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总接起电话并没有话，只是听着。过了一会儿才问：“她要回老家干嘛呀？”
听到回老家，卓然以是是毛老太太要回去，便也支起耳朵听起来。
毛总又问：“离婚？带着亮亮回娘家读书？”
厨房里传来‘哐当’一声。
莎莎用手推着卓然的手声问：“什么声音？”
肯定是毛总摔了锅铲或勺子之类的呗，还用问吗？
卓然对莎莎：“可能不心碰到东西了。”
莎莎电视也不看了，和卓然一样望着厨房那边，支起耳朵听着。
一个温馨的傍晚，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
毛总有些激动地：“不是，我她怎么回事啊？到底为什么要离呀？再了，她要离婚，我们过去了能起什么作用？离了我能给她介绍个高富帅呀还是咋的？”
这些话毛总是用北方话出来了。他有点急眼了。
“不是妈，让我们怎么劝呀？”
那边不知又了什么，毛总：“行了我知道了。”
卓然把两只手放在莎莎的两只耳朵边上，把她的脑袋掰回羚视机前。母女俩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继续看电视。
不一会儿，毛总出来：“咱们过去军那边看看吧。他们俩闹离婚呢。我一个大老爷们，过去怎么劝呀？”
刚才听他话，卓然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但是一点也不想去。
便问：“莎莎怎么办？”
毛总：“带上呗。还能怎么办？”
卓然又问：“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明还上幼儿园呢。半夜折腾孩子。”
毛总：“也是，那种环境也不适合孩子待。让艳群来一趟吧。”
卓然：“别折腾啦！要离要过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一个大伯子怎么劝呀？我劝？我怎么劝？”
毛总：“那我妈都把电话打过来了，不去看看能行吗？在这边就我们这几个亲人。”
卓然：“你自己去，我和莎莎待家里。”
毛总：“我一个大老爷们，我去劝她呀？妈打电话来主要就是想让你去劝劝。”
卓然：“我劝什么？劝她和我一样，离了婚再找？而且还得找个像你毛大军这样的？”
毛总乐了。他：“我听你这么一，我还成香饽饽啦？”
卓然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
他接着就上来拉着卓然：“快点，给艳群打电话，咱俩过去一趟。”
卓然坐着不动。莎莎也帮忙按着卓然：“阿姨不去。”
一时间，三个人笑闹成一团。
闹够了。毛总：“走吧，给我点面子。”
他眼里带着企求。那双眼又变得含情带意的。
每一次粗枝大叶的毛总只要展现出柔情一面，卓然都无力抵抗。
给艳群打羚话，又给李主管打电话。让他开车把艳群送过来。
艳群倒是挺愿意的。接到电话后：“好，我马上去。”
卓然：“莎莎，如果明早上我和爸爸还没回来，艳群阿姨送你去上幼儿园。”
莎莎依偎着她问：“那下午谁接我呀？”
毛总：“我和阿姨一起去接你。”
莎莎便又高兴起来了。
打过电话不到四十分钟，李主管就把艳群给送过来了。可见他也是急老板之所急，开了快车。
艳群到的时候，卓然已经给莎莎洗完澡了，还把她的衣服也洗了。
莎莎和艳群也挺熟了。
所以艳群进门后，李姐简单交待了几句，又和莎莎了一声就出门了。
对于艳群带孩子，卓然还是挺放心的。
车子启动后，毛总：“你弟媳妇挺懂事的哈。如果芹能有她这样，我妈也不会活得这么累了。”
卓然想，艳群的另一面你毛大军是没看到。同样是每干活做饭伺候儿媳妇吃。毛老太太还敢芹几句，我妈敢艳群一句吗？
只不过现在她出来打工了，形势逼迫下的另外一面而已。
可这话当着毛大军，对自己和艳群都没什么好处。家丑不可外扬呀。
都二婚是贼，不能掏心窝子，可事实上，所有夫妻之间都不可能真正毫无保留。
所以，卓然只是：“你妈妈有时候话也多，吃力不讨好。”
毛大军梗着脖子嚷嚷：“你让她做哑巴呀？难道老人只能干活，连句话都不能啦？”
有护犊子的，也有护老的。卓然不再话了。
一路上，毛老太太打了两个电话给毛大军问过来没有？就好像毛大军是救命稻草一样。
毛总都回复在路上。
好在夜晚路上车少，一个时就到了军家楼下。
毛老太太把门一打开，卓然就看到军和芹一边一个坐在沙发上。
亮亮躺在他们俩中间已经睡着了，身上盖着一条毛毯。
毛总第一句话就：“怎么不把孩子抱到床上去睡呢？这样能睡得舒服吗？”
军气呼呼地：“不让呀。”
毛总对军：“给他抱床上去。”
芹一脸怒容盯着军，眼里像要喷火，芹的意思明显就是不让抱孩子，这是赌气呢。
军声：“我把他抱床上去睡吧。”
芹白了军一眼，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军抱着孩子去了房间。
卓然有些累了，先在沙发上坐下了。
毛老太太把门关上后，进来在茶几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不让孩子去床上睡，自己也不睡，要开车回老家呢。”
毛总在另外一边沙发上坐下后问芹：“为了什么事闹这么大脾气?”
芹板着脸，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墙上的电视机：“一两句话不清，反正在这个家里，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卓然已经有日子没过来这边了，听了芹的话，开始打量起这个三室一厅的家来。
客厅是长方形的，面积也不算大。从外面一进来就是鞋柜和鞋架，有许多大人孩子的鞋子有些凌乱地放在地上。
对着大门稍微靠北映入眼帘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台大电视机。电视机对面放着沙发和茶几。
以电视机为中心，南边是餐桌，再往南是一间带窗的厨房。
北边则在电视机过去放着储物柜。再往北是一个大阳台，晾着许多衣服，从整面的玻璃望出去是这个城的万家灯火。
地板上放着亮亮的各种玩具和杂物、阳台上则放着洗衣机和许多叠着的大大的盆子。
不太整洁，也不算太乱。又有老又有的家庭，能保持这样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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