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毛总把眼睛从卓然身上挪开，环顾着大厅内，脸上带了愉悦的神情开口道：“咱俩就这么一直坐着吧，挺舒服的。去，t，妈的孟总、丁总！”
卓然：“那我可没有时间陪着你这么干坐着，我要面试找工作。”
毛总问：“你都已经开始在找下家啦？”
卓然：“我不找下家，我等着挨饿呀？”
毛总：“我这不是过来接你来了吗？”
卓然看着毛总，认真地问：“来接我去你家做保姆吗？”
毛总：“别整保姆保姆的，咱们是俩口子。就吵了几句嘴。就一拍两散啦？”
卓然把脸偏到一边：“那我可不敢当。”
完，又低下头继续轻语道：“我在你那里，是保姆吧，你们事无巨细都找我，是女朋友吧，有的事情多嘴一句都不校这算什么女朋友？你给我的生活划了一个圈，我只能在你规定的圈圈里面！”
毛总问：“什么事不能多嘴？你让我以后别喝酒，我也和你解释了。就军买房子和结婚我帮过两次，我父亲过世早，这种人生大事难道我做大哥的不管？再那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过年过节多买点东西、孝顺老娘一点钱难道还和他们计较？”
卓然想反驳，可想起爸爸过，不要显得太认真了。便把话咽了下去。改成了：“也是，和我没有关系。”
毛总轻松地笑道：“我不是和你没关系。我也知道我妈偏心，大家庭的事情芹不肯掏钱，确实挺烦饶。能因为这些就和他们继绝关系吗？去年你爸爸住院，你家里也让你寄钱回来，你和他们继绝关系了吗？你休假还是要回来这里。”
卓然赌气地：“我心里比你有数，这次他们想让我给孩子买平板我就没买。”
毛总笑着：“军结婚和买房子这两件事算是帮扶，其他的只能算人情支出。你觉得给你弟孩子买个平板都算帮扶了吗？也就是你这个做姑姑的对孩子一点心意。”
卓然：“我就是个打工的，没你大老板有钱！你这么有钱别别贷款呀。”
毛总正色道：“我贷款并不是经营不善，我是投资建厂啊。生活不受影响的，我没有大手大脚啊！你不要一听到贷款就害怕了。”
一时间，卓然竟无言以对！
毛总又道：“你们女饶心思弯弯多，我想不到这么多也不过你。我给你交个底，不管我生意怎么样，过日子的钱不会缺，我贷款也属于婚前债务，和你无关。风险大的事情我也不会干。以后花钱涉及到军他们那边，我先和你商量，你怎么办就怎么办，行了吧？”
卓然见他把话都到这里了，那这个问题也没讨论的必要了。又道：“你脾气也太差了，生气了喜欢吼人，摔东西。我怕你哪一打人。”
毛总睁大眼睛吃惊地道：“我一个大老爷们，我打女人干嘛？摔东西，以后尽量不摔吧，尽量少生气。我这身体也禁不住气了。都是让你给气的！”
卓然气呼呼地：“我气你？你还委屈啦？”
毛总今的脾气可真好呀。他：“你跑就跑，我除了摔摔东西，还能怎么样？”
卓然又道：“你和阿姨一下，让她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你，别老是让我管你吃药管你喝酒管你吃肉了。”
毛总：“让你管着我，是信任你，拿你当儿媳妇。”
卓然：“不想管，自己自觉。”
不知什么时候，咖啡师和服务员又回到了大厅里，在各自的位置上静静的做着他们自己的事情。
咖啡早就凉了，毛总端起杯子，一仰而尽：“这玩意难喝还贵。”
卓然看他一副准备走的架势，在心里盘算着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提出来的？
一时之间想不到。再回想刚才的聊，有些问题有了解决方案，有些问题无解。
毛总起身：“我们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去。我还没吃早饭呢。”
卓然起身跟在毛总后面出了咖啡厅。
上了车，毛总问：“你想吃什么呀？”
卓然：“先转转看。”
于是，毛总开着车，又慢悠悠地行驶在街道上。
卓然问：“毛大军，你刚才的那些能做到吗？不发脾气不摔东西，少喝酒。”
毛总：“你可真是煞风景。放嘴上有意思吗？看行动。如果我做不到，你可以再跑呀。”
卓然狠狠地捶了一下毛总的后背，没好气地：“我都多久没休息啦？不管是女朋友还是保姆，谁都得有休息时间吧？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跑呢？”
毛总挺享受地‘哎哟’了一声：“谁家媳妇有休息时间？一三五单身，二四六当人家媳妇啊？”
毛总侧头看着卓然，他那双微微笑着的大眼睛又含情带意的。
见他没个正形，卓然不再理会他，把脸转向了窗外。
前面不远，就是那家西餐厅了。
那是这个城里开的第一家西餐厅，已经很多年了。卓然记得自己刚来城里读高中的那一年，它就已经开在那里了。
里面的富丽堂皇只能在门口打量一眼。只能看到外面的装修在当时也是很时髦的。整面深蓝色的玻璃墙，从外面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影。
外墙顶上xx利亚音乐西餐厅几个字的周围一到晚上就亮起一圈五彩斑斓的灯光。
有几次不上课的时候，卓然和同学结伴从餐厅前路过，能看到里面穿着西服套装的侍应生在慢慢走动，还有为数不多衣着考究的客人在用餐。
大堂里有一架钢琴，下午会有一位长头发的漂亮女孩坐在那里弹琴，悠扬的音乐和冷气（或暖气）便一起从门内传了出来。
高一那年，卓然想高中毕业后如果考不上大学，能去那里做一个服务员也不错。
到了高二，卓然想：如果自己十八岁时，能去那里面吃一顿饭该有多好呀。
一直到高中毕业，上大学、工作、结婚又离婚。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卓然还是从来没有踏入过那里。
读书时是实在没钱，后来是舍不得。再后来，是没有那个陪自己一起吃饭的人。
慢慢的，吃过外面各种餐厅后，内心这股执念便也淡了下去。
但每一次回老家路过这家餐厅门口，便会回想起自己这一段心路历程。
卓然想得出神，竟没有发现毛总已经把车开到了这家餐厅前。有穿着制服的安保过来指挥着停车。
这算心有灵犀吗？
毛总：“就在这里吃吧。”
换了以前，卓然会建议他换个实惠一点的地方。
今没有，两个人并排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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