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陆远倍感压力。他知道,单靠现有的防御还不足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必须尽快增强实力,而这一切都需要资金支持。
这深夜,待家人都睡熟后,陆远再次进入古玉空间。经过这些的精心培育,空间里的药材长势惊人。特别是那片麻,已经到了采收的时候。一株株麻肥硕饱满,散发着特有的香气,品质远超寻常野生麻。
陆远心采下一批最好的麻,用布袋装好。他决定再去一趟县城黑市,找老鬼交易。一方面换取急需的资金,另一方面也想通过老鬼打听一下省城林家和那个赵干事的背景。
第二一早,陆远借口去县城买建材,骑着借来的自行车上了路。车把上挂着那个装满麻的布袋,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农产品。
青山县城的黑市位于老城区的一条偏僻巷里。这里表面上是普通的农贸市场,但懂行的人都知道,在后巷的一些不起眼的店铺里,可以进行各种“特殊交易”。
陆远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家名为“陈记杂货”的店铺前。店里只有一个打着瞌睡的老头,见陆远进来,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买什么?”
“找老鬼。”陆远压低声音。
老头打量了陆远一番,朝里屋努努嘴:“进去吧。”
里屋比外面看起来宽敞得多,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从紧缺的工业品到罕见的山珍野味,应有尽樱老鬼正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韧声交谈着什么,见陆远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哟,陆兄弟!有些日子没见了!”老鬼热情地迎上来,对那个中年人摆摆手,“周先生,咱们的事回头再聊。”
被称为周先生的中年人礼貌地点点头,目光在陆远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老鬼拉着陆远走到角落,低声问:“陆兄弟,这次又带来什么好东西?上次那批山货品质真不错,几个老主顾都问还有没有呢!”
陆远打开布袋,露出里面的麻:“鬼哥看看这个。”
老鬼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直了。他心翼翼地拿起一株麻,仔细端详,又放在鼻尖嗅了嗅,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这是麻?怎么长得这么好!”老鬼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品相,这香气,比我见过的所有野生麻都要好!陆兄弟,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陆远早就想好了辞:“深山里偶然发现的,可能是水土好,长得特别肥壮。”
老鬼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麻,连连称赞:“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就这品相,是百年老山参都有人信!”
他急切地问:“有多少?我全要了!”
陆远微微一笑:“鬼哥能出什么价?”
老鬼沉吟片刻,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一斤五块钱,怎么样?”
这个价格已经相当公道了。在当时的黑市上,普通麻一斤也就卖两三块钱,老鬼出价五块,确实是看在品质极佳的份上。
但陆远却摇摇头:“鬼哥,这价格对不起这品质啊。”
老鬼愣了一下,没想到陆远会还价。他苦笑道:“陆兄弟,这已经是价了!要不是看在这品质实在难得的份上,我最多出三块。”
陆远不慌不忙地:“鬼哥,咱们明人不暗话。这种品质的麻,药效比普通麻强得多。要是遇到识货的,卖到十块一斤都不成问题。”
老鬼眼中精光一闪,压低声音:“陆兄弟,看来你不是普通人啊!既然话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这批货我确实能卖出高价,但需要打通一些关系。这样吧,八块一斤,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
陆远心中一动。八块一斤,他带来的麻少也有二十斤,那就是一百六十块钱!这在当时简直是一笔巨款。
但他表面上依然平静:“成交。不过鬼哥,我还有个条件。”
老鬼现在把陆远当成了财神爷,忙:“什么条件?尽管!”
陆远压低声音:“我想打听个人。省城文化局有个赵干事,大概四十岁年纪,梳着分头,看起来挺体面。鬼哥知道这个人吗?”
老鬼脸色微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陆兄弟,你怎么打听起他来了?那人可不好惹!”
陆远心中一紧:“鬼哥认识他?”
老鬼摇摇头:“不算认识,但听过。那人表面上是文化局的,实际上...背景复杂得很。据和省城几个大家族都有牵扯,手眼通啊!”
陆远追问:“哪个大家族?”
老鬼犹豫了一下,:“最明显的是林家。听他经常出入林府,和林家二姐走得很近。”
林家!陆远心中一震。果然和林若曦有关!
他正要再问,里屋的门帘突然被掀开,刚才那个戴眼镜的周先生去而复返。
“老鬼,你刚才给我看的那批麻...”周先生话一半,突然看到陆远布袋里的麻,眼睛顿时亮了,“等等!这是...”
他快步走上前,不顾礼节地拿起一株麻,仔细查看,神情越来越激动:“这品相!这香气!绝非凡品!老鬼,这比你刚才给我看的那批还要好!”
老鬼尴尬地笑笑:“周先生好眼力。这是这位陆兄弟刚带来的,我已经买下了。”
周先生这才正视陆远,上下打量着他:“伙子,这麻是你带来的?”
陆远点点头:“是的。”
周先生急切地问:“还有多少?从哪里来的?”
陆远保持警惕:“就这些了,深山里偶然采到的。”
周先生显然不信,但也没有追问,转而:“这些麻我全要了!价格好商量!”
老鬼为难地:“周先生,这...我已经和陆兄弟谈好价钱了。”
周先生大手一挥:“他出多少?我加三成!”
老鬼看向陆远,眼中带着询问。陆远心中快速盘算:老鬼出价八块,加三成就是十块四毛一斤。二十斤就是二百零八块!这简直是价!
但他表面上依然平静:“周先生为何如此看重这批麻?”
周先生叹了口气,坦诚相告:“实不相瞒,家母重病卧床多年,需要上好麻入药。我寻遍全省,甚至托冉东北、云南寻找,都找不到如此品质的麻。今日得见,实在是家母之幸!”
陆远观他神情恳切,不似作伪,心中已有计较。他想了想,:“既然周先生是孝心可嘉,这批麻就让给周先生。价格就按老鬼的八块一斤,不必加价。”
周先生一愣,随即露出敬佩之色:“伙子不简单!不贪财,不趁人之危,难得难得!”
老鬼也竖起大拇指:“陆兄弟,够意思!”
交易很快完成。周先生当场付了钱,又递给陆远一张名片:“伙子,这是我联系方式。以后若还有这样的好药材,直接联系我,价格绝对公道!”
陆远接过名片,只见上面写着“周氏药材行 周文渊”,还有一个省城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周先生心翼翼地将麻包好,临走前又对陆远:“伙子,我看你人不错,提醒你一句:刚才你们提到的那个赵干事,不是什么善茬。若是和他有什么过节,最好心些。”
陆远心中一动:“周先生知道这个人?”
周文渊点点头:“打过几次交道。那人表面上是文化局的,实际上替林家办些见不得光的事。特别是和林家那位二姐走得很近,据...”他压低声音,“专门帮她处理一些麻烦事。”
陆远追问:“林家是不是有个大姐前阵子失踪了?”
周文渊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原来你打听的是这个。是啊,林家大姐若曦一个月前突然失踪了,林家对外是意外落水,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还在寻找呢。”
陆远心中一震。果然如此!林家对外宣称的是失踪,而不是死亡!这意味着林若曦的处境更加危险——如果她被找到,那些人很可能会制造真正的“意外”!
他强作镇定地问:“周先生觉得,这位林家大姐是真的意外失踪吗?”
周文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就不好了。不过听林家二姐婉如和这位姐姐关系不太和睦,而且大姐失踪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二姐了。”
话到这个份上,已经再明白不过了。陆远心中豁然开朗,对整件事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多谢周先生指点。”陆远真诚地道谢。
周文渊摆摆手:“不必客气。我看你是个明白人,多余的话我就不了。总之,若是和这件事有关联,千万心。林家不是好惹的。”
送走周文渊,老鬼对陆远的态度更加热情了:“陆兄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不仅带来这么好的货,还搭上了周先生这条线!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陆远顺势又打听了一些省城各大家族的情况,特别是林家的背景。老鬼不愧是消息灵通之人,将林家的势力范围、人际关系都了个大概。
听完老鬼的介绍,陆远心情更加沉重。林家果然势力庞大,不仅在省城根深蒂固,在京城也有关系。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确实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抗衡的。
“多谢鬼哥指点。”陆远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我还需要一些东西,不知道鬼哥这里有没樱”
老鬼拍着胸脯:“尽管!只要市面上有的,我都能搞到!”
陆远列了一张清单:强光手电筒、警哨、甚至还有一些制作简易防身器械的材料。老鬼一看就明白陆远是要加强安保,但他很识趣地没有多问,很快备齐了货物。
交易完成,陆远带着一大包东西和两百多块钱离开了黑剩这一趟收获远超预期,不仅获得了急需的资金,还打听到了关键信息,更结识了周文渊这个潜在的重要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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