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高楠单手持斧，屹立在祭坛中央，蓝红异色的瞳孔如同冰与火的漩涡，冷冷地锁定着笑脸黑袍人。他头顶那“100\/200”的血量，在幽绿磷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既非之前象征绝境的“1”，也非正常玩家的满值，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而危险的平衡状态。
笑脸黑袍人面具下的惊骇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病态的狂热和贪婪。他死死盯着高楠，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瑰宝，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平衡点……竟然是秩序与混沌的平衡点！不可思议！你竟然能在如此剧烈的能量冲突中存活下来，并且找到了暂时的共存方式！南归，你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完美！你是‘钥匙’，你一定是打开最终之门的‘钥匙’！”
他张开双臂，黑袍无风自动，周身散发出更加浓郁的深渊气息，语气充满了诱惑：“加入我们！拥抱这份力量！深渊之眼将给予你超越凡俗的学识和无尽的力量！我们将共同见证虚空的真理！”
高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废话连篇。想要我的命，和这颗核心，就自己来拿。”
他感受着体内那股奇异的力量。左半身流淌着冰冷的、如同精密机械般有序的能量（秩序湮灭），右半身奔涌着灼热的、渴望毁灭一切的狂怒（混沌侵蚀）。两种力量在胸膛处激烈碰撞、湮灭，又维持着一种岌岌可危的平衡，带来一种仿佛随时会炸裂的磅礴力量福
“冥顽不灵！”笑脸黑袍人眼神一寒，失去了耐心，“既然不肯皈依，那就将你的躯壳和灵魂，都奉献给我主吧！”
他猛地一挥手，对刚刚爬起来的另外两名黑袍人厉声道：“布‘三相缚能阵’！活捉他！注意，他现在的状态极不稳定，不要给他自爆的机会！”
两名黑袍人应声而动，迅速与笑脸黑袍人呈三角阵型将高楠围在中心。他们同时举起双手，口中吟唱起晦涩的咒文，三道漆黑如墨的能量锁链从他们掌心射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能量网，朝着高楠笼罩下来！锁链上符文闪烁，散发出强大的束缚和能量吸收的气息。
高楠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自身的狂怒值运转都受到了压制。这阵法显然是专门用来对付能量型目标的！
“想困住我？”高楠眼中厉色一闪，他需要打破这个阵型！
他没有选择防御，而是将刚刚获得的诡异力量灌注双腿，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射向左侧那名之前被冲击波所伤、气息稍弱的黑袍人！狂暴冲锋！
这一次的冲锋，与以往截然不同！他的身影拖曳出蓝红双色的残影，速度快得惊人！秩序之力赋予了他某种类似“精准”和“穿透”的特性，而混沌之力则提供了爆炸性的加速度！
“拦住他！”笑脸黑袍人喝道，能量锁链加速收缩。
左侧黑袍人急忙在身前布下一面暗影盾牌。然而，高楠的巨斧已然劈到！斧刃上，蓝色秩序之光与红色混沌之炎交织缠绕！
平A！
-3888！（秩序湮灭生效！对深渊系特攻！）
一个恐怖到极致的伤害数字跳起！那面暗影盾牌如同纸糊般破碎！巨斧去势不减，狠狠劈在黑袍人胸口！
“呃啊！”那黑袍人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胸口被劈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边缘一半被冰晶冻结，一半被烈焰灼烧！他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岩壁上，生命气息瞬间萎靡下去，眼看是活不成了。
一击！近乎秒杀！
另外两名黑袍人，包括笑脸首领，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伤害，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玩家现阶段实力的认知！
“他的力量不稳定！全力压制！”笑脸首领又惊又怒，双手结印，更多的暗影锁链如同毒蛇般缠向高楠。
另一名黑袍人也施展出强大的暗影箭雨，覆盖高楠所在区域。
高楠感受着体内因为全力一击而微微震荡的能量平衡，不敢怠慢。他利用新获得的速度和力量，在锁链和箭雨中急速闪避，同时不断挥斧格挡。每一次格挡，都会引发范围的秩序与混沌的能量湮灭，将袭来的暗影能量抵消大半。
他尝试主动引导体内的力量。当他将意念集中于秩序一侧时，挥出的斧光带着冰冷的蓝芒，对暗影锁链有奇效；当他引导混沌一侧时，攻击则变得狂暴灼热，破坏力更强但更难控制。
“重斩！”他瞅准一个机会，将混沌之力灌注斧中，一斧劈向密集的暗影箭雨！
轰！
赤红色的斧芒如同爆炸般扩散，将大片暗影箭矢直接蒸发！但高楠也感觉右半身的混沌能量一阵躁动，平衡险些被打破，血量微微波动了一下（98\/200）。他立刻收敛心神，引导一丝秩序之力进行安抚。
笑脸首领看出了高楠的窘境，阴冷一笑：“他无法完美控制这两种力量！消耗他！等他能量失衡，就是他的死期！”
更多的暗影触手和诅咒法术如同潮水般涌来。高楠陷入被动防守，虽然暂时凭借诡异的力量和超高的反应勉强支撑，但久守必失。而且维持这种平衡状态，对他的精神消耗极大。
必须破局！
高楠目光扫过祭坛周围那四座已经被摧毁的共鸣水晶基座，心中一动。这些水晶原本是用来稳定和抽取能量的……能否利用？
他一边格挡，一边有意识地向最近的一个水晶基座靠拢。笑脸首领以为他想借地形躲避，指挥攻击更加密集。
就在靠近基座的瞬间，高楠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猛地将巨斧插进基座中央的能源接口，同时全力引导体内相互冲突的秩序与混沌能量，如同泄洪般注入其中！
“他在干什么？阻止他！”笑脸首领感到一丝不妙。
但为时已晚！那废弃的水晶基座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庞大而对立的两股能量，瞬间过载！
嗡——！！！
基座爆发出刺眼欲盲的蓝红双色强光，随即轰然爆炸！恐怖的秩序与混沌湮灭冲击波呈环形向四周扩散！
“不！”笑脸首领和另一名黑袍人惊恐地撑起最强的暗影护盾！
轰隆隆！
爆炸的冲击力将整个溶洞震得碎石如雨！暗影护盾在坚持了数秒后轰然破碎！两名黑袍人如同被巨锤击中，吐血倒飞！
而处于爆炸中心的高楠，却因为能量同源，反而受到的冲击较，只是被气浪推得后退了几步，血量下降到80\/200。他趁机脱离战场中心，巨斧指向勉强站稳、狼狈不堪的笑脸首领。
烟尘渐渐散去，溶洞内一片死寂。另一名黑袍人已经在爆炸中奄奄一息。笑脸首领的黑袍破碎大半，面具也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苍白而扭曲的半张脸。他死死盯着高楠，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恐惧。
他失算了。这个“南归”不仅拥有诡异的赋，战斗智慧和决断力更是远超他的预料。继续打下去，就算能赢，恐怕也是惨胜，甚至可能被对方临死反扑拖下水。
“南归……我记住你了！”笑脸首领咬牙切齿，猛地捏碎了一枚黑色的符石，“深渊之眼，绝不会放过你！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道空间裂隙在他身后打开，他毫不犹豫地抓起那个奄奄一息的同伴，遁入裂隙中消失不见。
溶洞内，只剩下高楠一人，以及满地的狼藉和两具黑袍饶尸体。
高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一阵虚脱。维持那种平衡状态，比连续大战一场还要累。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血量：80\/200。状态栏里，“秩序混沌平衡点”的图标在不断闪烁，似乎极不稳定。
【系统提示：外部能量注入停止，“秩序混沌平衡点”状态即将结束。能量回溯汁…请谨慎应对可能发生的反噬。】
高楠心中一凛，知道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他必须立刻找个安全的地方，应对状态结束后的未知变化。
他快速打扫了一下战场，从黑袍人尸体上摸到了几件不错的材料和一件特殊的任务物品【深渊之眼密令】，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来时的通道快步离去。
这场黄雀在后的危机暂时解除，但高楠知道，他已经被一个更加恐怖和神秘的组织盯上了。而体内那两股蠢蠢欲动的力量，更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双刃剑。
他的狂徒之路，在获得短暂“平衡”的力量后，走向了更加莫测的未来。
（第二十章 完）
预告： “秩序混沌平衡点”状态结束，高楠将面临怎样的反噬？这次意外的融合会对他原本的“末路狂徒”赋产生何种深远影响？深渊之眼的威胁如影随形，而净除者是否也会闻风而至？高楠将如何消化此次遗迹之行的收获？敬请期待第二十一章《反噬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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