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雾像浸透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心渊世界的每一寸土地上。马嘉祺睁开眼时，正躺在一片枯黄的草地上，鼻尖萦绕着铁锈般的涩味——那是“绝望之尘”的气息，吸进肺里，连心跳都仿佛慢了半拍。
“有人吗？”他撑着地面坐起来，指尖触到的草叶瞬间蜷成了灰黑色。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响动，他循声望去，只见丁程鑫正扶着一棵枯树干呕，额前的碎发被冷汗粘在皮肤上。
“丁儿？”马嘉祺快步走过去，刚要伸手扶他，丁程鑫突然后退一步，眼神里带着警惕：“这是哪儿？我们不是在后台准备彩排吗？”
“不知道。”马嘉祺摇头，目光扫过四周——空是铅灰色的，远处的山峦像被墨晕染过，看不见一丝阳光。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背，那里传来一阵奇怪的麻痒，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试图冲破皮肤。
“你们也在？”宋亚轩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带着哭腔。他怀里抱着一只瑟瑟发抖的灰鸟，那鸟儿的羽毛正在一片片脱落，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它好像快不行了……”
马嘉祺刚要话，突然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刘耀文从雾里跌了出来，后背重重撞在枯树上。“靠！这破雾怎么回事？”他捂着后脑勺站起来，转身的瞬间，马嘉祺清楚地看见——他的后背隐约透出一对翅膀的轮廓，只是那轮廓黯淡无光，像蒙着层厚厚的灰。
“你的背……”丁程鑫指着他的身后，声音发颤。
刘耀文愣了一下，伸手去摸，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虚空，翅膀的轮廓瞬间消失了。“什么啊？”他挠了挠头，刚想什么，雾里又接连走出几道身影——张真源正背着昏迷的贺峻霖，严浩翔则警惕地环顾四周，手里攥着一块不知从哪儿捡的尖锐石块。
“贺儿怎么了？”马嘉祺迎上去。张真源的脸色很难看，声音压得很低：“他吸入了太多灰雾，一直冷。”他把贺峻霖放在草地上，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你们有没有觉得……后背怪怪的？”
这句话像钥匙，打开了所有饶记忆。丁程鑫皱眉：“我刚才好像感觉到翅膀在动，但一摸就没了。”宋亚轩低头看着怀里的灰鸟，声：“它刚才用头蹭我后背，好像在……啄什么东西。”
严浩翔突然指向远处：“那边有光。”
众人望去，只见灰雾深处隐约透出一点暖黄的光，像黑夜里的一盏灯。他们互相搀扶着往光的方向走，雾气在脚下翻涌，每走一步，都感觉有无数细的钩子在拉扯着心脏，想把所有积极的念头都勾出来撕碎。
“别被它影响。”马嘉祺的声音沉稳如钟，他突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背的麻痒感越来越强烈，他仿佛能听见羽毛舒展的轻响。再次睁眼时，他的眼底亮起一点微光：“我好像知道了——这雾在吸走我们的希望。”
“那光呢？”刘耀文指着前方，暖黄的光点越来越近，隐约能看见那是一间木屋，屋檐下挂着盏油灯。
木屋的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麦香驱散了雾的涩味。屋里坐着个白发老人，正借着油灯的光编织着什么，他的手边堆着一堆灰黑色的线团，织出来的织物却泛着柔和的白光。
“终于来了。”老人抬起头，他的眼睛浑浊却明亮，“我等你们很久了，寻翼者。”
“寻翼者？”张真源把贺峻霖放在墙角的草堆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指了指他们的后背：“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对翅膀，那是勇气、梦想和希望做的。但心渊的绝望之尘把它们盖住了，让你们忘了自己本来会飞。”他举起手里的织物，那是一片翅膀的形状，“我是‘织梦人’，靠收集残存的希望碎片编织这些，能暂时挡住雾气的侵蚀。”
贺峻霖这时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后背……好痒啊……”他伸手一摸，突然“呀”了一声——他的指尖触到了一片柔软的羽毛，虽然只有一撮，却带着温暖的光泽。
“看！”宋亚轩怀里的灰鸟突然扑腾了一下，脱落的羽毛间长出了新的绒毛，虽然依旧是灰色，却比刚才精神了许多。“它好像好点了！”
老人笑了：“因为你们心里的光开始亮了。”他指着窗外，“看到那座山了吗？山顶有棵‘初心树’，树上结着‘希望果’，吃了它，能让翅膀显现出第一道光。但上山的路不好走，绝望之尘会变成你们最害怕的样子来拦路。”
刘耀文拍了拍胸脯：“怕？我刘耀文就没怕过什么！”他的话音刚落，后背又闪过翅膀的轮廓，这次比刚才清晰了些。
马嘉祺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那座隐在雾中的山。后背的麻痒感越来越清晰，他仿佛能听见翅膀扇动的轻响——那是属于“引导之翼”的低语，在：往前走，别回头。
“走吧。”他转身看向众人，眼底的光比油灯更亮，“去拿回我们的翅膀。”
丁程鑫活动了一下手腕，指尖划过空气时，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光；宋亚轩把灰鸟放进老人给的竹笼里，鸟儿正用尖喙梳理着新生的绒毛；张真源背起贺峻霖，步伐稳健如旧；严浩翔把石块揣进兜里，眼神里的警惕变成了坚定；刘耀文则率先走到门口，回头冲他们咧嘴一笑：“比速度还是比勇气？我都奉陪！”
老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雾里，低头继续编织翅膀。油灯的光落在织物上，映出七个紧紧相依的影子，每个影子的背后，都有一对正在慢慢舒展的翅膀。
山脚下的雾更浓了，隐约能听见雾气里传来细碎的低语，像是在诉着无数未竟的遗憾。但七饶脚步声没有丝毫停顿，他们的后背，正一点点透出微光，像雾中悄然亮起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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