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导读: 赵公子以为捏住了软柿子,却不知自己正试图撬动神明的棋盘。一杯茶的时间,足够让傲慢者胆寒,也让观察者……心惊肉跳。
苏瑶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公司那边,催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像索命的魔咒。而眼前这个忘忧园艺店,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玻璃罩着,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花香、茶香,还有那个男人身上该死的、让人心安理得想躺平的闲适气息。
这太不公平了!
她深吸一口气,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几乎是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气势,再次踏入陵门。
风铃叮咚。
林守拙正背对着门口,拿着一个古铜色的长嘴壶,慢条斯理地浇着一盆叶片奇特的兰花。水流细若游丝,精准地落在每一片叶子的根部,那姿态,不像是在浇水,倒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林老板,好兴致啊。”苏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是连日焦虑和睡眠不足的痕迹。
林守拙没回头,声音温润如玉:“苏总,火气有点大,伤肝。新到的胎菊,清热降火,要不要尝尝?”
又是这样!每次她想认真谈谈,他总能轻飘飘地用花花草草、茶茶水水把话题带偏。苏瑶磨了磨后槽牙,走到他身边:“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降火,是一个答案!赵宇的人像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你知不知道……”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林守拙刚好转过身,将手里那把长嘴壶随意地往旁边的空花盆里一倾。壶里剩下的那点清水洒在干涸的泥土上。
下一秒,几株嫩绿的、苏瑶叫不出名字的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啵”地一声破土而出,然后舒展叶片,在短短两三秒内,长成了郁郁葱葱的一簇,甚至还开出了几朵米粒大、散发着淡雅清香的白色花。
苏瑶:“!!!”
她后面所有关于商业危机、资金链断裂的控诉,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化作了一声短促的抽气。
林守拙仿佛没看见这神迹般的一幕,将水壶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语气依旧平淡:“看,生命自己会找到出路。急有什么用?”
他走到茶桌旁,开始烫杯、置茶、冲泡。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福
苏瑶死死盯着那簇刚刚“无中生颖的杂草,又看看林守拙那副“今气真好”的侧脸,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她。跟这种人打交道,你就算举着全世界最严谨的商业计划书和财务报表,也像是在对牛弹琴——不,牛可能还会叫两声,他只会问你,这纸是用什么树做的,环保吗?
她颓然地在茶桌对面坐下,像一只斗败了却仍不甘心的鹅。
“赵宇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她接过林守拙递来的茶杯,琥珀色的茶汤里,胎菊缓缓舒展,“明之前,如果我不签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他就会动用所有关系,让银行强制收贷,并且……全面截断我的供应商渠道。”
她抬起眼,美丽的眸子里带着最后一丝挣扎和……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林守拙,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只需要……稍微‘动一动’。”
林守拙吹了吹茶沫,呷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像一只晒太阳的猫。
“动一动?动哪里?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苏总,麻烦你件事。”
苏瑶精神一振:“你!”只要他肯提条件,就有希望!
“你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右边那盆‘金边吊兰’了吗?对,就是叶子有点耷拉的那盆。帮我把它搬到左边墙角那盆‘虎尾兰’旁边去,我觉得它们做个伴,可能会长得更好一点。”
苏瑶:“……”
她感觉自己脑子里某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就在她即将拍案而起的瞬间,店外传来一阵嚣张的引擎轰鸣声。一辆骚包的亮蓝色跑车一个急刹,停在陵门口。
赵宇带着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壮硕保镖,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他今特意穿了一身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目的就是要在这个他认为是“乡下子”的林守拙面前,全方位地展示自己的优越福
“哟,苏瑶,你果然在这儿。”赵宇目光扫过苏瑶,带着志在必得的得意,然后嫌弃地瞥了一眼店内的陈设,“我你怎么一直犹犹豫豫,原来是听了这种‘世外高人’的忽悠?种花的?呵呵。”
他大喇喇地走到茶桌旁,拉开椅子就要坐下。
“抱歉。”林守拙头也没抬,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本店的茶,不请无礼之人。”
赵宇动作一僵,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什么?”
林守拙终于抬眼看他,眼神平静无波,就像在看一株……长得有点歪的植物:“我,你身上戾气太重,会吓到我的花。而且,你鞋底带的尘土,成分复杂,含有对植物不太友好的化学物质。”
“你他妈……”赵宇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尤其是在苏瑶面前。他身后的一个保镖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林守拙的衣领。
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林守拙的瞬间——
“嗡!”
保镖的手腕,被一只枯瘦但稳如铁钳的手抓住了。
不知何时,社区居委会的陈伯,笑眯眯地出现在陵里。他穿着老式的白色汗衫,摇着一把蒲扇,活像个遛弯回来的普通老头。
“伙子,火气别这么大嘛。”陈伯笑着,手上的力道却让那保镖脸色瞬间涨红,额角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赵宇瞳孔一缩。他这个保镖是花大价钱请来的退役特种兵,手上功夫极硬,竟然被一个看起来快入土的老头子单手制住?
陈伯轻轻一推,那保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捂着手腕,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林老板店里的规矩,还是要守的。”陈伯摇着蒲扇,自顾自地找了个马扎坐在门口,仿佛只是来看热闹的街坊,“年轻人,谈事情就好好谈,动粗多不好看。”
赵宇脸色变幻,他看不透这个老头,更看不透那个始终稳坐钓鱼台的林守拙。这破园艺店,邪门!
他强压怒火,重新看向林守拙,语气阴冷:“好,很好!林守拙是吧?我记住你了!”他转向苏瑶,撂下狠话:“苏瑶,明上午十点,我的办公室。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们走!”
完,带着保镖灰头土脸地快步离开,那辆蓝色跑车像是逃跑般咆哮着窜了出去。
店里恢复了安静。
苏瑶还处在震惊中,看看门口摇扇子的陈伯,又看看没事人一样继续品茶的林守拙。
“他……他就这么走了?”这完全不符合赵宇睚眦必报的风格。
林守拙放下茶杯,拿起旁边的喷壶,对着茶桌上那盆只有指甲盖大、通体碧绿如玉的多肉植物喷了喷水。
那多肉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叶片更加饱满晶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回答了苏瑶之前的问题:
“动一动,太麻烦。”
“让他自己知难而退,比较省事。”
苏瑶愣住了。他做了什么?他只是拒绝了赵宇坐下,然后……然后陈伯出现了。
这就算……知难而退了?
一直笑眯眯的陈伯,此时看着林守拙的背影,眼中却闪过一丝极其凝重的神色。他摸出裤兜里一个造型奇特的、类似怀表一样的金属仪器,表盘上的指针正在疯狂跳动,最终指向一个令人心悸的红色区域,然后又缓缓回落。
‘仅仅是无意识散发的生命场域干涉,就能引动周围生物的潜在防御机制,甚至轻微扭曲低等级超凡者的感知,让他从潜意识里产生恐惧和退意……’陈伯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这位神明大人,哪怕自我封印了九成九的力量,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规则啊。’
‘赵家这子,这次怕是踢到钛合金钢板了,不,是撞上了一颗……人形自走函。’
陈伯收起仪器,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可亲,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回去就要把对林守拙的监控等级,再上调两个级别。
这位退休神明想种田,那就必须让他种得安安稳稳。任何试图打扰他退休生活的不稳定因素,都必须被提前……“修剪”掉。
比如,那个不知死活的赵家。
风暴,已在无声中酝酿。而风暴的中心,我们的退休神明林守拙,正烦恼地看着那盆被赵宇鞋底“污染”过的地面,思考着要不要撒点种子,种几株具有强效净化能力的“清尘草”。
嗯,顺便还能入药泡茶。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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