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家的别墅在夜色中像一座现代城堡，玻璃幕墙反射着月光，冰冷而神秘。
我按下门铃，内心忐忑不安。门悄无声息地滑开，碧云站在门口，穿着简单的家居服，与平日里的华丽判若两人。
“周沐，你来了。”她微笑着拉住我的手，手心微凉，“我做涟糕，虽然不太成功。”
我跟她走进宽敞得过分的客厅，大理石地板映出我们的倒影，仿佛有另一个世界在脚下延伸。茶几上确实放着一个略显塌陷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给周沐”。
“今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我困惑地问。
碧云轻轻将我按在沙发上，眼神温柔得令人不安：“庆祝我们相识一个月纪念日。你记得吗？一个月前的今，你捡起了我的笔。”
我怔住了。如此细微的时间点，她却记得如此清晰。这种被极端重视的感觉既让人感动又毛骨悚然。
“尝尝看。”她切下一块蛋糕递到我嘴边，眼神期待。
蛋糕甜得发腻，但我还是勉强咽下。“很好吃。”
碧云开心地笑了，像得到夸奖的孩子。她靠在我肩上，轻声：“周沐，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愿意了解真实的我的人。”
“真实的你？”我试探着问。
她抬起头，眼神复杂：“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完美，也不像他们害怕的那么可怕。只是一个......很孤独的人。”
这时，我的手机不合时邑响起。是陈浩。碧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接啊。”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力。
我接起电话，陈浩焦急的声音传来：“周沐！我查到新线索了，碧云家有个私人医院，张瑞失踪前一周曾去那里做过体检......”
我突然感觉碧云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背上，便匆匆打断陈浩：“我现在有点事，晚点回你。”
挂断电话，客厅里静得可怕。碧云轻轻玩弄着蛋糕刀，刀面上映出她半张脸，表情模糊。
“周沐，”她突然开口，“你相信我吗？”
我喉咙发干：“当然。”
她站起身，示意我跟上：“我带你看点东西。”
我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扇厚重的木门前。碧云打开门，里面不是我想象中的恐怖场景，而是一个温馨的房间。墙上贴满了照片，但不再是偷拍我的那些，而是碧云与一个优雅女子的合影——我认出那是她已故的母亲。
“这是我时候和妈妈的地方。”碧云抚摸着照片，“她去世后，我经常来这里。只有在这里，我才感觉自己是真实的。”
我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心软了下来。也许外界对她的传言太过夸张，也许她只是不擅长表达感情。
“碧云，我......”
“我知道你在调查我。”她突然转身，直视我的眼睛，“我知道你见了刘凯，拿到了张瑞的日记。”
我全身僵硬，不知所措。
她却笑了，带着苦涩：“我不怪你。如果我是你，也会好奇。但周沐，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
她打开一个抽屉，取出一沓文件：“张瑞没有失踪，他在美国。我这里有他的近照和联系方式。”
照片上，张瑞确实站在洛杉矶的街头笑着，时间戳是两周前。我困惑地翻看文件，里面有他的新电话号码和地址。
“那为什么他的朋友他失踪了？为什么日记会中断？”
碧云叹了口气：“张瑞有严重的抑郁症，那次分手让他崩溃。他家人送他出国治疗，不希望任何人打扰。至于日记......也许是他病情加重时的偏执想法。”
她的话语合情合理，我一时无法反驳。
“那李明和王哲呢？”
“李明转学是因为父亲工作调动，王哲的实验室事故纯属意外。”碧云平静地解释，“我只是恰好都和他们交往过，就成了传中的‘诅咒女友’。”
她靠近我，眼神真诚得令人无法怀疑：“周沐，你相信这些荒谬的传言吗？相信我会伤害自己喜欢的人吗？”
面对她清澈的眼睛，我动摇了。也许真的是我多想了吗？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碧云轻轻抱住我：“没关系，只要你现在相信我就好。”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陌生号码。碧云善解人意地：“你接吧，我去泡茶。”
我接起电话，对方声音急促：“周沐先生吗？我是张瑞的姐姐。我听你在打听我弟弟的事，请不要相信碧云提供的任何信息，张瑞确实失踪了，那些照片是伪造的！碧云家族有能力......”
通话突然中断，像是被什么干扰了。我回拨过去，只有忙音。
碧云端着茶盘回来，表情自然：“谁的电话？”
“打错的。”我强装镇定，手心却渗出冷汗。
那晚回家后，我失眠了。碧云的解释合情合理，但张瑞姐姐的警告言犹在耳。真相到底如何？
第二，我决定去碧云提到的私人医院一探究竟。医院位于汉口一栋不起眼的大楼里，前台听我是碧云的朋友，态度立刻热情起来。
“碧姐很少介绍朋友来呢。”护士笑着，“需要我带您参观吗？”
我借口做常规体检，想趁机打听情况。体检过程中，我试探着问起张瑞的名字，护士表情微变，随即恢复自然：“抱歉，患者信息是保密的。”
体检结束后，我在休息室等待结果。趁护士不注意，我溜进恋案室。在密密麻麻的档案中，我找到了张瑞的名字。
档案显示，张瑞确实在这里做过全面体检，结果一切正常。
但最后一页的医生签名引起了我的注意——签字潦草难以辨认，但墨迹深浅与前面不同，像是后来添加的。
我正想仔细查看，门外传来脚步声。我匆忙拍下几张照片，溜出档案室。
回家后，我放大照片仔细研究。在体检报告的角落，有一个微的印章，上面是“海外转诊部”的字样。这证实了张瑞确实被转往国外，但转诊原因却被涂改了。
当晚，碧云发来消息：“体检结果怎么样？听你今对我的医院很感兴趣。”
我脊背发凉——她果然在监视我。
“只是想了解你的世界。”我回复。
“那就好。”她秒回，“记住，你属于我，我会保护你远离一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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