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里带着点狠劲：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拿到卷宗，多少钱都愿意花！我要看到原始卷宗，尤其是那些可能被‘忽略’的细节，比如现场有没有发现不属于王丽的东西，或者证人笔录里有没有被划掉的内容，这些都可能是关键线索！”
“影子”点零头，没多话，只是手指在键盘上又敲了几下，屏幕上的代码变成了公安档案库的模拟界面，显然是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赵妮娜环视了三人一圈，目光如炬：
“现在，三组行动同步推进，你们之间要保持联系，信息实时共享，有任何发现都要立刻汇报。每凌晨三点，用加密频道给我发进展报告，不能迟到。”
她特意强调：
“记住，我们的对手很狡猾，郑淑芬现在肯定跟惊弓之鸟一样，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她就可能跑，甚至做出更极赌事，比如破坏我们的调查，甚至危及杨博士的治疗！所以，你们务必、务必慎之又慎！不能出任何差错！”
“明白！”三人再次齐声应道，声音里满是严肃。
“好，那现在就行动！”赵妮娜挥了挥手，
“老陈，你明一早就去东林镇医院；林薇，你今下午就出发去老城区踩点；影子，你这边尽快突破防火墙，争取明就能查到王丽的卷宗。都去吧，注意安全。”
三茹点头，没再多废话，各自收拾好东西，像融入暗夜的影子似的，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会议室。
东林镇医院行政楼二楼的档案室，一推开门就一股子味儿。
旧纸张的霉味混着灰尘的土腥味，吸一口都觉得呛嗓子。
一排排深绿色的档案柜跟沉默的巨人似的立在那儿，把本就昏暗的房间衬得更压抑了。
管理员老张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戴着副厚底老花镜，手里还拿着个鸡毛掸子，正慢悠悠地扫着档案柜上的灰。
见老陈和吴进来，他停下手里的活，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俩人：
“你们俩是干啥的？档案室不随便让人进。”
老陈赶紧上前一步，脸上堆着笑，双手递过去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伪造的证件和介绍信：
“张老师您好，我们是市卫生局的，刚成立的‘地方医疗志编纂办公室’，我叫老陈，这是我同事吴。”
老张接过信封，掏出证件翻来覆去地看，又眯着眼瞅介绍信上的红头公章，眉头皱得紧紧的：
“市卫生局还有这部门？我在这儿干了快二十年了，咋从没听过？”
“嗨，您不知道也正常，我们办公室上个月才成立，专门负责整理咱们东海市基层医疗的发展史。”
老陈笑着解释，语气特别谦和，“您看啊，东林镇医院可是咱们市的老卫生院了，几十年的历史，好多珍贵的医疗资料都在这儿，所以我们第一站就来您这儿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吴，吴赶紧推了推眼镜，配合着点头：
“张老师，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查1995年前后的产科档案，写‘妇幼保健发展史’那章得用一手资料，您放心，我们就看看，不带走原件，要是需要复印，肯定按规定跟您申请，绝不能给您添麻烦，更不会损坏档案。”
老张又瞅了瞅俩人，见他们穿着得体，话也客客气气的，证件和公章看着也没啥问题，心里的怀疑消了大半，终于点零头：
“行吧，不过丑话在前头，老档案都在后面库房里，好几年没人动过了，灰尘大得很，而且有些可能受潮了，或者缺页了，你们可别嫌乱。”
“不乱不乱，历史资料嘛，有点岁月痕迹才真实！”老陈赶紧接话，“麻烦您了张老师，我们尽快看完，不耽误您干活。”
老张放下鸡毛掸子，领着俩人穿过一排排档案柜，走到最里面一间库房门口。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更浓的霉味扑面而来，阳光透过高窗上的玻璃，在满是灰尘的空气里投下几道光柱。
老张弯着腰，从最底下一层货架上拖出一个硬纸箱，箱子上落的灰能埋住手指，侧面贴着张泛黄的标签，上面写着“1995年 妇产科”。
他喘了口气，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喏，1995年的产科档案都在这儿了，你们自己翻吧，心点，别弄乱了顺序。我在外间坐着，有事喊我。”
“好嘞，谢谢您！”
老陈目送老张离开，关上门，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从包里掏出一次性手套和口罩，跟吴一人一套戴上。
“赶紧的，时间有限，咱们分头找。”
老陈压低声音，指着箱子，“重点找产妇登记本、分娩记录本、新生儿记录本、护理记录本，还有值班日志，时间就锁定在1995年7月10号到20号，尤其是15号那的，一个字都不能漏！”
吴点点头，俩人蹲在地上，心翼翼地打开纸箱。
里面的档案没怎么整理，都是些泛黄的本子和零散的纸张，有的纸边都脆了，一碰就掉渣。
吴负责翻厚本子，老陈则一张张检查零散的纸张，动作又快又轻，生怕弄坏了。
“陈哥，有发现！”没一会儿，吴突然低声喊了一句，手里拿着个红色封皮的本子，
“这是1995年7月的产妇登记本，我翻到15号了，就只有一个产妇登记，叫刘秀兰，东林镇本地人，顺产了个男婴，登记时间是7月15号晚上8点半。”
老陈凑过去看了一眼，登记本上的字迹工工整整，除了刘秀兰的信息，7月15号那页再没别的记录。
他皱了皱眉，又拿起一本蓝色封皮的本子：“我这边找到值班日志了，7月15号晚班，妇产科值班医生是李建国，备注里写着‘已故’；护士有三个，郑淑芬、林倩，还有王丽，王丽后面也标了‘已死亡’。”
“新生儿记录本我也找到了！”
吴又拿起一本绿色封皮的本子，快速翻到7月那页，
“7月15号到16号的记录里，就只有刘秀兰儿子的记录，名字写的是杨宇，体重3.2公斤，身长50厘米，健康状况写的‘良好’，记录得还挺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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