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南嘉轻轻推开谢爷爷书房的门。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就着台灯研究一张泛黄的军用地图。听到动静，他抬起头，镜片上反射着温暖的灯光。
爷爷，我有些话想跟您。南嘉顺手带上门，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她走到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那里有道弹痕，是当年战争时期留下的。
谢爷爷摘下眼镜，示意她坐下：丫头，吧。
如果...如果真的打起来，南嘉深吸一口气，爸爸肯定要坐镇军区指挥。我父亲、我哥、谢琦，还有叔，他们都要上前线的。她的指尖微微发抖，却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
老爷子沉默了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特供的中华烟。他慢慢点燃一支，烟雾在灯光下缭绕：你接着。
我已经联系了几个老中医，南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药材清单，准备做一些特效止血药和防感染的药粉。九也会在家炼丹，可能...可能会有些声响。
谢爷爷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怕吵着邻居？当年我们在战壕里，炮火连都能睡着。
南嘉也笑了，但很快又严肃起来：还有件事...我打算研发一些作战后勤物资。可能...可能没那么多时间照顾念安和卫国虎丫丫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谢爷爷掐灭烟头，声音突然洪亮起来，你妈还带不好两个崽子？
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南嘉拉开门，发现谢妈妈端着两杯热茶站在那儿，眼圈红红的。
妈...
都听见了。谢妈妈把茶放在桌上，拍了拍南嘉的手，孩子交给我，你放心。倒是你们...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要注意安全。九炼丹的时候，我给他打下手。
谢爷爷突然从书柜深处取出一个旧皮箱：拿着，这是我当年在*鲜用的战地医书，里面有些土方子...
南嘉接过皮箱，感觉沉甸甸的。她刚要话，书房门又被推开一条缝，九探进半个脑袋：姐姐，王教授回电报了，他明就带着药材过来...
谢妈妈抹了抹眼睛，突然提高嗓门：都别愁眉苦脸的！我去给你们煮宵夜！她转身往厨房走，背影挺得笔直，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战地护士。
夜深了，军区大院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熄灭。只有谢家的窗户还亮着，隐约可见几个人影在忙碌。偶尔传来捣药的声音，还有低低的讨论声，很快又被夜风吹散。
（后来战事真的爆发时，南嘉研发的便携式止血带和九改良的金疮药在前线救了不少人。而谢妈妈带着孩子们，把家属院变成了一个温馨的后方基地。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抱着卫国，轻轻哼着那首《我的祖国》，直到孩子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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