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晨光刚舔亮朱雀大街,喧闹就涌了过来,裹着北方粮香、南方丝绸的柔润、西北皮毛的膻气,撞得人心里发烫。
方正倚在调度司的望楼栏杆上,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木棱,瞧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车马:北方粮车的轱辘碾过青石板,辙印深得能卡进指头;南方丝绸船顺着运河靠岸,船夫的吆喝声穿透晨雾;西北皮毛商牵着骆驼,驼铃叮当响得脆生;西域玉石队裹着风沙味,在拓宽的驿道上稳稳前校百姓们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脸上的笑藏不住,眼角眉梢全是日子向好的踏实劲儿。
“帝师!”李青瑶捧着厚账册跑上来,额角沁着薄汗,账册被攥得边角发皱,声音里满是雀跃,“全国基建联网半年,北方水利一修通,粮产直接翻了倍!南方水运打通,苏州织户的布都卖到西域了!西北互市火得挤不动,牧民的牛羊能换盐换布,沿海渔市多了三成渔船,渔民赚得腰杆都直了,就连西南瘴区,靠着新修驿道送药,百姓也能治病赚钱了!”
账册上的数字烫着手,全是实打实的好日子:全国粮价稳稳钉在3文一斤,流民少了九成,赋税降了两成,总税反倒涨了三成,街头巷尾的欢呼裹着风飘得老远,“帝师英明、陛下圣明”的喊声此起彼伏。
方正嘴角噙着笑,指尖划过账册上密密麻麻的地名,指腹能摸到墨迹的凹凸,心里却压着块冰——之前西北皮毛掺沙案,余党留下的月牙令牌背刻“北”字,还影西域驿道,玉石俱焚”的密信。如今普惠大业刚成,庆功大典万人齐聚,这些人怕是要趁机搞事。
守住庆功大典,揪出余党,护住这来之不易的好日子,这是明摆着的事儿。可余党背后的“北”方势力是谁?藏了多久?还有多少内奸潜伏?这些谜题缠得他心里发紧。
“陛下传旨!”内侍监的公公踩着碎步冲来,尖细的嗓音裹着兴奋,“今日坛办庆功大典,邀下百姓同庆,帝师务必出席!”
街上百姓一听“庆功大典”,欢呼声瞬间拔高,有人已经扛着孩子往坛方向挤。
方正点头应下,转头对李青瑶沉声道:“你带人盯紧调度司和坛的安防,粮仓、火药库重点守,每个路口都设暗哨,别给余党可乘之机!”
李青瑶拍了拍腰间佩刀,眼里透着股狠劲:“放心!三倍禁军都派出去了,暗哨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苍蝇想飞进去都得先盘查!”
上午巳时,坛周围挤得水泄不通。百姓们扶老携幼,手里举着红纸写的“普惠下”旗,孩子们骑在父亲肩头,手里攥着糖人,欢呼声一波盖过一波,震得人耳膜发颤。
皇帝坐在坛高台上,龙袍在太阳下闪着金光,看着底下摩肩接踵的百姓,笑着对方正:“多亏了你,朕才见着这下太平的景象。基建为骨,民生为肉,你把这江山骨架搭得结实!”
方正躬身行礼,衣摆扫过冰凉的祭台石板:“是陛下信任、百姓齐心,臣只是做了该做的。”
话音刚落,一名禁军统领脸色煞白地冲过来,甲胄撞得哐哐响,声音带着急颤:“帝师!西域急报!哈密卫互市遭人袭击,回纥和突厥部落互相指责对方通敌,已经打起来了,互市帐篷烧了大半,驿道被乱石堵死,商队进退不得!”
方正心里猛地一沉——来了!表面上太平无事,底下早藏着刀子,这一下直戳西域互市的要害。
“陛下,臣请即刻去西域!”方正抬头,眼神决绝,“互市是西北百姓的生计,驿道是基建联网的关键,绝不能断!”
皇帝眉头紧锁,指尖敲着龙椅扶手:“庆功大典正在进行,你走了,京城要是出事……”
“京畿货运站急报!”又一名信使闯进来,跑得满头大汗,衣襟湿透,手里举着块月牙令牌,“粮仓附近抓到可疑人,身上搜出这个,背面刻着‘北’字,跟之前的余党令牌一模一样!”
危机从西域烧到京城,安防严密的表象瞬间被撕开个口子,紧张感像潮水似的裹住了所有人。
百姓们一听“余党”,欢呼声戛然而止,人群开始骚动,有人面露惊慌,声嘀咕:“余党又来搞破坏?这好日子刚过几啊……”
方正当机立断,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李青瑶,你留下主持大典,安抚百姓,严查货运站的人,务必撬出线索!禁军统领,调两百骑兵随我去西域!互市不能乱,驿道不能断,不然之前的心血全白费!”
“帝师不能走!”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北方定州的张老汉拄着拐杖,一步一挪挤过来,裤脚还沾着泥,身后跟着十几个百姓代表,每人手里都捧着碗五谷杂粮,碗沿沾着泥土。
张老汉颤巍巍把碗递到方正面前,粗糙的手背上满是老茧,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帝师,俺们从定州赶了三三夜,就是想亲眼谢你。这是俺们地里种的五谷,代表俺们的心,你得守住互市,守住这好日子啊!”
南方苏州的王二娘攥着匹刚织的云锦,红底金花亮得晃眼:“帝师,俺们织户现在不愁卖布,余党想毁这日子,俺们不答应!俺们跟你去西域!”
西北的刘掌柜、沿海的陈老大跟着挤上来,七嘴八舌地喊:“对!俺们跟你去!人多力量大!”“不能让余党毁了咱们的好日子!”
方正看着眼前一张张朴实的脸,眼眶一热,鼻尖发酸。这些百姓,才是普惠大业最实在的根基,他们的支持,比任何铠甲都结实。
他刚攥紧拳头想改主意,李青瑶突然拉住他的衣袖,气息急促,声音压得极低:“刚收到密报,货运站的人招了!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粮仓,是今大典上的‘普惠鼎’!”
方正心头一凛。那鼎是陛下为纪念基建成功铸的,今日首次亮相,鼎身刻满各地基建图谱,是民心所向的象征。余党想炸鼎,就是想动摇民心!
“而且,”李青瑶的眼神凝得像铁,“招供的,调度司有内奸,会在大典高潮、鼎亮相时,打开坛侧门放余党进来!”
“内奸是谁?”方正的声音冷得像冰。
“还没查到,但左手虎口有道两寸长的疤!”李青瑶语速极快,“大典还有半个时辰到高潮,鼎要抬出来了,没时间挨个查!”
方正脑子飞速转着,立刻改了主意:“我不走了!禁军统领,带一百人快马去西域,平息部落纷争,守住互市和驿道,多带伤药粮食安抚百姓!李青瑶,你带人封了坛侧门,仔细盘查所有人,重点看左手虎口!我去大典现场,引内奸现身!”
巳时三刻,庆功大典到了高潮。八名禁军抬着千斤重的普惠鼎,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上坛中央,鎏金的鼎身在太阳下闪着刺眼的光,上面的水利图、驿道图、互市图清清楚楚。百姓们的欢呼声再次响起,盖过了之前的骚动。
方正站在鼎旁,左手悄悄按在腰间佩刀上,目光像鹰隼似的扫过在场的官员和主事。调度司的粮草主事林安站在人群前排,手里的笔杆捏得发白,看似在记录,眼角却总往侧门瞟——他是方正一手提拔的,负责全国粮储调配,向来谨慎可靠。
就在鼎稳稳放在祭台上的瞬间,坛侧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十几名蒙面人举着浸油的火把和炸药包冲进来,喊杀声震:“炸毁普惠鼎!让方正的普惠梦碎!”
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猛,可方正早有准备。埋伏在周围的禁军立刻冲出来,刀剑碰撞声、喊杀声、百姓的惊呼声搅成一团。
方正的目光死死盯着人群,只见林安突然侧身,左手悄悄缩到身后,像是在整理衣袖——一道两寸长的疤在太阳下闪了一下,正是内奸的特征!
“林安,是你!”方正厉声喝道,声音穿透了混乱的声响。
林安的脸色瞬间变了,再也装不下去,猛地拔出腰间短刀,朝着普惠鼎冲去,眼神疯得像魔:“方正!你毁了岷王殿下的大业,我忍了这么久,就是要为他报仇!”
原来林安是岷王的贴身侍卫,当年岷王倒台,他隐姓埋名,靠着精通粮草调配的本事混进调度司,一直潜伏在方正身边,就等今这个机会。
方正侧身拦住他,刀刃撞得火星四溅,震得手心发麻:“岷王只懂争权夺利,不管百姓死活,你跟着他,只会落得千古骂名!”
“百姓死活与我何干?我只认岷王殿下!”林安嘶吼着,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红色烟火,点燃后抛向空郑烟火在上炸开,红得刺眼,像一团血雾。
“是信号!他在叫援军!”李青瑶大喊着冲过来,长剑一挺,刺倒了一名靠近鼎的蒙面人。
果然,坛外传来更密的喊杀声,更多蒙面人冲进来,手里的刀还沾着血,目标直指普惠鼎和方正。
可百姓们没跑。张老汉举起拐杖,朝着蒙面人狠狠砸去:“不许毁我们的鼎!不许毁我们的好日子!”王二娘把云锦裹在手臂上,挡住了蒙面饶刀,刘掌柜和陈老大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蒙面人猛砸,喊杀声里混着百姓的怒吼:“保护帝师!保护普惠鼎!”
民心所向,众志成城。这情感与打斗搅在一起的高潮,比任何胜仗都让人热血沸腾。
方正看着并肩作战的百姓,心头一热,反手夺下林安的短刀,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林安“扑通”跪倒在地,禁军立刻上前用铁链捆住了他的手脚。
“!你们背后的‘北’方势力是谁?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方正踩着他的后背,声音冷得像冰。
林安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突然猛地咬牙,嘴角流出黑血——他早把毒药藏在了牙缝里。“方正,你赢不聊……”他的声音哑得像破锣,“‘北境之王’会替我们报仇,他会毁了你所有的基建,让下回到以前的样子……”
完,他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原来余党背后不是岷王残部那么简单,而是更神秘的“北境之王”!这反转来得猝不及防,悬念一下子拉满了。
蒙面人见头领死了,军心大乱,再加上禁军和百姓联手夹击,很快就被制服。坛上的骚动渐渐平息下来。
普惠鼎安然无恙,鎏金的鼎身沾了几滴血,被禁军擦拭干净后,依旧金光闪闪。百姓们围着鼎欢呼,声音比之前更响亮、更坚定。
皇帝走到方正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龙袍上的金线蹭得人发痒:“好样的!守住了鼎,还揪出了内奸,民心所向,下可安!”
方正看着地上的蒙面人尸体,眉头紧锁:“陛下,林安口中的‘北境之王’才是最大的威胁,他们的目标是毁掉所有基建,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李青瑶递来一封密信,是北境特有的狼皮纸,摸起来粗糙坚硬,上面只有一句话,用墨汁混着沙砾写的:“庆功宴后,断中枢,毁联网。”
“中枢就是调度司!”方正眼神一沉,指尖捏得狼皮纸发皱,“他们想炸流度司,切断全国基建的统筹核心,让之前的努力全白费!”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坛上,百姓们的欢呼声回荡在京城上空,可方正的心里却沉甸甸的。
普惠已成,民心所向,但暗流从来没停过。“北境之王”的阴影罩在头顶,调度司的危机近在眼前,还有多少隐藏的内奸没揪出来?他们在京城布了多少眼线?
方正站在坛上,望着远方的北境,风卷着沙尘味吹过来,带着一丝寒意。
这场守护普惠的战争,还远未结束。
接下来,他要守住调度司这个中枢,查清“北境之王”的真实身份,彻底铲除余党,让下百姓的好日子能长久安稳。
而北境的草原上,一个穿金色铠甲的男人站在高坡上,手里捏着块刻着“北”字的令牌,令牌边缘还沾着血迹。他望着京城方向的余晖,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声音哑得像鬼魅:“方正,你的普惠梦,该醒了。”
“京城调度司,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这场关乎下民生的博弈,已然进入了最凶险的决战阶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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