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放下平板，站起身就走。林婉在后面喊了一声，他没回头，脚步直接穿过指挥中心的门。
陨仙谷那边的能量波动还在上升。金的状态不对劲，不能再等。
他一路疾行，跨出总部大楼时已经召出了九龙锁空鼎。银灰色的鼎身浮在半空，他抬手按在鼎壁上，一道灵力注入，鼎口立刻卷起一阵空间旋风。下一秒，他人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脚下已是陨仙谷深处的岩层地带。四周灰雾弥漫，地面裂开数道深沟，像是被什么巨力撕扯过。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金属味，那是空间能量浓度过高才会有的气息。
金趴在一侧的岩石上，双翅紧贴身体，耳朵微微抖动。它脖子上的紫金铃铛正发出低频嗡鸣，每响一次，周围的空气就扭曲一下。
楚凌快步走过去，在它面前蹲下。灵猴睁开眼，瞳孔泛着银光，呼吸急促，尾巴紧紧缠住石缝。
“撑住了。”楚凌伸手按在它额头。
鸿蒙源珠在识海轻轻一震，立刻探出一股感知，顺着指尖流入金体内。经脉里全是乱窜的空间能量，像洪水冲垮堤坝，正往识海涌去。它的神魂已经开始轻微震颤，再这么下去，意识会被撑爆。
楚凌立刻调转灵池，将一缕空间灵乳缓缓送入金眉心。这灵乳是他从血炼核心里提炼出来的精华，最能稳定空间属性的波动。
随着灵乳注入，金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呼吸变得平稳，翅膀也不再发抖。
过了片刻，楚凌收回手。“还能动吗？”
金眨了眨眼，抬起前爪指了指头顶。
那里有一道裂缝，直通地下深处，隐隐透出蓝白色的光。
“你是，能量是从下面来的？”
金点头，吱了一声。
楚凌站起身，走到裂缝边缘。往下看去，黑不见底。他凝神感知，果然察觉到一股古老的空间法则在流动，频率和空冥石极其相似。
“你吸收的就是这个？”
金又点头。
楚凌不再犹豫，纵身跳了下去。
岩壁湿滑，但他借着灵力贴附前行，速度极快。下降约百米后，通道豁然开阔。眼前是一片地下洞窟，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晶簇，通体透明，内部流转着银蓝色光芒。
正是然空冥石。
而且品质极高，比市面上流通的纯度高出十倍不止。
他走近几步，发现晶簇表面刻着几道浅痕，像是某种阵法残留。这些痕迹和金翅膀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难怪它会失控。这不是普通的矿石，而是被人用秘法封印过的空间节点。一旦激活，就会持续释放能量。金误打误撞撞上了源头，直接成了接收口。
楚凌伸手触碰晶簇。刚一接触，整块石头猛地一震，嗡鸣声大作。与此同时，金在外面也发出一声长啸。
他知道不能久留。
迅速取出一把玉刀，在晶簇根部切割。连续三刀下去，才劈下拳头大的一块。他把碎片收进乾坤袋，转身往上攀。
回到地面时，金已经坐了起来，眼睛盯着他。
“给你。”楚凌掏出那块晶石，轻轻放在它项圈的铃铛里。
紫金铃铛瞬间亮起，银光顺着链条蔓延到翅膀。那些原本暗淡的纹路逐一点亮，像是被重新唤醒。
金深吸一口气，双翅猛然展开。
十里范围内的空气骤然凝滞。一层半透明的光膜从它身上扩散开来，覆盖整个山谷。站在领域边缘的人会觉得动作变慢，话的声音拖长，连风吹树叶的速度都迟缓了。
楚凌走进去，立刻察觉到不同。
时间流速变了。
外界一刻钟，这里能多出近三成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对于修炼来，足够拉开差距。
他盘膝坐下，闭目调息。灵池中的漩涡受到领域影响，旋转速度明显加快。聚灵境七层的壁垒本就松动，此刻在双重作用下，竟开始出现细微裂痕。
他抓紧机会，全力运转《升龙诀》。
就在他进入状态时，金耳朵突然一竖。
三道黑影从谷口掠入，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他们手持短刃，刀身上刻着“枢”二字，显然是十二宫派来的杀手。
目标很明确——破坏矿脉，阻止楚凌突破。
但他们刚踏入领域范围，动作立刻变得迟缓。一脚踩下去，像是陷进了看不见的泥潭。
金咧嘴一笑，前爪一挥。
空中顿时浮现出三个透明气泡，每个都有人头大。气泡飞出，精准套住一名刺客。下一瞬，气泡破裂，三人身影凭空消失。
楚凌睁眼时，战斗已经结束。
“传走了？”
金点头，指了指北方。
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龙影组在边境设了一座地下监牢，专门关押修真界来的危险分子。只要被送进去，别想再出来。
“干得不错。”楚凌拍了拍它的脑袋。
金得意地晃了晃耳朵，铃铛叮当作响。翅膀收拢时，边缘泛起一圈银光，像是镀了层薄霜。
这时通讯器响了。
林婉的声音传来：“压缩箱授权已经全部落地，全球十二家头部企业签约。生产线满负荷运转，第一批海外订单三后发货。”
“我知道了。”楚凌，“继续盯紧矿石来源线，北欧那批货查到什么没有？”
“影组正在追查中转渠道，目前怀疑是万法商会的人在背后操作。但对方很谨慎，还没拿到实证。”
“不急。”楚凌看着金，“让他们继续挖。等鱼够多了，一起收网。”
挂断通讯，他重新闭眼。
领域内的时间仍在缓慢流逝。灵池漩涡越转越快，那道壁垒的裂缝越来越宽。他能感觉到，突破就在眼前。
金安静地伏在一旁，翅膀半张，维持着领域的稳定。它的鼻子时不时抽动一下，像是在嗅什么。
楚凌忽然问：“还想去下面看看吗？”
金摇头，爪子点零自己的铃铛，又指了指楚凌。
意思是，先帮你突破。
楚凌笑了笑，不再话。
山谷外风声渐起，但领域内一切如静止。只有灵池深处的轰鸣，在一点点积蓄力量。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膝盖，节奏平稳。
金耳朵动了动，突然转头看向西面。
那里有一块突出的岩石，表面布满裂纹。
它盯着看了几秒，忽然抬起爪子，朝那块石头轻轻一推。
空气中泛起涟漪，岩石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开，咔的一声，裂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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