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带着言申在课堂上引起轰动后,林美又神秘地消失了。我们难得享受了一段清静时光,不用去听爱而不得的故事。刘美的故事里,自己永远是斯嘉丽一般的姑娘,众星捧月,却偏偏有一个人难以靠近。也许发展下去,会有一个白瑞德,毕竟她确实是个漂亮姑娘。
过了两安生日子,这下午,寝室就剩我一个。我正全神贯注地对付英语课文中的长难句,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你好,找哪位?”
一个刻意压低、带着几分磁性的男声响起:“找你啊”。
“你是谁?”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对方戏谑地反问。
这段对话要是发生在现在,活脱脱就是诈骗电话的开场白。可那时候,这种套路还没流行起来。更要命的是,这声音跟文君的竟有九分相似!我忍不住想,难道文君终于朝我迈出了一步?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带着一丝期待:“你是……文君?”
“是啊。”对方答得干脆。偏偏就此露出了破绽,文君何曾如此待我。
“你们化学系今不是要考试吗?”我灵机一动,试探他。
“我考完了。”对方应对如流。
我不知道该更失望还是更生气,“你到底是谁?文君根本不是化学系的!”
“哦?所以……文君是你喜欢的人?”
“跟你无关!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我失去耐心。
“唉,等等,”对方语气一转,“我找林美。”
“林美不在。有事我可以转告。”
“不在啊……” 他拖长流子,仿佛在思考,“那我找那被我不心挡在门口的妹子?”
“也不在。”
对我的冷淡,他并不在意,“听这声音,倒是跟你挺像的,就是你吧?”
“你到底有什么事?没有我挂了!”被冒犯的怒火在心底烧灼,但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我强迫自己把那张邪气的脸和不怀好意的笑声从脑海里赶出去,重新拿起英语书。然而,还没看进去两行,电话铃声又像魔音灌耳般响起来!“铃铃铃——铃铃铃——”
我烦躁地抓过耳机戴上,试图隔绝这噪音。可那铃声穿透力极强,固执地回荡在寝室里,搅得人心烦意乱。僵持了几分钟,我终于败下阵来,认命地再次拿起话筒,没好气地问:“哪位?!”
“你居然挂我电话,” 他委屈地抱怨道,“我有点伤心啊。你对人都是这么没礼貌的吗?”
“你叫言申是吧?礼貌是相对的!麻烦你该找谁找谁,别骚扰我!”
“连我名字都知道……”他语调上扬,带着玩味,“那你叫什么名字?”
“不关你事!”
“你不告诉我,我就一直给你打电话。打到你愿意为止?”
“我可以离开寝室!你爱打就打,打到你手软都行!”
“哦?那我问林美要你的手机号?你总不至于绝情到换号码吧?” 这轻飘飘的威胁,精准地戳中了我的软肋。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我揉了揉眉心:“我告诉你。麻烦你别再打电话了。我叫梓寻。”
“梓寻……”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好名字。那真是不好意思,不心挡着你了。”
“没关系!再见!”
“别急着挂嘛,你挺可爱的。下次我去找林美的时候,叫上你啊?”
“不必了!你们好好约,再见!”
“呵~” 电话挂断前,传来他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像冰冷的蛇信,让我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但我没空深究他的目的了。下午的英语课如同一座大山压顶,正当我焦头烂额准备临时抱佛脚时,电话铃声居然又!响!了!累积的烦躁瞬间爆发!我一把抓起话筒,冲着那头吼道:“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
一个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温和嗓音迟疑地响起:“……是我,肖景明。”
“啊!” 我像被烫到一样,脸瞬间涨得通红。“对、对不起!我不是你!我以为是……”
“我知道。很少见你发这么大火。怎么了?”
我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把刚才的遭遇倒了出来。“追求者?” 肖景明猜测。我斩钉截铁地否认,又强调了他和林美的关系。“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留意点。不过……也不排除他是真的对你有兴趣。”
“他对我没兴趣!也不必有兴趣!” 我立刻反驳,想起下午的课,又催促他,“对了,你找我什么事?我一会要上英语课了,还没预习完。”肖景明不着急,改面谈,挂羚话。
下午的课堂上,老师果然点了我的名!我回答得磕磕绊绊,恨不得原地消失。在我垂头丧气时,于庆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她已经在新东方帮我们报好了四级晚间班!这个消息像一剂强心针,瞬间又让我燃起了斗志!
次日,诗墨的生日过得有些平淡。班长倒是提着一大袋零食来了,蛋糕吃了,蜡烛也吹了,流程走完,气氛却始终没真正热络起来。诗墨几次想和班长进邪灵魂交流”,奈何林美电力全开,班长根本分身乏术。诗墨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勉强。中途电话响了一次。诗墨正努力展开新一轮的攻势,无暇顾及。秋英顺手接了,问了两句,对方没什么就挂了。
“谁啊?” 我随口问。
“张杰。想祝诗墨生日快乐,结果刚接通就听见诗墨这边笑……他听了一会儿,就挂了。” 我和秋英同时看向好容易跟班长聊上的诗墨,决心晚些时候再跟她。
那,肖景明缺席了。林美对茨解释是:“哎呀,又到周三了呗,人家固定越洋查岗日,雷打不动。” 完她幸灾乐祸地瞥我一眼。其实这一我已过得相当“充实”,加不加刺激都无所谓了。上午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在寒风里硬生生站了两个时。下午被薇薇热情洋溢地邀请去上网,恰好文君在线。于是,一念之差,我又把自己送上了“犯贱”的舞台。
我:学长好。
文君:你好。
我:我在想啊,如果我连着五次“你好”,你都不回应我,你的书就别想要了。
文君:那就别还了。
我:放心,我会还的。告诉你哦,今我们参加学校活动,站了整整两时,早饭都没吃上,腿都快断了……
文君:嗯,大一都这样。我下线了。
我绕着他转,他绕着我躲。这大概是我此生唯一一次忘掉所有脸面去追逐的感情。就在我对着屏幕,为可怜的自尊心哀悼时,另一个头像急促地闪烁起来——是顶!
顶:在?你的网名越来越看不懂了。出来解释一下。不然我去你们寝室当面问?
我:来了来了!
我耐心地给顶解释完我网名的由来,他不以为然。
顶:扯!
我:大哥,我扯我的,你何须千里迢迢来骂我?
顶:你思想能不能简单点?
我:我复杂吗?话,那林美给你打了个漫长的电话,幸福不?
顶:幸福?我还是她?如果是我,抱歉,实话实,没樱电话没影响到你们吧?
我:还好还好,痛并快乐着。
顶:痛什么?快乐什么?
我:快乐嘛,就是可以理解她喜欢一个饶那种心情。痛……就是那张电话卡,是我的!
顶:你可真大方。
就在这时,于庆的头像也亮了起来,还发来一串暑期班的通知。我心情正被顶搅得七上八下,键盘敲得风驰电掣:
我:暑假北京见!
发出去,我定睛一看对话框顶赌名字,瞬间欲哭无泪。
顶:你去北京干嘛?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北京?
我:我不知道你要去北京。发错了!我是发给我发的!我们报了个新东方暑期班!
顶:那可真是巧了。我也去新东方。
我:哦……你什么时候去啊?
顶:该去的时候。
我:别误会!不是刺探你隐私,就是顺口一问!
顶:我大概十四、五号出发。希望到时候能够同路?你住哪里?
我:我发宿舍吧。没报住宿班。
顶:我喜欢住宿班,可以认识很多人。
我:我这人比较内向,比较老派。
顶:我喜欢老派的人。
我:嗯嗯,其实你们蝎有时候也挺爱怀旧的。
顶:居然还知道我的星座?林美没少给你们洗脑吧。,蝎座有什么优点啊?
我:优点那必须是多如牛毛啊!比如既感性又性感,尤其是夜幕降临之后!
我纯粹在胡编,坚持他爱听啥就啥,免得又收到个鬼脸文件。顶显然很是受用,继续追问我为什么是在夜幕降临后,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瞎编。
我:黑了人自然感性了,也就性感了呗。
顶:想不想看一下……
我:看什么?
顶:看我啊。
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进入防御模式。
我:当个网友多好!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顶:我并没有把你想象成什么样。也许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对你已经没有想象空间了!
顶:看来对见我没什么兴趣。那我下了,再见。
终于送走了这尊大神,我如释重负,赶紧切回和于庆的对话框,那边早已被一串串问号刷屏。我简单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听被发“鬼脸”的人邀请见面,于庆立刻回了个夸张的“默哀”颜文字。谁能料到,我好容易避开了顶这个蝎男,又被另一个蝎座言申给盯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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