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把厨房晒得暖乎乎的，赵秀兰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两个粗瓷坛子，坛口沾着点盐粒，白花花的。她手里拿着颗白菜，刚从后院摘的，叶子绿油油的，掐一下还能挤出汁，脆生生的。“柒柒，过来搭把手，把白菜切成丝，别太细，不然腌出来没嚼头。” 赵秀兰把捕递过来，刀把是木头的，磨得光滑，握在手里很称手。
陆柒柒接过刀，指尖蹭过冰凉的刀刃，突然想起前世在医院帮王姨切咸材样子 —— 那时候咸菜是晒干的萝卜干，王姨教她切得均匀， “切得匀，腌出来入味”。她对着空气声：“王姨，赵婶教我腌白菜了，跟你教我切萝卜干一样，我肯定能学好。” 赵秀兰没听见她后半句，只看见她笑了，问道：“笑啥呢？是不是觉得腌菜简单？” 柒柒赶紧点头：“嗯，有赵婶教，肯定简单。”
白菜丝切好，放进大盆里，赵秀兰抓了把盐撒进去，盐粒是粗盐，落在白菜上 “沙沙” 响。“要多揉一会儿，把白材水分揉出来，这样腌出来才脆。” 赵秀兰示范着，手掌用力揉着白菜丝，水很快就渗了出来，盆底积了浅浅一层。柒柒学着她的样子揉，手掌沾着盐水，有点涩，却越揉越有劲 —— 她知道，这是跟赵秀兰一起守护这个家的方式，是战线统一的温暖。
“以前顾衍时候，我总给他腌这个白菜，” 赵秀兰突然笑了，手上的动作没停，“他那时候挑食，就爱吃我腌的白菜，配着粥能吃两大碗。有次他把腌菜带到学堂，同学都抢着吃，还跟他要配方，他回来跟我显摆，‘娘，你的腌菜最香’。” 柒柒看着赵秀兰眼角的皱纹，突然想起王姨跟她聊起自己孩子的样子，心里暖乎乎的，对着空气：“王姨，赵婶跟你一样，都爱聊孩子，真好。”
正揉着白菜，院门口传来张婶的声音：“秀兰姐，柒柒，在家不？我来借点醋，家里的醋用完了，想给我家孙子拌凉菜。” 张婶走进厨房，看见盆里的白菜丝，笑着：“哟，腌白菜呢？我家去年腌的吃完了，正想再腌点，你们这白菜真新鲜，在哪买的？” 赵秀兰接话：“后院种的，你要是想要，去摘几颗，反正种得多，吃不完。” 张婶赶紧：“不用不用，我就是问问，对了，昨我去镇上买菜，茄子才三毛钱一斤，比上周便宜了一毛，你们要不要买点？”
“要！” 柒柒赶紧，“我正想做茄子酱，给顾衍带到部队吃。” 张婶又聊起做茄子酱的窍门：“做茄子酱要选老点的茄子，去皮切成块，炒的时候要多放蒜，香得很……” 三人聊得热闹，把腌材事暂时忘了，直到赵秀兰想起盆里的白菜：“哎哟，差点忘了揉白菜，再揉会儿就能装坛了。” 张婶笑着：“我帮你们揉，人多快，一会儿揉完了，我再去借醋。”
白菜装坛时，赵秀兰从兜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花椒和八角，撒进坛里，香味瞬间飘满厨房。“这样腌出来的白菜，又香又脆，顾衍肯定爱吃。” 赵秀兰把坛盖盖好，用湿布条封了口，“要腌半个月才能吃，到时候给张婶送点，给李婶也送点，大家一起尝尝。” 柒柒点头：“好，到时候我去送，顺便跟李婶学做绿豆糕。”
突然，顾建国拿着封信进来，脸色有点沉：“玉芬托人送的信，想回来，还浩浩想她了。” 赵秀兰接过信，看都没看就放在灶台上：“不能让她回来！刚反省没几，回来肯定又闹事。” 顾衍也走过来：“爹，别让她回来，家属院的邻居都不想看见她，免得又偷东西、造谣。” 柒柒对着空气：“王姨，大家都不让她回来，我们战线统一了。” 顾建国叹了口气：“行，听你们的，把信退回去，让她好好反省。” 张婶笑着：“这就对了！一家人要齐心，才不会被外人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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