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菜两个人只吃了不到一半，就差不多饱了。
以往在商务场合用餐，乔秘书要随意注意丁总的一举一动，难得下筷。
今他吃得挺放松，饭量还不错。菜多半都是他吃的。
估计用餐也快接近尾声了，卓然顺嘴就问道：“乔秘书，您看那批货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乔秘书嘴里慢慢嚼着一片脆脘，点零头，意思是自己在听。
卓然接着就：“原材料那么贵，如果仅仅因为外观退回来，那我们也只能报废重新生产，损失太大了。而且，我觉得差别很细微。”
最后一句话，卓然得无甚底气。
因为她是外行，而日商对产品精益求精的严格，即便是没有和日商打过交道的人也有所耳闻的。
乔秘书吃饭细嚼慢咽，一招一式都很有气质。
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又喝了一口汤，好半才：“毛总前还和我过，咱们是自己人。而且，”
他话没出口，但一只手在自己和卓然之间来回推动了几次。
卓然明白他的是他共同利益体，便微笑着朝他点零头。
乔秘书：“上次我去你们家吃饭的时候就过。我特别欣赏你和毛总这种敢拼踏实的精神。虽我们读过一些书，跟在丁总身边看起来风光，可到底还是草根，我也希望看到你们一步步往上走！”
“和与你和毛总惺惺相惜，特别能理解你们的不容易。”他又道。
他得如此真诚，卓然都快被他感动了。不停地点着头。
乔秘书又：“当你走的地方多了，见的人多了，你就会明白，人和人之间尔虞我诈、什么变态都不算稀奇。稀缺的是有爱，太难得了。”
卓然当然明白他这里的有爱无关男女，他的是草根之间的大爱。
卓然虽不算老江湖，但也不是初出社会的女生了。面上听着，心里自有思量。
一千道一万，如果没有利益瓜分，他会和毛总这样的人‘有爱’吗？
不可能的。他是大企业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秘书，这份工作虽然是给人打工，而且压力大。
但薪水肯定是巨额的。而且还有其他收入。
他和毛总约定的提成只是他灰色收入的其中之一，而已。
自诩草根，只不过是他的自谦之词罢了。
上价值、熬鸡汤谁不会？
轻轻提起茶壶给乔秘书的杯子里续过茶后，卓 然把手轻轻搁在桌沿上：“很感动您的这种‘有爱’，我和毛总往上走的每一步都离不开贵人相助。您就是我们的贵人，希望今后能一直得到您的指点和帮助。佛家常事。您身处红尘，亦是修行啊。”
乔秘书嘴角上扬，饶有兴趣地听她完，哈哈轻笑道：“言重了。都是努力向上的普通人。”
卓然又：“毛总轻易不会请人去家里吃饭，能请到家里去就代表把你当自己人了。今我来之前，毛总也过你是自己人。”
乔秘书注视着她刚刚才他倒过茶的那只手，嘴角浮起笑容道：“整和丁总在一起，我鞍前马后照顾他的时候多。回家了，我们家那口子比我还忙，也没时间管我。难得你能给我倒杯茶喝。”
卓然自然明白，乔秘书只是丁总身边的第一秘书，他自己肯定还有助理。
所以，卓然：“乔秘书笑了。您虽然要照顾丁总，可多的是想向你献殷勤找不到机会的人呢。”
这句话引得乔秘书脸上又浮起自负和自嘲的哈哈大笑来。
笑过后，乔秘书：“所以我经常毛总比我幸福。身边有你这样性格温柔的女人。那去你们家吃饭我才觉得，他过的日子我是一也没有过呀。”
卓然不想和他再扯太多闲话。便只听不做声。
乔秘书：“其实我希望和你们交朋友。哪怕不做别的，有时间和你们一起吃吃饭，聊聊也是舒服的。今我就觉得挺愉快的。”
商场上哪能不来点半真半假的逢场作戏呢？
所以，卓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还不自觉带零娇嗔的语气：“您是愉快了，可我们心里还悬着呢。”
完了，一双眼睛似嗔还怨地盯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凝视着。
乔秘书眼底里的笑意慢慢像被风吹皱的湖水一样荡漾开来。
嘴角也上扬了。
少顷，他欠了欠身：“要不这样吧。那批货我让他们先特采，暂时放在我们仓库里。”
这也算一个处理办法。虽现在还是要垫资原材料的费用，但后续总能消化掉，不至于额外增加高额的成本。
卓然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那我先谢谢你！以茶代酒，干一杯！”
着就举起了茶杯。
乔秘书伸手虚拦了一下：“先别着急。听我完。”
卓然把茶杯又搁在了桌面上。
乔秘书压低了声音：“上次日本厂商去你们厂参观的时候，夸过你的那个人还记得吗？”
卓然不仅知道，而且还加过其中一位女士的联系方式呢。
但这事不能让乔秘书知道，便笑着：“夸过我的人太多了。哪还记得呀？哈哈哈。”
乔秘书虽然在笑，但没有顺着话往下，而是很快就收起笑容正容道：“他是管品质的，和我私下有些交情。据他很快就要升部长了，任命书应该是这几下达。我也刚刚才得到消息。否则也不会今才找你。”
卓然：“那是不是可以让他们也特采？”
乔秘书：“现在还不校第一批货过去必须是全选oK的。我想等过一段时间，送几批货之后，直接和他明情况，听听他怎么。”
卓然：“不能直接和他用那批货装配样品送给他们测试一下？”
乔秘书摇了摇头：“他的头脑比咱们都聪明，到时候他会知道怎么做起来方便的。咱们只需要配合他就行了。”
卓然内心既激动，又担忧。无限企盼地望着乔秘书，就像用目光拼命缠绕着一根救命稻草。
很快，卓然就开口问：“把握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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