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的灰色界面还停留在陌生消息的对话框里，“2 万元收购” 这行黑色宋体字在 cRt 显示器上格外扎眼。张嘉豪指尖摩挲着网吧略显黏腻的键盘，前世记忆里那些价值百万的域名案例如潮水般涌来 ——Z 国互联网正处于蛮荒生长的前夜，一个绑定本地 JY 资源的精准域名，未来的商业价值绝非这 2 万元能衡量。他抬手按灭屏幕保护程序，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起身时撞得身后的木椅发出 “吱呀” 一声响。
“嘉豪，真不考虑？” 旁边的李伟正对着 qq 无头像界面研究怎么加好友，闻言猛地抬头，下巴差点砸在键盘上，“2 万啊！我爸不吃不喝干两年都赚不到这么多！”
张嘉豪没直接回答，从帆布书包里掏出供销社买的方格信纸和蓝黑钢笔，找网吧老板要了张垫板，趴在铁皮柜上开始手写拒绝函。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他特意避开 “商业价值”“未来升值” 等字眼，只写：“该域名系 JY 组互助资料专属入口，绑定本地数千师生学习资源，属非卖品，承蒙厚爱，恕难从命。” 落款处工整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联系电话，末了还画了个的 JY 标识 —— 那是他和组成员一起设计的简易图案，由钢笔尖和书本组成。
“不是我不爱钱，” 他边折信纸边解释，“你想想，咱们的笔记现在卖得这么好，以后网站要是能整合更多 JY 资料，这个域名就是通往所有资源的大门。现在卖了 2 万，将来可能连零头都不够。”
李伟似懂非懂地点头，看着张嘉豪用浆糊封口，贴上 8 角钱的邮票，又在信封上注明 “挂号信” 三个字。两人骑着自行车赶到镇邮政所时，柜台后的阿姨正用算盘核对榨，听到要寄挂号信，慢悠悠地拿出一本厚厚的登记册：“填清楚收件蓉址、姓名，挂号信要留底，丢不了。”
张嘉豪一笔一划填完信息，接过盖着红色邮戳的挂号信回执，心翼翼地夹进笔记本里。走出邮政所，午后的阳光晒得柏油路泛着热气，他瞥见路边的公共电话亭，突然想起对方可能会打电话施压，索性拉着李伟走了进去。投进两枚一元硬币，电话里传来 “嘟嘟” 的拨号声，他拨通了 qq 消息里留的座机号码。
“喂，是张嘉豪同学吗？” 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明显的急切，“2 万元的价格已经很有诚意了，你一个初中生，拿着这么好的域名也发挥不了最大价值。”
“叔叔您好，” 张嘉豪刻意让语气保持礼貌却坚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电话亭内壁斑驳的油漆，“我在信里已经过了，这个域名和我们 JY 组的资料绑定在一起，是给周边学校同学用的，不能卖。”
“你懂什么叫商业价值吗？” 对方的语气瞬间强硬起来，“现在能给你 2 万，过段时间可能就没人愿意要了！我告诉你，我是正规公司，错过这次机会，你可别后悔！”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确实不需要。” 张嘉豪没有丝毫动摇，前世见多了这种施压手段，“如果您只是想做 JY 相关的业务，我们可以聊聊广告合作，但域名绝对不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 “啪” 的一声挂线声。张嘉豪放下听筒，硬币从退币口滚落出来，发出清脆的响声。站在一旁的李伟忍不住咋舌：“他好凶啊，你就不怕得罪人？”
“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强买强卖长不了。” 张嘉豪捡起硬币放进兜里，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供销社，“走，去舅舅那儿蹭杯茶，顺便把域名关键词优化一下。”
供销社里弥漫着茶叶和纸张混合的气味，舅舅正坐在八仙桌旁算账，看到两人进来，随手推过一个搪瓷杯：“刚泡的茉莉花茶，凉了喝解渴。” 张嘉豪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心里踏实了不少。他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 —— 这是他用之前赚的钱买的二手笔记本，带着厚重的电池，打开时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拨号上网的 “滋滋” 声在安静的供销社里格外清晰，屏幕上跳出连接成功的提示后，张嘉豪登录域名后台。他对照着笔记本上记录的热门 JY 词汇，逐一添加 “Z 国初中真题”“JY 互助资料”“本地月考重点” 等关键词，又把网站标题改成 “JY 资料网 —— 本地师生专属学习平台”。舅舅凑过来看了两眼，指着屏幕上的文字笑道：“你这子，年纪不大，脑子比谁都活泛。”
“舅舅，这域名就像咱们供销社的招牌，” 张嘉豪一边保存设置一边，“现在看着不起眼，以后大家都知道这儿能找到好资料，招牌就值钱了。”
正着，门口传来自行车铃铛声，网吧老板刘峰急急忙忙跑进来，手里攥着个灵通：“嘉豪，刚那个买域名的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劝劝你，愿意加到 2 万 5！”
“不用劝，” 张嘉豪抬头笑了笑，眼里闪着笃定的光，“刘哥，你信我，再过几年，这个域名能换一套县城的房子。”
刘峰愣了愣，看着张嘉豪年轻却沉稳的脸庞，突然想起这子之前精准预判笔记热销、域名广告能赚钱的事儿，当即点头：“行，我听你的！不过真的，你这远见，我这三十多岁的人都比不上。”
张嘉豪关上电脑，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茉莉花茶，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他知道，拒绝这 2 万元，是为了抓住未来更大的机遇。就在这时，供销社的木门被推开，两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胸前别着的工作牌，其中一人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张建军的印刷厂吗？我们是镇 JY 办的，听有个叫张嘉豪的同学做的 JY 资料很受欢迎，想来了解一下情况。”
张嘉豪心里一动，放下搪瓷杯站起身 —— 他知道，这是官方认可的重要机会，也是下一场博弈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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