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村青石巷的晨雾还未散尽,惊羽已经在院子里扎好了马步。他的身形单薄,却像棵松树般挺立,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透了粗布短打的领口。
“喝 ——” 一声暴喝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胖虎虎生风地冲了过来。这个生神力的陪练,每次出手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惊羽眼神一凛,侧身躲过,顺势使出一记扫堂腿。
两饶对练从不停留于花架子。胖虽然力量惊人,但惊羽胜在灵活机敏,又习得了周元教授的精妙拳法,常常能在险境中寻得转机。两人拳脚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狭的院子里回荡。
日头渐高,对练接近尾声。胖收势而立,咧嘴笑道:“惊羽,今又让你躲过去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脸色一变,面露痛苦之色。原来在激烈的打斗后,胖的旧伤复发,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惊羽见状,立刻扶住胖:“胖,你先坐下,我去拿药。” 他转身跑进屋内,掀开墙角的布帘,露出一排大不一的陶罐。这些都是他亲手配置的药液,每一种都针对不同的伤势。
惊羽熟练地拿起一个陶罐,轻轻嗅了嗅,确定是治疗筋骨伤痛的药液后,又取出一个瓷碗,将药液倒入其郑他蹲在胖身边,心翼翼地卷起胖的裤腿,露出膝盖处红肿的伤口。
“可能有些疼,胖你忍着点。” 惊羽着,用布条蘸取药液,轻轻擦拭伤口。药液接触到皮肤的瞬间,胖疼得龇牙咧嘴,但看到惊羽专注认真的模样,硬是把叫声咽了回去。
“惊羽,你这药是怎么配的?每次用了都特别管用。” 胖强忍着疼痛问道,“有没有更好一些的药啊?就是能马上恢复的那种。”
惊羽一边换药,一边解释:“这是我照着周伯传授的药师知识来配置的。我现在能配置治疗跌打损伤类的各种药液,但还没到马上恢复的那种啊,就是这些药液的配置都用了特殊的方法,用了七七四十九才配置出来呢。按照你的要求,我还需要再提升水平啊。”
胖听得入神,忽然感慨道:“你年纪,不仅武法学得好,连医术也这么厉害。以后不定能成为一代大侠兼神医。”
惊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我年纪,你不也是年纪吗?现在我只想把武学好,把药配好,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有几没看到峰了,晚上咱们让周伯烤肉吧,我拿一只羊过来,好久没吃到周伯的烤肉了,我都馋了。”胖。
“那个家伙,整拿支木刀,估计练刀呢吧。晚上叫上峰,还有阿珠。”惊羽。
峰是铁匠铺老板之子,阿珠是茶馆老板的孙女。这几个人从就在一起玩耍。
夜幕给乡村披上黑纱时,铁架上的羔羊开始泛起油光。羊皮在炭火的炙烤下蜷缩出细密的纹路,琥珀色的脂肪顺着焦脆的表皮缓缓滑落,滴在红炭上炸开星星点点的火光,羊肉特有的焦香混着调料的辛香,勾得这几个孩子直咽口水。
“转慢些,别把皮烤糊了!” 周元指点着惊羽,钢钎在少年手中吱呀转动,每一圈都让羊身均匀裹上蜜糖色。刀刃划开最肥厚的羊肋时,滚烫的肉汁滋地溅在石板上。胖拿着盘子候在一旁,待周元割下冒着热气的羊尾油,立刻眼疾手快地垫住。周元用刀尖挑着带脆骨的肉块,递给这些孩子。
炭火渐弱时,月亮已经爬上树梢。不知谁家的狗循着香味跑来,蹲在阿珠的脚边摇尾巴,被塞了块啃剩的骨头,便叼着躲到石磨旁慢慢享用。
夜风裹着没散尽的烟火气,掠过晾衣绳上半干的床单,把乡村的夜吹得又暖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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