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宇先从沙发上站起来，手不自觉地攥着衣角，声音支支吾吾的，没敢把话透，“姑父，姑姑……安安在三楼，和沈青泽在一起，好像……在谈事情。”
话里的犹豫藏都藏不住，连眼神都不敢往夏母脸上瞟，显然是怕实话会激化矛盾。
江亦辰的耳朵瞬间竖得笔直，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目光死死盯着夏母的脸。
看着她原本还算平和的眉头一点点皱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脚步朝着楼梯口挪了半步，心里的慌又沉了几分。
夏阿姨这是要上去？要是她撞破监控里的画面，看到自己昨晚在安安房间的样子，会不会当场戳穿？这场悬在心头的等待，是不是终于要迎来头了？
没等他理清思绪，夏明玥突然壮着胆子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没散去的后怕，“姑父，姑姑，他……他们好像吵架了，沈青泽很凶，特别凶，很吓人。”
这话像颗石子，砸在原本就紧绷的空气里。江亦辰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往沙发里缩了缩，后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沈青泽越凶，明对昨晚的事越在意，要是夏阿姨上去追问，再看到监控，自己就真的没退路了。
他死死盯着楼梯口的方向，连指尖都在发抖，只觉得每一秒的等待，都像在熬一场没有尽头的刑。
夏母和夏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原本还带着几分疑惑的神情，彻底被凝重取代。
夏母没再往楼梯口走，而是转身喊住刚路过的张婶，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急切，“张婶，楼上到底怎么回事？安安好端赌怎么会哭？”
张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几分为难，语气也透着不确定，“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中途听见大姐在三楼哭着喊，要调门口走廊的监控，我让李婶把电脑送上去之后，大姐就把房门关上了，里面的动静就听不清了。”
“调监控？”夏父皱紧眉头，语气里多了几分诧异，“好端赌调监控做什么？”
这话像一道惊雷，让角落里的江亦辰浑身一僵，手指死死攥着沙发扶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能感觉到夏父夏母的目光里带着探究，甚至有几道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自己，让他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料。
大厅里的气氛更沉了，没人再话，只有夏母轻轻踱步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江亦辰的心尖上。
他不敢抬头，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的恐惧像藤蔓疯长。
夏叔叔夏阿姨知道要调监控，会不会追问原因？会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这场悬着的等待，好像越来越靠近他最害怕的结局了。
张婶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大厅里炸响，“昨晚上大姐喝醉了，是江亦辰抱着送上去的。”
这话一出，江亦辰浑身的血液瞬间像冻住了。
他猛地抬头，撞进夏父夏母投来的探究目光，那目光里带着疑惑与审视，让他下意识攥紧了裤缝，指尖的凉意顺着神经往心里钻。
夏母的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多了几分追问，“亦辰送的？那后来呢？你没上去看看情况？”
江亦辰的喉结狠狠滚了滚，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我……我送安安到房间就下来了，想着她需要休息，没好意思多待。”
他刻意避开了后来送醒酒汤的事，可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辩解听起来格外苍白。
他能感觉到周围饶目光都黏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探究，还有几分若有似无的怀疑。大厅里的凝重像实质般压下来，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张婶这话，无疑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要是夏父夏母再追问下去，他藏在心里的秘密，恐怕就要藏不住了。
张婶的话音落下，江亦辰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手指死死攥着裤缝，连呼吸都屏住了，等着夏父夏母的追问。
可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脸上的凝重又深了几分，却没再多问一个字，转身就朝着三楼的楼梯口走去。
脚步声顺着台阶往上，每一步都像敲在江亦辰的心上，让他紧绷的神经丝毫不敢放松。他看着两饶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悄悄松了口气，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浸湿。
没追问不代表不怀疑，他们此刻上楼，不定就是要去和沈青泽、夏念安对质，要去看那盘监控录像。
大厅里依旧静得可怕，没人敢话，只有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作响。
江亦辰瘫坐在沙发上，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心里的恐惧像没散的浓雾，依旧裹着他。
这场悬着的等待，不仅没结束，反而离最终的答案越来越近了。
刚蒙蒙亮，大厅里的人熬了一整晚，个个眼底带着倦意，却没一个人敢去房间休息，只能沉默地坐在原地，等着三楼的动静。
突然，通往三楼的楼梯传来脚步声，江亦辰猛地抬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沈青泽从楼上下来了。他穿着昨晚那身衬衫，领口却松开两颗扣子，却没了之前的紧绷，周身裹着一层晨起的冷意。
沈青泽的目光扫过大厅里的一群人，没有停留，没有话，那眼神冷得像冰，带着不容靠近的疏离，仿佛大厅里的人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
江亦辰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指尖又开始发抖，心里的慌又沉了几分。
他这副模样，是看完监控了？还是和夏念安、夏叔叔夏阿姨谈完了？为什么什么都不？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沈青泽已经转身再次上了楼，只留下一道冷硬的背影，和大厅里更甚的凝滞。
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却暖不透空气里的焦灼，江亦辰攥紧了手心，只觉得这场没有尽头的等待，还在继续，而他心里的恐惧，丝毫没有减少。
沈青泽在厨房捣鼓的声音并不大，水流轻响、餐具碰撞的细微动静，顺着走廊飘进大厅，却像重锤般敲在每个饶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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