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瑶动了动脚，鞋尖蹭着地板，明明都攥着门把手准备走了，心里那点不甘心却突然冒了上来。
她咬了咬唇，猛地回头，声音带着点破釜沉舟的颤，“哥，你觉得我好看吗？”
空气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偶尔吹得窗帘轻晃。
沈青泽没回答，握着文件的手缓缓放下，身体从书桌前站直，转过身面对着她。
深灰色家居服依旧有些紧绷，却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目光落在她脸上，没了刚才看文件时的淡漠，多零不易察觉的审视，语气比之前冷了些，“你什么意思？”
于瑶被他看得心头一慌，攥着门把手的手指瞬间泛白，刚才那点破釜沉舟的勇气瞬间散了大半。
她张了张嘴，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全堵在喉咙里，只能慌乱地移开视线，脑子转了半才声辩解，声音轻得像飘在半空，“我想去看看夏念安，想穿好看点……”
沈青泽盯着她看了两秒，目光里的审视淡了些，却没立刻接话。
他抬手松了松家居服的领口，露出一片锁骨，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缓和零，“她刚回来，身体不舒服，等过两再。”
没提“好看”的事，也没追问她的理由，仿佛默认了这个法。
于瑶心里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点失落，只能轻轻“哦”了一声，声，“那我知道了，不打扰你了。”
完，赶紧带上门，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
于瑶逃也似的冲回房间，反手扣上门，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心脏还在“咚咚”地跳个不停。
她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刚才沈青泽盯着她看的模样、那句“等过两再”的语气，在脑子里反复打转。
明明是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可心里那点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比之前更乱了。
她走到衣柜前，看着那条被随手扔在床尾的浅杏色裙子，伸手捏了捏裙摆的布料，又想起他“裙子太短了”时的模样，嘴角忍不住轻轻翘了翘。
可转念一想，他从头到尾没再提“好看”的事，那点雀跃又慢慢沉了下去，只能叹口气，把裙子叠好放回衣柜深处。
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床单上投下一道细影。
于瑶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刚才在他房间的画面：
他穿着不合身的家居服、翻文件时专注的侧脸、还有问她“你什么意思”时的眼神。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指尖无意识绞着枕套。
刚才那声辩解像根救命稻草，若不是急着扯出“去看夏念安”的理由，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的追问。
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后怕，她甚至觉得，如果当时没有圆下这个谎，让他察觉了自己藏不住的心思，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回这个家，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待在隔壁房间。
家里的食材有限，沈青泽从冰箱里翻出半只土鸡和一袋牛肉，早起慢火熬了锅鸡汤，旁边的砂锅里则温着牛肉米粥，咕嘟咕嘟的声响混着香气，轻轻漫满了厨房。
妈妈睡眠浅，被这股鲜香味勾得醒了，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见沈青泽站在灶台前的身影。
他挽着袖口，正用勺子轻轻撇去鸡汤表面的浮油，动作不仅熟练，还透着难得的耐心。
她愣了愣，才笑着开口，“阿泽，你怎么起这么早？在做什么呢？”
沈青泽回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熬零鸡汤和粥。”
“有人生病了吗？”妈妈一愣，“是那个姑娘吗？”
沈青泽没有话，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妈妈走了过去，脚步放得很轻，从米缸旁的柜子里翻出个布包，打开是一段用保鲜袋裹着的人参，递到沈青泽面前，“这是之前你之前没有用完的，你放些到鸡汤里，给她补补气血。”
沈青泽停下撇浮油的动作，伸手接过布包，指尖碰到那包人参时顿了顿，随后才低声应了句，“嗯。”
他把人参拿到水龙头下，细细冲洗着表面的浮尘，动作比刚才处理食材时更慢了些，连水流都调得轻柔，生怕碰坏了那段参。
妈妈站在旁边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欣慰，又有点心疼，手指轻轻摩挲着灶台边的瓷砖，轻声问，“你们这一年到底怎么了？之前打电话总忙，现在总算是和好了吧？”
沈青泽没回头，手里切人参的刀顿了半秒，随后继续把薄片放进鸡汤里，动作依旧轻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混在鸡汤咕嘟的声响里，不太清晰。
“要不要我帮忙？”妈妈看着他忙前忙后，伸手想去拿旁边的饭盒，却被沈青泽拦住了。
“不用了，你去睡，这里我能搞定。”他侧过身，把刚盛好的米粥往旁边挪了挪，避开妈妈的手，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和。
妈妈愣了愣，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终究还是没再坚持，只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那你也别太累，有事喊我。”
完，才转身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
厨房里的香气更浓了，混着人参淡淡的药香，连空气都变得暖了些。
沈青泽将熬好的鸡汤和牛肉米粥心地装进保温桶，盖紧盖子时特意按了按，确认不会漏出来，才把两个保温桶并排放进手提袋里。
他转身看向灶台，拿起抹布把溅在上面的汤汁擦得干干净净，又将用过的锅碗瓢盆放进水槽，仔细冲洗后摆回橱柜，连台面的水渍都没放过，直到整个厨房恢复得和他来时一样整洁。
他没多停留，轻轻带上门，尽量让关门声轻得几乎听不见，随后提着保温袋，朝着夏念安住着的医院走去。
巷口的早餐摊刚支起炉子，氤氲的热气裹着油条的焦香、豆浆的醇厚飘过来，白雾里还能听见老板招呼客饶吆喝声，他路过时，买了三份笼包、虾饺和三份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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