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背面那行血字刚浮现，楚凌的手指就按了上去。银光从指尖溢出，顺着刻痕蔓延，像是把那句话重新封进石头里。
他没话，只是把玉简放进夹层，扣紧。
苏清漪站在旁边，看着他动作利落，没有半点迟疑。她张了嘴，想问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金趴在窗台上，翅膀微微抖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远处的波动。
林婉推门进来时，手里拿着平板，屏幕上跳动着几处红点。“纽约、伦敦、东京，三地灵能指数异常，尤其是纽约唐人街，昨晚有修士失踪。”
楚凌转身走向主控台，手指在桌面上划过，调出全球地图。三个城市被圈了出来，红线连接成三角。
“暗影殿的动作比预想快。”他，“他们不是在复制中洲的模式，是已经在做了。”
苏清漪走过来：“你要现在动手？”
“不是现在，是立刻。”他抬头看向林婉，“龙影组海外分部，启动准备做到哪一步了？”
林婉翻了一页数据：“人员已经到位，每处分部配了一名通脉境执事，乾坤袋和空间符纸都已测试过，瞬移网络可以支持三人组在一时内响应任何节点。”
“不够。”楚凌摇头，“我要的是‘一点触发，全域联动’。不是等消息再调度，是要让所有分部实时共享感知。”
林婉愣了一下：“你是……让金的空间领域接入系统？”
“对。”他转头看向肩上的灵猴，“你能撑住吗？”
金吱了一声，展了展翅膀，银纹一闪。
“它没问题。”楚凌，“今晚般，纽约、伦敦、东京同步上线。对外用‘凌国际’名义挂牌，内部代号‘龙影哨站’，直接归我指挥。”
林婉点头记下，转身去安排。
苏清漪低声问：“这么快铺开，不怕被盯上？”
“就是要他们看见。”楚凌冷笑，“藏起来才有鬼，亮出来，才叫震慑。”
两时后，纽约唐人街地下传来消息。
一名华裔炼气士家属通过华人商会发来密信，亲人被绑进废弃地铁隧道，已经三没动静。有人亲眼看见黑衣人拖着金属箱进去，箱体上有扭曲的符文。
楚凌站在东京分部的空间符纸阵前，苏清漪和两名影卫跟在他身后。
金趴在他肩上，翅膀缓缓展开，银光流动。
“扫描开始。”林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下一秒，金眼睛一眯，翅膀纹路骤亮。千里之外的地下结构瞬间映现在楚凌脑海——一条废弃隧道，尽头有个封闭空间，灵气被某种装置抽成漩涡状，中心躺着一个人，身上连着七根金属管，灵能正不断被抽出，汇入一个黑色池子。
“找到了。”楚凌抬脚踏进符纸阵。
白光一闪，四人消失。
纽约地下，潮湿的空气带着铁锈味。隧道墙壁布满涂鸦，地面裂开几道缝隙，隐约有蓝光渗出。
楚凌走在最前面，脚步很轻。影卫左右掩护，苏清漪手按玉佩，随时准备应对阴邪手段。
金突然低叫一声，翅膀一收。
前方十米处，空气扭曲了一下，一道幻阵显现轮廓。
楚凌没停，右手一挥，掌心飞出一张空间符纸。符纸撞上幻阵，瞬间炸开，银光如网，将整片区域笼罩。阵法崩解，露出一扇铁门。
门后是间实验室模样的房间，中央摆着一台机械，外形像棺材，上面插满管线。一名年轻男子被固定在里面，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他的灵力正通过导管流向旁边的池子，池中液体漆黑如墨，表面浮着一层粉末。
“蚀骨粉。”苏清漪咬牙，“他们在用活人炼药。”
楚凌一步上前，手掌拍在机器侧面。龙气爆发，金属外壳直接炸裂，管线断裂，黑池沸腾翻滚，冒出刺鼻气味。
房间里警报响起，四扇暗门同时打开，黑衣杀手冲出。
楚凌没拔剑，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龙吟声在通道内炸开，无形气浪横扫，十几名杀手胸口凹陷，倒飞出去，撞在墙上不动了。
剩下的还想动手，金翅膀一振，空间领域展开，时间仿佛慢了一瞬。两名影卫瞬间突进，匕首划过喉咙，敌人全部倒地。
苏清漪割断男子身上的管线，把他扶出来。人已经昏迷，但还有心跳。
楚凌蹲下，检查他手腕上的烙印。是个符号，像蛇缠着骨头。
“这不是第一次。”他，“这只是试点。”
男子忽然睁开眼，嘴唇动了动：“他们……还有七个城在建……北美、欧洲、东南亚……全都迎…”
话没完，又昏过去。
楚凌站起身，眼神冷得像冰。
他抬手，掌心凝聚一团银焰，扔进黑池。火焰无声燃烧，池水蒸发，残留的符文在高温下扭曲变形。
“带走残符。”他对影卫，“送回中洲，让林婉分析来源。”
五时后，中洲总部。
林婉正在实验室处理拓印下来的符文，眉头越皱越紧。“这些标记……和十二宫早期的暗记很像，但经过修改，像是刻意伪装成别的组织。”
楚凌站在监控屏前，看着三座城市的实时画面。
纽约分部的大楼顶上，一面黑色旗帜升起，旗面绣着龙影图腾，下方一行字：“龙影组驻北美团执事处”。
伦敦和东京几乎同时传回信号，标志点亮。
“全球节点已激活。”林婉汇报，“空间网络稳定，金的感知接入正常，目前可覆盖三千公里范围内的灵能波动。”
楚凌点头：“发布《全球灵能安全白皮书》。”
“现在？”林婉有些意外。
“现在。”他，“把暗影殿的犯罪证据链全部公开，包括纽约这起绑架案的影像记录。告诉所有人，凡受压迫的修行者，皆可向龙影组求援。”
苏清漪站在旁边，轻声问：“不怕惹麻烦？”
“麻烦早就来了。”他盯着屏幕，“我只是先出手而已。”
白皮书发布的第三个时，欧洲德鲁伊长老会发来加密通讯，表示愿意共享部分隐世家族的情报资源。
两日内，三处分部同步开启聚灵阵，用空间灵乳催化，百亩龙血草破土而出，药性达标，当场赠予当地医修组织。
纽约一家中医馆收到药材时，老医师当场落泪。
东京阴阳寮残余势力原本持观望态度，看到直播后，主动交出一处隐藏据点的位置。
伦敦分会甚至接到两名法国修士的求助，称当地有古老家族在进行活体献祭。
楚凌坐在主控室，看着各地反馈信息不断跳动。
林婉走进来：“海外反应超出预期，已经有十七个地区提出设立联络点的申请。”
“批。”他，“标准统一，人员必须经过中洲考核，装备配齐乾坤袋和符纸包。”
“你打算管多宽？”苏清漪问。
“哪里有压迫，就管到哪里。”他站起身，“龙影组不是执法队，是护道者。我不在乎他们是不是东方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练灵，就是该护的人。”
金趴在他肩上，翅膀纹路微微发烫，边缘竟浮现出一丝金线，像是吸收了异域空间的某种力量。
林婉注意到这个变化，低声记录：“空间领域能力提升，疑似进化征兆。”
楚凌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辛苦了。”
“接下来呢？”苏清漪问。
“等。”他，“等他们再动一次。”
话音刚落，主屏幕突然闪了一下。
一条匿名信息弹出，没有署名，只有一段坐标和一句话：
“你救得了十个，救不了千人。作坊不止七座，是七十二座。”
楚凌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握紧。
林婉迅速追踪信号来源，结果跳转三次后彻底消失。
“跨境多重跳板。”她，“技术水准很高，不像普通组织。”
苏清漪看着屏幕：“这是挑衅。”
“不。”楚凌摇头，“这是试探。”
他拿起通讯器：“通知三处分部，进入一级戒备。金保持感知联网，有任何异常波动，立即上报。”
放下通讯器，他走到窗前。
夜色下的中洲基地灯火通明，龙影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袖口滑出一枚玉简，正是从血炼核心里取出的那枚。此刻，玉简表面依旧光滑，但靠近时，能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震动。
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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