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是裂开的。
像一尊巨大的青铜鼎被生生砸出蛛网般的纹路，阳光透过裂缝漏下来，变成破碎的金色碎片，落在龟裂的大地上。远处的青铜巨树轮廓模糊，树干上剥落的青铜鳞片像流星一样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轰鸣，每一次坠落，脚下的土地就会剧烈震颤，连重力都变得忽强忽弱。
“这地方……连站着都费劲。”贺峻霖扶着块歪斜的巨石，刚站稳，身体突然轻飘飘地往上浮，吓得他赶紧抓住刘耀文的胳膊，“耀文！拉我一把！”
刘耀文自己也在晃，他脚下的地面突然凹陷，又猛地凸起，像块被捏来捏去的橡皮泥。“抓稳了！”他低吼一声，手臂上暴起青筋，硬是把贺峻霖拽回地面，自己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强重力按得半跪在地。
宋亚轩蹲在地上，指尖贴着龟裂的大地，闭着眼睛。他能“听”到一种奇怪的频率——既像青铜摩擦的刺耳噪音，又像某种微弱的心跳，从地脉深处传来。“是青铜巨树在……哭？”他喃喃自语，指尖突然感到一阵灼热，低头一看，一块剥落的青铜碎片正贴在他手背上，碎片里裹着一丝极淡的、银白色的光。
“亚轩！心！”张真源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开。刚才宋亚轩蹲的地方，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黑色的风从沟里卷出来，带着刺鼻的金属味。
“那是什么？”丁程鑫指着宋亚轩手背上的碎片，碎片里的银光正慢慢渗入他的皮肤，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
“不知道，但它好像……在保护我。”宋亚轩动了动手指，刚才那股强重力似乎没影响到他。
不远处，孙悟空金箍棒一顿，将一块砸向唐僧的青铜鳞片劈成两半。“这破树要塌了！师父，别管那些碎渣了，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他的话音刚落，身体突然变得透明，下一秒出现在十米开外——空间规则在他身上发生了诡异的扭曲。
“悟空！”唐僧惊呼，佛光在他周身亮起，形成一个稳定的光圈，那些混乱的重力和空间扭曲一靠近就会消散。“这不是普通的崩塌，是法则在瓦解。”他看向王俊凯，“俊凯施主，你能感知到时间流的变化吗？”
王俊凯点头，脸色凝重：“时间在跳，有时候快有时候慢，刚才我看到一片落叶往上飞。”他手腕上的表针疯了一样乱转，却在靠近唐僧的佛光时恢复了正常，“您的佛光……能稳定规则？”
“暂时可以。”唐僧叹了口气，“但维持不了多久。旧的法则在崩碎，我们必须找到新的锚点。”
马嘉祺正盯着一块悬浮在空中的青铜碎片，碎片上刻着繁复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文字。“你们看，”他指着碎片，“这些纹路在发光，和亚轩手背上的印记很像。”他试着伸出手，碎片突然朝他飞来，贴在他掌心，一股清凉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让他在混乱的重力中站稳了脚跟。
“看来我们每个人和这些碎片的亲和度不一样。”易烊千玺捡起另一块碎片，碎片在他手里很安稳，没有发光，也没有异动，“这明……我们可能要做些什么。”
“做什么？修复这破树？”孙悟空嗤笑，他一脚踹开块悬浮的石头，石头穿过他的身体，消失在扭曲的空间里，“依俺看，塌了才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不可！”唐僧立刻反驳，“青铜巨树维系了世界千万年，贸然让它崩塌，会有无数生灵陪葬！”
“那你咋办？”孙悟空金箍棒杵在地上，火星四溅，“等它自己塌下来把我们全砸死？”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边是佛光笼罩的稳定光圈，一边是扭曲空间中跃动的身影，像秩序与混乱的对峙。
“都别吵了！”贾玲突然喊了一声，她正抱着沈腾躲开一道突然出现的火墙——刚才还是冷风呼啸的地方，转眼就燃起了熊熊烈火。“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马嘉祺，你脑瓜好使，快想想办法！”
马嘉祺看着手里的青铜碎片，又看了看宋亚轩手背上的银光印记，突然：“或许……我们不用选。”他举起碎片，碎片里的纹路和远处青铜巨树的裂痕隐隐呼应，“旧法则在碎，但碎掉的地方，不是有光漏出来了吗？”
他指向宋亚轩手背上的印记，那丝银光是从青铜碎片里漏出来的；指向自己掌心的碎片，纹路间也有微光在流动；甚至指向孙悟空身边扭曲的空间，那里也漂浮着点点银星。
“这光……”宋亚轩眼睛一亮，“和我刚才‘听’到的心跳很像！”
“那是世界本身的生命力。”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是张艺兴。他不知何时捡起了一块裹着银光的碎片，正闭着眼睛感受，“青铜巨树是容器，现在容器碎了，里面的‘东西’流出来了。”
“管它是什么东西！”刘耀文突然一拳砸向一块悬浮的青铜片，青铜片没碎，反而化作一道银光钻进他的拳头，他突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刚才那股强重力彻底消失了，“能让老子站稳，就是好东西！”
远处，青铜巨树又剥落了一大块鳞片，空的裂缝更宽了，漏下的金光和涌出的银光交织在一起，在混乱的大地上，织出一张奇异的网。
马嘉祺握紧掌心的碎片，碎片的纹路在他指尖发烫，仿佛在诉某种古老的秘密。他看向唐僧，又看向孙悟空，最后看向所有同伴：“不管是修复还是重塑，我们得先活下去，并且……抓住那些光。”
第一缕微光已经落下，落在他们的掌心、皮肤、眼眸里，像一颗种子，在青铜碎裂的轰鸣中，悄悄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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