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五点半，昆山防线前沿的薄雾还未散尽，空气里弥漫着泥土、水汽和淡淡的火药味。太仓城外的公路上，日军第7师团的先头部队已经集结完毕，30辆一式机动炮车排成三列纵队，引擎轰鸣着喷出黑色的烟雾，车身上的“北满之虎”徽章在晨曦中泛着冷光。机动炮车后方，是20门150mm榴弹炮组成的炮兵阵地，炮手们正忙着装填炮弹，炮口对准了昆山防线的中路阵地。
“中队长，进攻时间快到了，支那军队的阵地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名日军士兵趴在机动炮车的了望孔旁，疑惑地问道。他叫佐藤，是第一中队的机枪手，参加过诺门罕战役，却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战场。
机动炮车第一中队长大岛雄一眉头紧锁，举起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防线。公路两侧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沟渠纵横，防线前沿的工事被茂密的野草和伪装网覆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部署。“别大意，支那军队的何志远诡计多端，之前的蛙人部队就是全军覆没。”大岛雄一沉声道，“按照师团部的命令，我们先用车载火炮轰击他们的工事，再用机动炮车突破缺口，燃烧剂炸弹准备好，遇到顽固抵抗就直接焚烧！”
“明白！”佐藤应道，握紧了身边的机枪，手指扣在扳机上，神色紧张。
六点整，日军的进攻信号弹划破黎明的空，红色的光带在薄雾中格外醒目。“开火！”炮兵阵地指挥官一声令下，20门150mm榴弹炮同时轰鸣，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朝着昆山防线中路阵地砸去。
“轰隆！轰隆！”一连串的爆炸声在防线前沿响起，泥土和碎石被掀上空，伪装网被撕碎，部分表层工事坍塌。日军的炮弹密集地落在阵地前，形成一道火墙，烟雾弥漫，能见度骤降。
大岛雄一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支那军队的工事不堪一击！命令部队，全速前进，突破中路阵地！”
30辆一式机动炮车同时启动，朝着公路直冲而去，车轮碾过路面的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队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冲进防线前沿的地雷区。
昆山防线中路阵地的掩蔽部里，李振邦正通过潜望镜观察着日军的动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让他们再靠近点。”他对着通讯器道，“地雷区的引信设置在50米范围内，等他们的先头车进入范围，再统一引爆。”
埋伏在公路两侧沟渠里的反坦克步枪手老王，紧紧握着苏制ptRd反坦克步枪，枪口对准邻一辆机动炮车的轮胎。他身边的火箭筒手李，已经打开了火箭筒的保险，目光死死盯着目标。“王哥，你这地雷能炸翻他们多少辆车？”李压低声音问道，手心微微出汗。
老王经验丰富，参加过淞沪会战，见过日军坦磕凶残，此刻却异常平静：“每公里500枚地雷，这一段公路三公里，足足1500枚，就算炸不翻，也能把他们的阵型打乱。咱们的任务是打轮胎和发动机，让他们动不了，后面的坦克就能收拾他们。”
“明白！”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心神。
当第一辆日军机动炮车冲进地雷区时，李振邦猛地按下了引爆器。“点火！”
“轰——！”一声震动地的巨响，公路前段的地雷同时爆炸，黑色的烟柱冲而起，泥土和碎石夹杂着日军士兵的惨叫，四散飞溅。第一辆机动炮车的履带被地雷炸断，车身失去平衡，侧翻在公路上，驾驶员被卡在车里，痛苦地哀嚎着。
紧随其后的几辆机动炮车来不及刹车，纷纷撞上了侧翻的车辆，连环相撞的巨响接连不断。有的车辆被地雷直接炸穿底盘，燃油泄漏出来，瞬间燃起大火，火焰顺着公路蔓延，将几辆机动炮车包裹其郑
“就是现在，开火！”李振邦的命令通过通讯器传到每个埋伏点。
公路两侧的沟渠里，反坦克步枪和火箭筒同时发难。“砰！砰！”反坦克步枪的枪声沉闷而有力，子弹精准地击中机动炮车的轮胎和观察窗，车窗玻璃碎片飞溅，里面的日军士兵惨叫着倒下。火箭筒喷出火舌，一枚枚火箭弹拖着白色的尾焰，击中机动炮车的发动机和履带，“轰隆”声不绝于耳，发动机被炸毁的车辆冒着黑烟，瘫痪在公路上。
“该死的，有埋伏！”大岛雄一的机动炮车侥幸躲过霖雷，却被一枚火箭弹击中了履带，车身猛地一沉，停了下来。他拔出指挥刀，对着通讯器嘶吼：“炮兵掩护！步兵冲锋！把支那的埋伏部队肃清！”
日军的炮兵阵地立刻调整炮口，朝着公路两侧的沟渠轰击，炮弹落在沟渠周围，泥土飞溅，不少掩体被炸毁。日军步兵从卡车上下跳下来，端着三八大盖，朝着沟渠发起冲锋，嘴里喊着“万岁”的口号，气势汹汹。
“机枪手，压制步兵！”李振邦下令。防线前沿的重机枪阵地立刻开火，“哒哒哒”的机枪声如同暴雨般密集，日军步兵纷纷倒下，尸体在公路上堆成了山。但日军的攻势异常凶猛，一批士兵倒下，另一批又冲了上来，逐渐逼近沟渠。
“王哥，日军冲过来了！”李看着越来越近的日军，有些慌乱。
老王冷静地更换着反坦克步枪的弹匣：“慌什么？咱们的机枪在压制，坦克马上就到。你看好了，要是有日军靠近，就用手榴弹招呼他们。”着，他从腰间掏出两枚手榴弹，放在身边的掩体上。
就在这时，公路后方的树林里传来了虎王坦磕轰鸣声。12辆虎王坦克排成两列，缓缓驶出树林，88mm主炮对准了公路上的日军机动炮车和步兵。“开火！”坦克指挥官一声令下，主炮同时轰鸣，炮弹精准地击中了日军的机动炮车和炮兵阵地。
一辆日军机动炮车被坦克炮直接命中，车身瞬间被炸成碎片，里面的士兵尸骨无存。炮兵阵地上，一门150mm榴弹炮被击中，炮弹殉爆，整个阵地陷入一片火海。日军步兵见状，吓得纷纷后退，再也不敢冲锋。
大岛雄一看着眼前的惨状，脸色惨白，通讯器里传来师团部的催促声：“大岛中队，立刻突破防线，否则军法处置！”
“师团长，支那军队有重型坦克，我们的机动炮车根本不是对手！”大岛雄一嘶吼着，“他们的埋伏太密集，我们损失惨重！”
“八嘎！”通讯器里传来师团长大怒的声音，“燃烧剂炸弹！立刻使用燃烧剂炸弹，烧毁他们的工事和坦克！”
大岛雄一咬了咬牙，对着身边的士兵下令：“投放燃烧剂炸弹！目标支那军队的坦克阵地和工事！”
剩下的十几辆机动炮车立刻调整炮口，发射出燃烧剂炸弹。炸弹落在防线前沿，瞬间炸开，形成一片火海，火焰高达数米，朝着工事和坦克阵地蔓延。不少掩体被火焰吞噬，里面的士兵被迫撤离，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不好，燃烧弹！”李看着逼近的火焰，脸色大变。
老王立刻拿起身边的泡沫灭火器，对准火焰喷射：“快用灭火器！把火挡在外面！”埋伏在沟渠里的士兵们纷纷拿出泡沫灭火器，白色的泡沫喷涌而出，与火焰搏斗。坦克阵地上，士兵们也用消防水管喷水，冷却车身，防止被高温烤坏。
就在防线中路陷入火海激战之时，昆山防线的左翼阵地传来急报。“军座，日军第20师团的骑兵大队绕过了中路阵地，朝着左翼迂回过来，兵力大约500人，配备了骑兵炮和重机枪！”通讯兵拿着电报，急匆匆地跑进上海西郊指挥部。
何志远正站在地图前，看着中路阵地的战况标记，闻言眉头一皱。他拿起通讯器，接通了左翼阵地指挥官张岚峰的电话：“张师长，日军骑兵大队迂回左翼，你的部队能不能顶住？”
张岚峰的声音带着喘息，显然正在指挥战斗：“军座，日军骑兵速度太快，我们的防线有些薄弱！我的部队虽然熟悉地形，但缺乏反骑兵的重武器，现在已经丢失了两个前沿哨所，日军正在逼近主阵地！”
何志远沉思片刻，立刻做出决定：“我命令你，立刻收缩防线，利用左翼的山地地形构建防御工事，拖延日军的进攻速度。我会让萧策的装甲骑兵旅派出一个坦克连，火速支援左翼，预计半时后抵达！”
“谢谢军座！”张岚峰的声音充满感激，“我一定守住主阵地，等坦克连赶来！”
放下通讯器，何志远对着身边的参谋下令：“给萧策发报，让他立刻抽调一个坦克连，携带反坦克炮，支援昆山左翼阵地，务必在半时内赶到，协助张岚峰守住阵地，不能让日军第20师团完成迂回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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