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将河面的薄雾染成淡金色。八十八军前沿阵地上，士兵们正抓紧时间修复昨夜激战中被破坏的工事。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硝烟和淡淡的血腥味。
何志远在周卫国、李振邦的陪同下，巡视133师398团一营的阵地。营长孙德胜头上缠着新换的绷带，左臂用夹板固定，但精神抖擞地汇报：
\"军座，昨夜打退了鬼子三次冲锋，毙敌二百余人，缴获轻重机枪五挺！\"孙德胜指着阵地前密密麻麻的弹坑，\"就是鬼子的炮火太猛，三连的防炮洞塌了一半，伤了十几个弟兄。\"
何志远蹲下身，仔细查看一个被150毫米重炮直接命中的机枪工事。钢筋混凝土的顶盖被掀开，扭曲的钢筋裸露在外，沙袋被震得四处飞散。
\"伤亡情况如何？\"何志远沉声问。
\"报告军座！\"一个满脸烟尘的年轻连长跑过来立正，\"机枪班...全班殉国。但他们在工事塌陷前，打光了所有子弹，至少撂倒了三十多个鬼子！\"
何志远沉默片刻，拍了拍年轻连长的肩膀：\"都是好样的。告诉弟兄们，工事要加固，特别是顶盖要加厚，底下要挖深。鬼子的炮火只会越来越猛。\"
\"是！我们正在挖反斜面工事，用圆木和铁轨加固！\"
巡视到二连阵地时，何志远注意到士兵们正在用一种新式工具快速挖掘战壕。工兵连长解释道：\"军座，这是刚送来的美式工兵铲，比我们的老铁锹好用多了，挖土速度快一倍！\"
何志远点点头。这是他昨夜通过系统兑换的5000把工兵铲，以\"南洋华侨捐赠\"的名义送抵前线。
上午八时，军部指挥部召开作战会议。
长条桌旁坐满了师旅主官，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连日激战的疲惫，但眼神坚定。
周卫国首先通报战况：\"过去24时，我军击退日军团级规模进攻两次，连级规模进攻五次。毙伤日军约八百人，击毁坦克三辆。但我军伤亡也达三百余人，弹药消耗巨大。\"
炮兵旅旅长赵承绶忧心忡忡：\"军座，最严重的是重炮炮弹库存不足。150毫米榴弹炮炮弹只剩八百发，105毫米炮弹也只有两千发。按现在的消耗速度，最多支撑三。\"
\"后勤补给线什么时候能通？\"何志远问。
辎重旅旅长洪学智起身：\"报告军座！通往保定的公路被日军飞机炸毁三段，工兵正在抢修，最快也要明才能恢复运输。我已经组织民工用骡马队从路运送弹药，但运量有限。\"
\"不能等！\"何志远斩钉截铁，\"李副军长，你亲自带工兵营去抢修公路！周参谋长，联系空军，请求战斗机护航运输车队！赵旅长，炮弹要省着用，没有我的命令，重炮不准轻易开火！\"
\"是！\"众人齐声应答。
会议转向战术讨论。122师师长张汉卿提出：\"军座，我发现鬼子最近改变了战术。他们不再搞人海冲锋，而是先用股部队试探，找到弱点后，集中炮火覆盖，再以坦克引导步兵突击。\"
\"没错。\"133师师长接口，\"他们还专门打我们的指挥所和炮兵观察哨。昨师部差点被鬼子一支渗透队端了。\"
何志远沉思片刻：\"这是日军在学习我们的战术。传令各部队：第一，指挥所要频繁转移，重要设施要深埋地下；第二，前线阵地要形成交叉火力，一点被破，相邻阵地要能立即支援；第三，组织狙击组，专门猎杀日军军官和炮兵观察员；第四，装甲旅要作为机动预备队，随时准备反冲击。\"
他走到沙盘前，详细讲解了\"弹性防御\"的要点：\"我们要把阵地变成一块海绵，鬼子打进来容易，想出去难。各阵地之间要有秘密交通壕连接，预备队要能快速机动。\"
会议持续两时，对每个阵地的防御方案都进行了细化。何志远特别强调：\"告诉弟兄们，我们多挖一锹土，多备一颗子弹，战场上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中午，何志远来到野战医院。
院长白求恩大夫正在给一个腹部中弹的士兵做手术，满手是血。见何志远进来，他只是点点头，继续专注地手术。
\"何将军，盘尼西林快用完了。\"白求恩头也不抬，\"重伤员感染风险很大。而且麻醉剂也不够，刚才几个手术是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做的。\"
何志远心中沉重：\"白大夫，辛苦了。药品我已经想办法，最迟明会到一批。\"
他走到病床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398团二营营长赵铁柱，在昨夜的白刃战中肠子被刺刀挑出，此刻脸色惨白，但神志清醒。
\"军座...\"赵铁柱想坐起来。
\"别动！\"何志远按住他，\"怎么样？\"
\"没事...肠子塞回去缝上就行...\"赵铁柱咧嘴一笑，\"就是...可惜了我的大刀，砍卷刃了...\"
何志远紧紧握住他的手：\"好好养伤，新刀我给你备着！\"
走出医院，何志远立即通过系统兑换：
【兑换：盘尼西林x5000支，麻醉剂x1000份，手术器械x50套】
【消耗积分：1,000,000点】
这些药品将以\"国际红十字会援助\"的名义，连夜送达。
下午三时，日军再次发动进攻。
这次炮击格外猛烈，重炮炮弹如同雨点般落下。前沿观察所报告：日军出动两个联队，在三十多辆坦克掩护下，重点攻击122师龙凤山阵地。
\"命令炮兵，有限反击！重点打鬼子步兵！\"何志远在指挥部沉着指挥，\"装甲旅一连前出，支援122师！\"
战斗异常激烈。日军凭借兵力优势，不顾伤亡地猛攻。122师阵地多次易手，双方在狭区域内反复争夺。
关键时刻，何志远下令预备队投入反击。新到的美式m2A1型105毫米榴弹炮发出怒吼，炮弹精准地落在日军进攻队形郑装甲旅的坦克从侧翼杀出，与日军坦克展开激烈对射。
激战持续到黄昏，日军在付出惨重代价后撤退。阵地上留下了二十多辆被击毁的坦克和大量尸体。
傍晚，战果统计送来：毙伤日军一千二百余人，击毁坦克十一辆。但我军伤亡也达五百余人，122师一个团基本打光。
\"告诉122师，兵员补充最迟后到位。\"何志远对周卫国，\"从训练团抽调骨干，优先补充有功部队。\"
深夜，何志远独自站在指挥部外，望着对岸日军的灯火。他知道，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但此刻，他心中充满信心——他的将士们用鲜血证明了中国军饶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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