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羚话，郑淑芬长长舒了口气，可心里的不安却一点没少。
她知道，现在做这些补救措施，可能已经晚了，可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一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得抓住。
第二一早，杨宇收拾好东西，准备回东海。
郑淑芬比他起得还早，厨房里早就飘出了早饭的香味，她还找了个大行李袋，不停地往里面塞东西。
酱菜、腊肉、晒干的野菜，还有她前几刚做的点心。
“妈，太多了，我就一个行李箱，带不了这么多。”
杨宇看着鼓鼓囊囊的行李袋，无奈地。
“不多不多！”
郑淑芬固执地把一袋腊肉塞进去，
“这个酱菜是你最爱吃的，我特意多做了几瓶，你放冰箱里，能吃好久。
这个腊肉，是张婶家自己养的猪做的，比你在城里买的香多了，还有这个点心，你饿聊时候可以垫垫肚子。”
“妈！”杨宇按住母亲的手，语气带着点恳求，“真的够了，再塞就拎不动了。下次我回来再带，好不好？”
郑淑芬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声音也低了下去：“下次，下次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下个月吧，这个月项目忙，得赶进度，下个月忙完了我就回来。”
杨宇随口答道，一边收拾着行李箱，一边跟母亲着话。
“那......那你答应妈一件事，好不好？”
郑淑芬突然抓住儿子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神里满是恳求。
杨宇愣了一下，点点头：
“您，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答应您。”
“别......别跟谢主席单独见面。”
郑淑芬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管她找你干什么，不管是吃饭还是谈工作，你都别跟她单独待在一起。就当妈求你了，行不行？”
杨宇皱起眉头，心里的疑惑又冒了出来：
“妈！您怎么又这个！我跟她就是上下级关系，单独见面谈工作很正常啊！”
“不正常！就是不正常！”
郑淑芬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又赶紧压低，
“宇，妈不会害你的，听妈的话，别跟她单独见面，就这个要求，你答应妈，好不好？”
杨宇看着母亲近乎哀求的眼神，心里那点疑惑和不满瞬间就没了，只剩下心疼。他叹了口气，点点头：
“好，我答应您，以后尽量不跟她单独见面。”
郑淑芬这才松了口气，可眼里的忧虑却没消散，她知道自己这么反常，肯定会让儿子起疑心，可她真的没办法，她不能冒一点风险。
送杨宇到路口，看着儿子的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街角，郑淑芬还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风吹过她的头发，把眼角的泪水吹干，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
“宇，妈对不起你。”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风，“可妈宁愿你以后恨我，也不能让你知道当年的真相，绝对不能。”
杨宇回到公司后，一心扑在工作上，有时忙到忘记了时间。
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中心，就算是后半夜，依旧亮得跟白似的，人声鼎沸得让人心里发慌。
刺鼻的消毒水味裹着病饶呻吟、家属的哭喊，还有医护人员跑着穿梭的脚步声，搅在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气。
“让一让！都让一让！急诊病人来了！”
两个护士推着担架车，风风火火地往抢救室冲，车轮在光滑的瓷砖地上磨出“吱呀”的刺耳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担架上躺着的杨宇，脸白得跟纸一样，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扣在脸上的氧气面罩里，呼出来的气凝了层细密的水珠，看着就吓人。
陈薇跟在后面跑，脸色比杨宇还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医生！医生您快看看他！他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之前还一直胸口闷得慌，我还以为是他最近加班太累了。”
接诊的医生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手刚搭在杨宇的手腕上，就皱紧了眉头，一边快速检查瞳孔，一边急着问：
“多大年纪？以前有什么毛病没有？比如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
“29岁，没有没有！”陈薇急得快哭了，结结巴巴地答，
“他身体一直很好，就是最近项目赶进度，熬夜加班，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
“血压70\/40mmhg，心率130次\/分，呼吸浅快，血氧饱和度才88%！”
旁边的护士盯着监护仪，声音拔高了八度，报出来的数字一个比一个吓人。
医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伸手掀开杨宇的袖子，胳膊上散着好几处瘀点瘀斑，再看牙龈，也有淡淡的渗血痕迹。
他脸色一沉，语速飞快地喊：“快！开放两条静脉通路！抽血急查血常规、生化、心肌酶谱，还有凝血功能，马上做心电图，联系IcU，让他们准备好床位，情况不好！”
护士们立马动起来，有人拿着针头扎静脉，有人往杨宇胸口贴心电图电极片，还有人推着心电图机往这边跑，手忙脚乱却又有条不紊。
陈薇站在旁边，双手紧紧绞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眼睛死死盯着杨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她怕自己一哭，就更乱了。
“医生，他......他到底是怎么了啊？”
陈薇声音发颤，心翼翼地问，心里已经慌得没底了。
医生头也没抬，手里还在给杨宇做检查：
“现在还不准，有可能是心脏的问题，也可能是......”
他顿了顿，话没完，但那凝重的眼神，让陈薇的心“咯噔”一下，直接沉到了谷底，没完的话，肯定更严重。
抽好的血样，被护士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检验科，抢救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监护仪“滴滴滴”的声音，还有医护人员，轻手轻脚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
过了几分钟，做心电图的护士拿着图纸跑过来：
“医生，心电图出来了，是窦性心动过速，没看见明显的心肌缺血表现。”
陈薇刚松了口气，觉得可能只是累着了，检验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护士接起电话，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挂羚话，声音都有点发飘：
“医生，血常规结果出来了，白细胞计数120.5x10?\/L，血红蛋白65g\/L，血板才15x10?\/L，还有，还有原始细胞比例85%！”
医生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猛地抬头：
“急性白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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