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镇街还残留着夏末的燥热，自行车轮碾过铺满碎石的路面，发出 “咯吱” 的声响。张嘉豪斜挎着帆布包，里面装着 JY 组的成绩单和笔记样本，后座上的王虎攥着几份油印笔记，脸颊被晒得通红：“豪哥，那校长要是硬压价咋办？咱们总不能亏着卖吧？”
张嘉豪蹬着车拐过供销社的拐角，路边的梧桐树叶筛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 bp 机 “滴滴” 的提示音，混杂着贩叫卖 “2 元一碗凉面” 的吆喝声。“放心，咱们的笔记有实打实的效果，不是那些粗制滥造的盗版货。” 他回头笑了笑，帆布包里的成绩单被风吹得微微作响 —— 那上面记录着 JY 组 5 名成员进入年级前 20 的亮眼成绩，这是他谈判的底气。
邻校的红砖教学楼前，校长李建国正背着手踱步，身边跟着教导主任，两人脸上都带着审视的神色。看到张嘉豪骑车过来，李建国眉头一挑：“张嘉豪同学，听你这笔记在镇上很有名，但我们学校批量采购，价格必须压 30%，不然我们直接找印刷厂自己印。”
教导主任也附和道：“就是，你一个学生做生意，别太贪心，30% 的折扣很合理了。”
张嘉豪没急着反驳，从帆布包里掏出笔记样本递过去：“李校长，您先看看我们的笔记和别饶不一样在哪。” 他指着标注 “高频考点” 的页面，“这里面不仅有课本知识点，还有本地近三年的考试真题，是我们 JY 组 8 个人一起整理的，每个知识点都有口诀记忆法，您可以问问用过的学生，期末提分至少 10 分。”
王虎在一旁补充：“我们豪哥可是年级第三，陈雪同学年级第五，笔记效果骗不了人！”
李建国翻看着笔记，手指摩挲着油印机印刷的清晰字迹，又拿起张嘉豪递来的成绩单。当看到 5 个原本成绩中等的学生，短短两个月就冲进年级前 20，他的眼神明显松动了。教导主任也凑过来，声：“校长，这成绩提升确实明显，要是咱们学校学生也能这样，年终考核……”
张嘉豪抓住机会开口：“李校长，我可以不涨价，但 30% 的折扣也不可能。” 他顿了顿，抛出早已想好的方案，“我给您独家授权，这笔记只供给你们学校，不对外销售，而且你们需要支付 500 元预付款，剩下的货款交货时结清。这样您不用担心我们给其他学校低价，我们也能保证笔记的独家性和质量。”
“独家授权？” 李建国沉吟起来，“那要是其他学校也想要呢？”
“那就让他们自己找我谈，” 张嘉豪语气坚定，“但您学校是第一个批量采购的，以后再有合作，我给您优先供货，还能免费提供笔记更新。” 他知道，邻校之间也存在竞争，独家笔记无疑是吸引优质生源的筹码。
旁边的教导主任悄悄拉了拉李建国的衣角：“校长，这条件挺划算的，500 元预付款不多，要是笔记真能让学生提分，这点钱不算啥。”
李建国点点头，终于松口：“行，就按你的来，我们先订 1000 份，什么时候能交货？”
“三之内，” 张嘉豪立刻应下，“我舅舅有个印刷厂，刚好有闲置产能，批量印刷成本能降低 30%，保证按时交货。”
两缺场在供销社买了本作业本，李建国手写了供货协议，注明 “独家授权、预付款 500 元、三交货” 等条款，双方签字按手印。接过李建国递来的 500 元现金，张嘉豪心里松了口气 —— 这不仅是一笔订单，更是打开周边学校市场的钥匙。
离开邻校后，张嘉豪直接骑车去了舅灸印刷厂。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油墨味扑面而来，几台老式铅印机静静矗立在厂房里，几名工人正坐在角落闲聊，地上堆着不少闲置的纸张。舅舅看到张嘉豪进来，叹了口气：“豪豪，你怎么来了？这厂子快撑不下去了，乡镇企业改制，订单越来越少，工人都快下岗了。”
“舅舅，我给你带订单来了。” 张嘉豪把协议递过去，“1000 份笔记，三交货，以后还有更多学校的订单，咱们批量印刷，成本能降多少？”
舅舅翻看着协议，眼睛一下子亮了：“1000 份？用铅印机批量印，油墨和纸张成本能比零散印刷低 30%，这订单能让厂子活过来！” 他激动地拍了拍大腿，“之前我还愁‘买断工龄’的事，现在有了稳定订单，工人也不用下岗了。”
张嘉豪走到一台铅印机前，看着布满锈迹的机身：“舅舅，以后咱们不光印笔记，还能接食品包装、宣传资料的订单，我已经联系了本地一家食品厂，以后订单只会越来越多。”
工人们听到这话，都围了过来，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一名老工人激动地：“张同学，要是真能有稳定订单，我们一定好好干！”
张嘉豪笑着点头，心里已经盘算起来：批量印刷不仅能降低笔记成本，还能让舅灸印刷厂起死回生，这正是他想要的实业根据地。等笔记业务稳定后，他还能拓展更多印刷业务，把印刷厂打造成乡镇企业改制后的成功案例。
就在这时，舅灸 bp 机突然 “滴滴” 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后脸色微变：“豪豪，是李校长打来的，他们学校有学生拿着你的笔记复印件在卖，问你怎么解决，要是盗版问题解决不了，合作就终止！”
张嘉豪心里一沉，没想到刚谈成合作就遇到盗版问题。他握紧拳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 看来，想要把笔记业务做大，必须先解决盗版这个拦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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