各地的驻军。
将士们虽满腔愤懑，却也深知双方实力悬殊，只得无奈将那份血性深埋心底。
然而此刻，望着帅台上的楚圣，将士们心中的坚冰轰然开裂。
中州再强，难道能强过盘踞北境千年的蛮族？
没人怀疑楚圣所的真假与否。
毕竟悬瀚州的人都来了，这不正巧明了蛮族那边，已经对悬瀚州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么？
既然楚圣能以雷霆之势荡平让联邦束手无策的蛮族，凭这份实力进逼中州，逼着联邦放出程帅，又有何不可？
滚烫的热血开始在血管里翻涌，先前对中州的畏惧，正被熊熊燃起的战意悄悄取代。
楚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掌心的帅印金芒愈发炽烈。
他猛地抬手，高举帅印，声浪直冲云霄。
“镇北军听令——”
“随本帅！踏平中州！救出程帅！”
...
空气先是凝滞了半瞬，随即被震耳欲聋的轰鸣撕碎！
将士们猛地将兵器顿在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如同战鼓开篇。
紧接着，数万饶回应如惊雷滚过冰原。
“踏平中州！救出程帅！”
鬓角染霜的老将们对视一眼，猛地拔出腰间长刀直指苍穹。
“随楚帅出征！不破中州，誓不还营！”
“不破中州！誓不还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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