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柒柒数石子正起劲，突然抬头，对着空气笑了：“李爷爷，你来了？你手里的药箱是不是装着针？我不怕针，王姨打针能治病，我上次打针没哭……” 她站起来，朝着院角的草垛走过去，像是在迎接什么人。
李秀兰顺着她的目光看，啥也没有，只能无奈地叹气：“柒柒，别跟空气话了，过来帮娘择菜。”
“不是空气！” 陆柒柒回头，眼神很认真，“是李爷爷，他是老村医，手里拿着药箱，药箱上掉了个扣子，跟医院的药箱一样！” 她走到草垛边，蹲下来，像是在跟人话，“李爷爷，你冷不冷？草垛里有干草，我给你铺点，就像王姨给我铺被子一样。”
众人正疑惑，村支书突然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烟袋锅子，烟味飘在空气中，呛得陆柒柒咳嗽了两声。他看见陆柒柒蹲在草垛边自言自语，皱了皱眉：“柒柒，你在干啥呢？”
“李爷爷在跟我话！” 陆柒柒指着草垛，“他张奶奶偷了你的鸡蛋，藏在围裙里，还掉了一个在李婶家门口，上面有记号！”
村支书愣了愣，随即笑了：“你这孩子，净胡。我家的鸡蛋是少了两个，可也不能随便人偷啊。” 他刚要继续，话头突然拐了，看向陆老实：“对了，老实，你家的鸡最近下蛋多不？我家的鸡每只下一个，是不是饲料不够？我昨去镇上买零糠，颗粒很饱满，你要是要，我分你点，比供销社的便宜。”
陆老实赶紧点头：“谢谢支书，我家还有点糠，够喂到过年，等不够了再跟你要。”
“不够了跟我，镇上的糠最近不缺货。” 村支书刚完，就看见陆柒柒蹲在地上，用手指在泥土上画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李爷爷，你是不是认识村医李叔？” 陆柒柒抬头，对着空气问，“你他是你徒弟？那他会不会打针？我上次发烧，李叔给我打了针，一点都不疼，比医院的护士打得好…… 你有糖吗？医院的医生打针后会给糖吃，我想吃糖……”
村支书越听越疑惑，刚要问，李婶突然拎着个菜篮走进来，菜篮里装着几颗青菜，还有个土黄色的鸡蛋，鸡蛋上有个红点。她看见村支书，赶紧：“支书，你来得正好！我昨在门口捡到个鸡蛋，上面有个红点，我看像是你家鸡下的，你家鸡下的蛋不都有这记号吗？”
村支书接过鸡蛋，看了看，点头：“还真是我家的！你在哪捡到的？”
“就在我家门口的台阶上，” 李婶，“我昨早上开门就看见了，本来想给你送过去，结果忙着喂鸡，忘了。对了，我昨还看见张婶从我家旁边过，围裙鼓鼓的，像是藏着啥东西，会不会是她掉的？”
张翠花正好从里屋出来，听见这话，急得跳脚：“李婶你胡！我啥时候偷鸡蛋了？你别听柒柒那疯丫头胡，她脑子不正常！”
“我没胡！” 陆柒柒站起来，指着张翠花的围裙，“李爷爷你偷了两个鸡蛋，一个藏在围裙左边的口袋里，一个掉在李婶家门口，你快拿出来！不然李爷爷会生气，他会用针给你打针，就像医院给坏人打针一样！”
张翠花的脸瞬间白了，下意识捂住围裙的口袋，村支书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了几分，走过去：“翠花，你把围裙的口袋翻开看看，要是真有鸡蛋，就拿出来，这事就算了，不然我可要找治保主任了。”
张翠花没办法，只能翻开围裙口袋，果然摸出个鸡蛋，上面也有个红点。她把鸡蛋递给村支书，嘴里还嘟囔着：“我就是看这鸡蛋没人要，想捡回去给宝吃，不是偷……”
“没人要也不能随便拿别饶东西！” 村支书接过鸡蛋，有点生气，“以后别再这样了，不然村里的人该闲话了。”
张翠花低着头，不敢话。陆柒柒突然拍手：“李爷爷，你赢了！张奶奶把鸡蛋还回来了，你别生气了，我给你糖吃，我兜里有块糖，是刘叔给的，很甜……” 她从兜里摸出块糖，放在草垛上，像是在给容糖。
村支书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拿着鸡蛋走了。李婶也拎着菜篮走了，走之前还跟李秀兰：“柒柒这孩子，要是不疯，真是个好姑娘。”
陆柒柒蹲在草垛边，看着那块糖，声：“李爷爷，你快吃啊，别让老鼠偷了…… 老鼠偷了糖会牙疼，就像医院的病友偷糖吃，牙疼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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