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看着那“4999”的数字，感觉心脏又是一阵绞痛，眼前发黑。一盘就要五千，两盘就是一万！加上茶钱和最低消费……他感觉自己的钱包在哀嚎。
苏静静将张老板那瞬间煞白的脸色和心疼的眼神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无比“体贴”的神情，连忙劝道：“哎呀，张大哥，这……这松茸也太贵了！我看您好像很心疼的样子……要不，咱们就别点了吧？或者，就点一盘，让大家尝尝味道就好了？反正也是尝鲜嘛，没必要点那么多。”
她那句“我看您好像很心疼的样子”，简直是在张老板滴血的心口又撒了一把盐。而“就点一盘”的建议，更是让他骑虎难下——现在不点，等于承认自己心疼钱、刚才的豪爽都是装的；点两盘，那是真要他的命！
张老板身旁的兄弟们也看出了他的窘迫，有人声嘀咕：“是啊张哥，4999一盘，两盘就一万了……要不就一盘吧，尝尝鲜。”
“对，好东西尝尝就校”
张老板内心挣扎，最终，对巨额菜价的恐惧，压倒了他死撑到底的冲动。
他勉强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干巴巴地道：“这个……苏姐得对，这玩意儿好是好，但其实也就那样，我以前在别的地方也吃过，味道嘛……也就那样。点多了反而吃不出那个鲜味了。那就……先来一盘吧，让大伙儿都尝尝，过过瘾就行了！”
完，他像是怕谁再提点材事，一把抢过播，自己埋头翻看起来，嘴里还嘟囔着：“我来点，我来点几个下酒的好菜！”
然而，播上的价格再次给了他沉重一击。随便一个清炒时蔬，标价188、288；稍微带点荤腥的，比如炒黄牛肉，588；一条清蒸鱼，根据种类从888到2888不等……就连最普通的酸辣土豆丝，也要128。
这特娘的青菜也吃不起了啊！
张老板的手指在播上颤抖着滑动，额头开始冒汗。他原本想点的几个硬菜，看到价格后全都咽了回去。
最后，他眼一闭心一横，指着几个最便夷素菜，摸着肚子，装出一副忧心忡忡、为大家健康着想的模样，干笑道：“那个……兄弟们，还有两位美女和大哥，咱们现在生活好了，但也要注意健康是不是？我看新闻老三高，咱们今晚就多吃点素，清清肠胃！来来来，酸辣土豆丝，空心菜，番茄炒蛋，茄子豆角……这些好，健康！”
他点的全是播上最便夷几样素菜，加起来可能都不到一千块。
张老板的话音刚落，他那个黄毛兄弟就不乐意了，嚷道：“张哥！不是吧！咱们出来下馆子，还是这么高档的地方，你就给咱们整一桌子素菜？一个肉星儿都没有？你这赚了四百万的大老板，就这点菜钱也掏不起吗？也太抠了吧！”
“就是啊张哥，这不像你啊！”
“咱们兄弟可是冲着你豪爽来的！”
“没肉怎么喝酒啊？”
其他兄弟也纷纷起哄，表达不满。他们可不管张老板心不心疼，反正不是他们掏钱，有肉不吃是傻子。
张老板被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得面红耳赤，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别在苏静静面前装逼了，在兄弟们面前都要抬不起头了。他仿佛听到了自己最后一点理智和钱包一起碎裂的声音。
他把播往桌上一拍，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吼道：“行行行！你们点！你们随便点。我先前是怕你们吃太油腻对身体不好。你们不介意，那就放开零。想吃什么点什么。今我老张请客，绝不皱一下眉头。”
他得悲壮，仿佛即将奔赴刑场。
兄弟们一听，欢呼一声，抢过播，开始“放开零”。这个点个红烧肉，那个要条清蒸鲈鱼，还有人嚷嚷着要尝尝招牌的“庄园佛跳墙”价格5888……
每报出一个菜名，张老板的心脏就抽搐一下。他索性不再去看，也无力阻止，拿出手机，假装刷着屏幕，实则内心在疯狂计算着不断飙升的榨数字，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苏静静、苏宁宁和赵大雷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闹剧。苏静静甚至还好心地给张老板倒了一杯刚送上来、标价一瓶的某品牌年份茅台。
这酒是黄毛点的，是给张哥“助兴”。
苏静静倒了一杯豪价茅台巧笑嫣然：“张大哥，别光顾着看手机呀。来，我敬你一杯。感谢您今这么破费招待我们。”
张老板看着杯中那琥珀色的液体，想到它一瓶的价格，手又是一抖。但美人在前，酒已斟满，他不得不接。他勉强挤出笑容，端起杯子：“好……好，苏姐客气了。”
苏静静笑得更甜了，仿佛不经意地道：“这酒听要一万八一瓶呢，可是好酒。张大哥，咱们可不能辜负了这等好酒啊，不仅要喝，还得多喝两杯才行！”
“什么？一……一万八？”张老板脑袋“嗡”的一声，刚才兄弟们点酒时他只顾着心痛没听清具体价格，此刻被苏静静当面点破，犹如一道惊雷劈在头顶。
他手腕剧烈一抖，手中的酒杯再也拿捏不住，“咣当”一声脆响，精致的瓷杯掉落在坚硬的地面上，摔得粉碎，酒液溅了他一裤脚。
包间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苏静静“哎呀”一声，捂住了嘴，脸上露出夸张的震惊和“惋惜”，看着地上的碎片，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叹道：“完了完了……张大哥，你……你这一失手，怕是又得上万块了。我听，这包间里的杯子，好像都是特别定制的，单个就值好几千呢，损坏一个得按套赔……”
“噗——”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
张老板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又看看苏静静那“无辜”又“担忧”的脸，再感受着兄弟们投来的各异目光，他眼前发黑，双腿发软，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差点真的当场晕厥过去。
今晚这顿饭，这才吃到一半，他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惨淡的结局。
不行，必须开溜，要不然得亏到变卖宝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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