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抬手给他扣上下巴道：“我最烦话唠叨，所以问话只问一遍，回答慢了和拒绝坦白是一个道理。准备好了，我的问题是：
“大王姬身世谣言你是从谁嘴里听的？”
象哥急忙：“我真不记得了，茶馆那么多人……啊……啊……”一阵阵不似人类发出的毛骨悚然惨叫声从象哥嘴里发出！
阿大行刑前根本不会事先恐吓提醒！台下有人被吓得捂眼尖叫，有人想逃跑，有人挤到最前方瞪着走上戏台的木梯脸色复杂……
恐怖的惨叫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高昂沙哑，各种吼破嗓子的难听声音和刑具骨肉碰撞的声音刺激着在场每个饶神经。
已有人吓得精神崩溃瘫软在地一个劲嘶吼，声音比象哥还叫得凄厉……阿大嗜血的眼神往扫过台下，想跑的不敢跑了，尖叫的紧紧捂上嘴巴！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手脚并用踉跄爬上木楼梯，不敢看防风邶一眼，直接平登记处跪在桌边嚎啕哭喊到：“我，我……我是听我二姨丈的！”
有了个带头的紧接着就有一群人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呼叫着从哪哪哪听来的谣言：
“我是从东集市卖牛肉面老头那听的！”
“我媳妇从梧桐巷胭脂铺掌柜那听的！”
“我在茶馆门口看戏，没看明白演的什么，问四象茶馆伙计，他们告诉我的！”
“我舅舅去西街留香酒馆喝酒时听老板的！”
“……”
梧桐巷胭脂铺掌柜是西炎嫁过来的媳妇、留香酒馆老板就是西炎人……无数举报指向西炎客商和四象茶馆。
象哥惨嚎声再起：“茶馆自来……人……多……口杂……啊……”
防风邶掏了掏耳朵呵斥阿大一句：“了热易烦躁！”
“对不起，邶公子！”阿大被责怪十分不爽，抬眼四处看看，走到楼梯处捡起一只被挤掉的布鞋，卷成一卷准备塞进象哥嘴里：“不想就别再了，一会你全家老都会过来，我听他们。”
象哥瞪着比成年男子拳头还大一圈的布鞋卷眼神涣散，痛苦喘着粗气：“我……”
阿大根本不听，将卷起来明显比象哥嘴巴大好几圈的布鞋卷硬生生塞进象哥嘴里。
家丁招呼着众人排队举报，当即有被人举报出来的站出来指认出自己又是从哪听来的……眼看二十箱银子领走了一半，家丁记录的册子垒起好几本。
队伍却越排越长，还有无数让了信息从四面八方涌来，或举报、或自首……
象哥在瀛洲的全家老二十三口人很快被押来，一整排跪在象哥脚边看着象哥的惨状哭叫得撕心裂肺，阿大怕再因声音烦躁被训斥，急忙走到防风邶跟前抱拳道：
“邶公子，要不您先回府歇息？”
防风邶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捂嘴打个哈欠：
“也好，我回去再派人送银子过来。象老板的事查不出结果，你便回山里再也不用跟着出来做事了。”
阿大‘扑通’跪下：“一定查清楚……求大人耐心点，七内一定抓住源头。”
防风邶皱眉：“七？你当王姬府里的现银支撑得住七？”
阿大叩首道：“三，我们连夜彻查！”
“三三夜和七花的银子有多大区别？”防风邶还是不满意。
阿大不敢抬头，赏银是王姬府自己定的，他有什么办法？
防风邶自个叹了口气：“缺银子，当然是去找银子最多的人借。”跳下戏台往十七门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旦出海数年不归是常态，防风邶很担心落枫白不在。在瀛洲除了找落枫白他还真想不出还有谁能马上拿出巨额银两应急。
王姬府值钱东西不少，但这节骨眼上谁敢大量交易王姬府流出的东西？
走到十七门的豪宅前。对护卫吩咐道：“去告诉落枫白，防风邶有事找他商议。”
哪知护卫抱拳行了个礼：“落公子吩咐了，请邶公子自备马车来装银子，您只能孤身一人赶车入府装卸。”
“十七门没马车没仆役干活？”
“马车都坏了，已经请人来修，但修车师傅被人举报正在录口供辩解，一两内没法来干活；府内得空闲的仆役都忙着去举报领赏钱了。”
马车全坏了？防风邶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落枫白的恶趣味！自从卸任涂山家主后这家伙有点放飞自我了……
他显然预料到大面积重奖举报人会带来的银两困境，故意刁难相柳以报复第一次到东海时自称晚辈的憋屈。
一次带走八千一万两不是事，但数百万两……防风邶叹了口气对护卫：“通传下，我要进去见他。”
护卫跑进府里，没一会拿着张借条出来：“落公子了，您签字画押后即可入府相见。”
防风邶接过一看气得变了脸色，一成利息下月必须连本带利归还！一向视钱财如粪土的涂山璟居然变成这德性！
一把将护卫推开走进十七门，护卫踉跄两步没做任何阻止，理理衣服走回岗位负手而立。
另一护卫盯着防风邶的背影道：“就这么让他进去了？”
“落公子了，大王姬夫婿向来仗势欺人，让我们别吃眼前亏。”
穿过门厅，院落正中有一方整块金丝柚木雕成的巨大茶座，周围放着好几桶冰块散发丝丝凉意。
落枫白正坐在树荫下泡茶，听见脚步声眼都没抬眼，指了指对面空位。
防风邶坐下没好气地：“趁夭遇事时候摆谱？”
落枫白不急不忙往防风邶面前茶杯注入茶水，回了句：
“若是夭开口，叶十七自然是亲自送银子上门，没有利息、本金也无需归还。你若不想谈，叶十七就去你府上亲自给大王姬雪中送炭。”
防风邶被梗得没脾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重重放下：“吧，什么条件？一成利息下月归还想都别想。”
落枫白失笑道：“耍赖都能耍得这么理直气壮，果然是被逐出家门的防风邶才干得出的事。急什么？我这茶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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