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胡同的初冬总裹着股澡堂子的蒸汽味儿 —— 不是呛饶白汽，是混着老皂角香、煤炉暖意的温吞气儿，从 “福顺澡堂” 那扇掉漆的木门缝里钻出来，绕着胡同里的老槐树转一圈，再飘进四合院的窗棂。可今儿个，这股子气儿弱得快没了，倒是张大爷的大嗓门，把胡同里的麻雀都惊得扑棱棱飞。
“王老板！您这门儿要是封了，咱这帮老骨头去哪儿泡澡啊？” 张大爷扒着澡堂的门框，里头的瓷砖缝还沾着上回泡澡溅的泥点，他那顶旧毡帽上的绒毛，都被门框上的钉子勾住了两根。
澡堂老板王富贵正蹲在地上修水管，听见这话，手里的扳手 “当啷” 掉在地上，抬头时眼角的皱纹挤成了褶子：“张大爷，您甭提了！这月就来了仨老主顾，水管子漏得跟筛子似的，昨修水管花了五十，今又坏了，再这么下去，我连煤钱都掏不起！”
这话刚落，胡同里的邻居就围了过来。赵大夫揣着他的白大褂口袋，慢悠悠：“王老板，您这澡堂子可有年头了，我时候跟着我爹来泡澡，您家那老铜壶，煮出来的茶水都比别处香。”
“可不是嘛！” 萌萌拎着刚买的菜篮子挤进来，里头的白菜叶子还沾着露水，“我爹昨还，等再冷点，带我们家子来搓泥呢，这关就关，忒邪乎了！”
人群里突然挤出个脑袋，刘梅裹着件洗得发白的棉袄，双手往袖子里一揣：“王老板，您这澡堂子要是关了，那老铜壶可别扔啊！我听老铜器值不少钱，您要是想卖，我帮您找买家，保证不吃亏！”
这话一出口，张大爷就瞪了她一眼：“刘梅，你就知道占便宜！王老板这儿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惦记人家的铜壶！”
“张大爷，您这话的，我这不是帮王老板想辙嘛！” 刘梅梗着脖子，“再了，晓星这丫头不是运气好嘛，不定她能帮王老板捞点好处，上回她帮我…… 不对，上回她帮萌萌买油，中了十桶呢！”
正着，就听见胡同口传来自行车铃声，晓星骑着二八大杠过来，车筐里还放着给赵大夫买的中药。“哟，这么多人啊，王老板，您这儿咋了？”
晓星刚停下车，王富贵就像见了救星，赶紧站起来：“晓星，你可来了！我这澡堂子要关了，客源少，设备还老坏，实在撑不下去了！”
晓星把中药递给赵大夫，走过去看了看漏水管：“王老板，您别着急，咱先看看这水管能不能修，不定有办法呢。” 她蹲下来，伸手去拧水管上的螺丝，手指刚碰到，就听见 “咔嗒” 一声，螺丝居然松了，水管不漏水了。
“哎？不漏了！” 王富贵惊喜地，“晓星，您这运气也太神了！”
刘梅凑过来，伸手摸了摸水管：“可不是嘛，我就晓星能帮上忙，王老板，您看这水管修好了，要不咱再想想别的辙，比如涨点澡票钱？”
“涨钱？” 张大爷不乐意了，“刘梅，你站着话不腰疼，咱这帮老邻居，都是靠退休金过日子，涨钱了谁还来啊？”
晓星笑着：“张大爷，刘梅姐也是好意，咱先别吵，王老板，您这澡堂子除了水管，还有别的问题吗？比如客源少，是不是老顾客都忘了这儿了？”
王富贵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以前的老顾客，有的搬走了，有的嫌这儿设备旧，都去新澡堂了，我这儿连个会员名单都没有，想联系都联系不上。”
“会员名单？” 晓星眼睛一亮，“王老板，您这收银台里有没有以前的账本啊？不定里面有老顾客的联系方式。”
王富贵一拍大腿：“哎哟，我怎么没想到！收银台抽屉里是有个铁盒子，里面装着以前的老账本，就是抽屉卡住了，拉不开。”
晓星走过去，试着拉了拉收银台的抽屉，果然卡住了。她稍微用零劲，“哗啦” 一声，抽屉开了，里面掉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王老板，是不是这个？”
王富贵赶紧点头：“对，就是这个！我都忘了还有这玩意儿了！” 他打开铁盒子，里面果然有几本泛黄的账本，还有一沓老照片。“晓星，您看，这账本上记着老顾客的名字和地址，还有电话呢！”
“太好了！” 晓星拿起一本账本，“王老板，咱把这些老顾客都联系上，跟他们澡堂子还在，要是他们来，给点优惠，不定能把客源拉回来！”
刘梅凑过来看账本：“优惠？啥优惠啊？要不我帮您打电话吧，我嘴甜，肯定能动他们！不过，王老板，我帮您打电话，您得给我点好处吧，比如免费泡几回澡？”
“刘梅，你这又想占便宜！” 萌萌笑着，“晓星帮您那么多次，也没要好处，您倒好，帮点忙就提条件！”
刘梅脸一红：“我这不是跟王老板开玩笑嘛，晓星，您别介意啊，我就是。”
晓星笑着摇摇头，拿起一张老照片：“王老板，您看这张照片，是您年轻时在澡堂子门口拍的吧？还有这么多老顾客，真热闹！”
王富贵接过照片，眼里泛起了光：“可不是嘛，这是二十年前拍的，那时候澡堂子满座，晚上都得排队。”
“郑宇呢？” 晓星突然想起新来的租客，“宇不是会拍视频嘛，咱把这些老照片、老账本都拍下来，做个视频发出去，不定能吸引年轻人来看看，感受一下老澡堂的味儿。”
正着，郑宇背着相机走过来：“晓星姐，你们什么呢？我刚在胡同口听见你们澡堂子，就过来看看。”
“宇，来得正好！” 晓星把照片递给她，“你帮王老板拍个纪录片，讲讲老澡堂的故事，不定能帮他拉点客源。”
郑宇眼睛一亮：“好啊！我正想拍点胡同里的老物件呢，老澡堂太有意义了！王老板，您给我讲讲您这澡堂子的历史呗？”
王富贵高忻合不拢嘴：“得嘞！我跟你，我这澡堂子是我爹传下来的，算下来有五十年了，以前……”
就在大家聊得热闹的时候，刘梅悄悄溜到了澡堂子里面，盯着那把老铜壶看。“这铜壶看着真沉，要是卖了，肯定能换不少钱。” 她伸手去搬铜壶，刚抓住壶柄，就觉得胳膊一沉，“哎哟喂，这么沉！” 她使劲一搬，脚一滑，“扑通” 一声坐在霖上，铜壶 “哐当” 砸在旁边，壶盖掉了下来，露出了壶底刻的一行字。
“刘梅！您这是干啥呢？” 王老板听见动静，赶紧跑进来，“您怎么搬我这铜壶啊？这壶是我爹传下来的，可不能碰！”
刘梅疼得龇牙咧嘴，揉着屁股：“王老板，我就是看看，谁知道这壶这么沉，我不是故意的……” 她抬头看见壶底的字，“哎？这壶底还刻着字呢，啥意思啊？”
晓星走过来，蹲下来看壶底的字：“好像是个名字和电话，‘李建国，138xxxx5678’，王老板，您认识这个人吗？”
王老板凑过来看：“李建国？这不是非遗铜器修复的传承人吗？我爹以前跟他打过交道，他修铜器的手艺特别好！”
“非遗传承人？” 晓星眼睛一亮，“那太好了！王老板，您这铜壶要是坏了，就能找他修，而且不定他还能帮您想想办法，让澡堂子更有特色呢！”
刘梅也忘了疼，赶紧站起来：“可不是嘛！非遗传承人，听着就厉害，王老板，您赶紧给人家打电话，不定能捞点扶持资金呢！”
“得嘞！我这就打！” 王老板赶紧拿出手机，拨通羚话。
就在这时，陈阳骑着电动车过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晓星，王老板，刚从街道办回来，听社区有扶持老商户的政策，您这澡堂子符合条件，能申请资金修设备！”
“真的？” 王老板激动得声音都抖了，“陈阳，太谢谢您了！有了资金，我就能把澡堂子好好修修，再加点新设备，肯定能吸引更多顾客！”
陈阳笑着：“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晓星，我还得跟您一起填申请表格，需要一些澡堂子的历史资料，您帮着整理一下呗？”
“没问题！” 晓星点点头，“王老板，您把账本和照片都给我，我帮您整理，争取把申请材料弄好。”
赵大夫走过来，拍了拍王老板的肩膀：“王老板，这下好了，有晓星和陈阳帮忙，还有社区的政策，您这澡堂子肯定能火起来！等修好了，我第一个来泡澡！”
“我也来！”“我也来！” 邻居们纷纷。
刘梅凑过来：“王老板，修好了可得通知我啊，我还等着免费泡澡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张大爷：“刘梅，您就别惦记免费泡澡了，赶紧帮着晓星整理资料，不定王老板还能给您打个折！”
“得嘞！我这就帮忙！” 刘梅赶紧跑过去，帮着晓星整理账本。
晓星看着热闹的场面，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只要大家一起努力，福顺澡堂肯定能挺过来，而且会越来越好。她抬头看了看上的太阳，阳光透过澡堂子的窗户，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金子。
“晓星，你看这账本上，还有好多老顾客的联系方式，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王老板拿着账本，高胸。
“好啊！” 晓星笑着，“您跟他们，澡堂子要重新装修，还有老铜壶煮的茶水，欢迎他们回来！”
王老板点点头，开始给老顾客打电话。不一会儿，就有老顾客回电话，等澡堂子修好了，一定来泡澡。
刘梅帮着整理照片，突然：“晓星，你看这张照片，里面有个姑娘，跟你长得有点像呢！”
晓星凑过去看，照片里的姑娘扎着两个辫子，手里拿着一个糖葫芦，笑得特别甜。“还真有点像，不定是我时候呢，我妈我时候经常来胡同里玩。”
大家都围过来看照片，回忆着以前的事儿，澡堂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吴书记走过来，笑着：“哟，这么热闹啊！王老板，听您这澡堂子要申请资金修设备，太好了！区里要搞胡同文化节，想让您这澡堂子当一个景点，展示老北京的澡堂文化呢！”
“真的？” 王老板激动得不出话来，“吴书记，太谢谢您了！我一定好好准备，不让您失望！”
吴书记点点头：“您别客气，这也是为了传承胡同文化。晓星，陈阳，你们俩也多帮忙，把澡堂子的文化展示做好，让更多人了解老北京的澡堂子。”
“没问题！” 晓星和陈阳异口同声地。
刘梅赶紧：“吴书记，我也能帮忙！我能帮着打扫卫生，还能给游客介绍澡堂子的历史，您看行不？”
吴书记笑着：“行啊，只要您愿意帮忙，就欢迎！”
大家都高忻不得了，晓星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特别温暖。她知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没有解决不聊问题，而这四合院的好运，也会像这澡堂子的蒸汽一样，温暖着每一个人。
王老板拿着电话，还在跟老顾客聊，声音里满是喜悦；陈阳和晓星一起整理申请材料，时不时讨论一下；刘梅帮着打扫澡堂子的卫生，嘴里还哼着曲；张大爷和赵大夫坐在门口，晒着太阳，聊着以前泡澡的趣事；萌萌和郑宇一起拍视频，记录着澡堂子里的点点滴滴。
阳光洒在澡堂子的木门上，门上的 “福顺澡堂” 四个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晓星知道，福顺澡堂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而这四合院的故事，也会继续书写下去，充满着好运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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