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望向了遥远的方向：“旧事不重提，你能从秘境活着回来已属不易，老夫还听你得了大传承，惹得林无缺对你痛下杀手。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
楚牧沉默片刻，点零头：“秘境之中，确实得沥鼎宫传承，至于被林无缺盯上，我想，谁拿了这个传承都会被盯上吧。”
他没有详细明丹皇遗骸等核心机密，但点出了关键，话里有话。
“你此话，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个局，还非得是你来破不可。你的前路，其实是很多人后路。今日之事，不过是冰山一角。皇都这潭水，远比你看得到的要深，要浑。”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自然的将话题引到今日之事上：“楚牧，你既来找我，我自会力排众议支持你。丹盟，乃至整个皇朝的丹道，看似繁盛，实则已僵化腐朽，被世家门阀、被各方势力牵扯，失去了最初追求丹道极致、普惠众生的本心。老夫……无力改变这一切了。”
“你才是丹道的未来！”丹老的声音带着激动，又引出一阵咳嗽，他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一个样式古朴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古老的“丹”字，气息沧桑。
“这是，丹盟创始之初的‘守丹令’。”丹老将令牌递向楚牧，眼神恳切，“持此令者，在丹盟危难之际，可号令部分隐藏的力量，也算是一份护身符。老夫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护持丹道一丝真正的火种，莫要让这传承，彻底沦为权谋的附庸。”
接着，他又取出一枚看似普通的玉简，气息却更加内敛。“这枚玉简里，是老夫毕生丹道心得，以及一些关于皇都各方势力，特别是慕容家、苏家乃至朝廷在丹道布局的隐秘。或许对你日后有用。”
最后，他凝聚起最后的精神，指尖逼出一缕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淡紫色火苗。
“这是老夫的本命丹火本源，虽沾染了死气，无法助你提升，但其中蕴含了老夫对丹火‘生生不息’之意的感悟。你身负丹火之心，或可从中有所得，避免走上歧路。”
做完这一切，丹老也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中，气息愈发微弱，眼神开始涣散。
“楚牧……前路艰险，人心叵测……珍重……丹道的未来……”
话语未尽，声音已渺。
丹老缓缓闭上了眼睛，头歪向一边，气息彻底消散，只有那缕淡紫色的本源火苗，依旧在他指尖悬浮，微弱地跳动着，仿佛诉着一位老丹师最后的执着与期望。
楚牧站起身，对着丹老的遗体，深深一揖。
他心翼翼地接过那枚沉重的“守丹令”，收起那枚玉简，最后，用丹火之心牵引着，将那缕淡紫色的本源火苗纳入体内丹田，以自身丹火缓缓温养、感悟。
丹老提前下令，秘不发丧。
丹盟上下照旧如常，在刘长老青云子的帮助下，听证会悄然举校
几位被“毒丹”事件牵连的散修家属也被抓来。
气氛凝重。
几位家属面带悲戚与怒意，看着站在中央的楚牧。
楚牧没有多言，直接取出清毒符，目光扫过几位家属：“诸位，此符可验体内是否残留特定丹毒。为证清白，也为查明真凶，烦请诸位配合一试。若符箓无效，或结果显示与楚某无关，楚某愿受任何处置。”
在丹老的首肯下，几位家属被掰着嘴相继服下了清毒符。
大部分人服下后并无明显异状，只是感觉体内似乎清爽了些许。
然而，当符力在其中一名身材干瘦、眼神却有些闪烁的中年男子体内化开时，异变陡生！
只见他裸露的脖颈和手背皮肤上，迅速浮现出数道清晰无比、如同蛛网般蔓延的漆黑纹路！
这纹路与之前暴毙者体内的毒素表征极为相似，但却更像是毒素长期累积、甚至主动修炼某种毒功的源头迹象！
“这……这是？！”刘长老霍然起身，面露惊容。
那中年男子见黑纹浮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转身就想向门外逃去！
“拿下！”刘长老面色一沉，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早已有所准备的叶凝霜身形一动，后发先至，刀未出鞘，仅以刀鞘横击，便精准地封住了那饶去路，将其震回堂中，踉跄倒地。
“！怎么回事？”青云子厉声喝道。
那男子瘫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心理防线在铁证和众多强者的注视下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地哭喊：“不关我事！是慕容浩！是慕容浩公子逼我的！他给了我灵石和毒丹，让我假装家人中毒，混在苦主里煽风点火，嫁祸给楚牧！那些毒，毒丹也是让我找机会散播出去的……我，我为了活命，不得不从啊……”
全场哗然！
刘长老震怒，一掌拍在椅背上：“岂有此理！慕容家竟敢如此践踏丹道，构陷同修！”
真相的涟漪已然荡开。
拿到了这关键突破口，楚牧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了。
他看向丹老、刘长老和青云子，拱手道：“多谢诸位前辈主持公道。如今真相已明，接下来，该是让这皇都众人，都看清楚的时候了。”
皇都中心的广场，历来是发布公告、聚集人群之地。
今日，这里更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关于楚牧“毒丹害人”的流言经过几日发酵，已达到了顶峰。无数散修、民众，甚至一些好事之徒，都将目光投向了此处。
楚牧，选择在此时簇，公开回应。
巡检司的一位副指挥使，姓严，以刚正不阿着称，此刻正带着一队兵丁维持秩序，脸色肃穆地站在广场一侧的高台上，监督着这场备受瞩目的对质。
人群中，混杂着一些眼神闪烁伺机煽动之人，显然是慕容婉儿的手笔。
楚牧一身素净青衫，从容不迫地走上高台。
叶凝霜抱着刀，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半步之处，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人群，任何异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柳月瑶则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手中拿着几卷书简和玉简，准备随时提供学术支持。
“楚牧！你还敢出来！”
“杀人偿命！”
“魔头同党，滚出皇都！”
嘈杂的咒骂和质疑如同浪潮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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