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样了？”红见秋桐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立刻迎上去急切地问道。
“少爷命大，这次算是逃过一劫！”秋桐喘着气，脸色却紧绷得厉害。
“这么，姐也没大碍？”红松了口气，又追问了一句。
秋桐没应声，忽然向红伸出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快把你的香囊给我！”
“做什么？这不是你特意送给我的吗？”红愣了一下，满脸不解。
“医院查出姐有中毒迹象，幸好还没查清是什么原因。但我实在不放心，怕他们迟早会查到根源。”秋桐压低声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这次回来，是给姐取换洗用品，其实是想把屋里的香囊全收起来，包括你身上这个！”
“什么？”红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从怀中掏出香囊递过去，“好好好，给你给你！”
“记住，若是姐日后问起香囊，你就不知道。不管是谁问，都只能不知道！”秋桐反复叮嘱，语气凝重。
“我晓得的！”红连忙点头。
秋桐迅速从衣柜里找出两个香囊，转身又去翻陈一曼枕头下的那一个。可她翻来覆去摸了半，枕头下空空如也。红也上前帮忙，心里慌得厉害，只盼着快点找到。把床铺翻得底朝，衣柜、抽屉、屋里各个角落都找遍了，那方香囊依旧不见踪影。
“莫不是被姐带走了？”红擦着汗猜测。
“屋里翻遍了都没有，定是在她身上！”秋桐心头发紧，指尖都在发抖，“我得赶紧回医院，若是被人发现香囊里有麝香，我们俩都得死！”她又转头对红道：“你再仔细找找，一旦找到，立刻扔得远远的，别留下任何痕迹！”话音未落，便急匆匆地往外跑。
赶回医院时，陈一曼已经睡下了。秋桐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目光在她身上、枕边飞快搜寻，心里急得像揣了团火，手指抖得厉害，竟不慎碰倒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哐当”一声脆响，陈一曼猛地惊醒，秋桐慌忙伸手去扶歪斜的杯子。
陈一曼欠了欠身子，目光先落在她按在杯子上的手上，又抬眼看向她，声音嘶哑，眉头紧蹙：“你在做什么？”
“我……我瞧着水杯该换些新水，这手一滑就没拿稳。”秋桐强装镇定，扶稳杯子，“姐歇着，我去打点干净水来，您接着睡。”罢，几乎是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陈一曼见她神色慌张，只当是怕自己怪罪，也没往深处多想，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
医院走廊里，秋桐正撞见刚抽烟回来的陈先如。往日里两人总要递个眼色、悄声几句贴心话，今儿陈先如却只淡淡吩咐了一句“照看好姐”，便径直走开了，眉宇间满是化不开的沉郁。秋桐此刻满心都是那不见踪影的香囊，哪里还有心思计较这些，只觉得心火烧得五脏六腑都疼。
陈先如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就把厨房的师傅叫过来细细盘问，接着又让人去唤念姝。
念姝敲门而入，声音平静：“老爷唤我何事？”
“你该知道我为何唤你。”陈先如指了指桌上的纸，语气沉凝。
“是为太太中毒的事？”念姝顺势问道。
“是。”陈先如把一叠纸推到她面前，“这是半月以来她的用餐食谱，你再帮我仔细看看。我瞧着都是她平日里吃的，没发现什么不妥，但心里总不踏实。”
念姝接过食谱，逐字逐句仔细翻看，指尖轻轻划过纸面。
“有发现吗？”陈先如忍不住追问。
念姝轻轻摇了摇头，抬眼问道：“老爷是怀疑太太误吃了什么？”
他似点头又似摇头，神色惘然：“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单纯。”
“老爷是，太太中毒是有人故意为之，或是用了什么阴损法子？”念姝的声音微微一顿。
“我也不准，就是一种直觉。”陈先如揉了揉眉心，眼底满是疲惫与困惑。
“老爷心里，可是怀疑了谁？”念姝试探着问道。
陈先如没有应声，脸色愈发沉郁。
念姝蹙起眉头，细细思索：“太太深居简出，素来与外界无涉，能与谁结怨？她性子是有些尖酸，若得罪人，想来也只有院子里的人。老李叔和张妈忠厚老实，在府中十多年了，绝无可能做这种事；新来的几个丫头年纪尚，与太太无深仇大恨，也没这个胆量。”
她到这里忽然住了口，脑海中闪过秋桐上次告发陈一曼绑她的事，心头猛地一跳，“难不成是秋桐？！”这话一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抬眼看向陈先如时，只见他脸色一片灰黑，显然也想到了一处。
“老爷，您也怀疑秋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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