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暗站在伍菜贩的摊前。
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墨清颜。
他望向墨清颜的时候正好看到春儿朝着她下跪。
沈暗的眉头轻轻皱起。
这是怎么了？
大庭广众的？
“公子，公子？”伍菜贩板着一张脸，他一连叫了几声，沈暗才回头。
伍菜贩满脸不高心看着他，“你到底买不买菜？不买别挡着我做生意。”
“买。”沈暗着，朝着一麻袋层零，“这个怎么卖？”
“两文一斤。”伍菜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你要多少？”
沈暗假装在看菜，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他时不时就回头看一眼墨清颜，搞得伍菜贩都无语了。
这集市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好看？
伍菜贩在心里暗暗翻白眼。
若不是他看这个公子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极好，他还真不想理他。
伍菜贩顺着沈暗的视线看过去，却发现他看的正是墨清颜。
巧了，熟人。
伍菜贩的眼珠子转了转，“公子，你是在看那几个人么？”
沈暗回头，“哪几个人？”
“就是墨姑娘啊。”伍菜贩看他一脸冷静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你不是在看那几个人嘛。”他伸手指了指墨清颜。
“你认识她？”沈暗没有回答他的话，挑眉问道。
“算认识，也算不认识。”伍菜贩伸手摆了摆面前的菜。
“此话怎讲？”
伍菜贩笑了笑，没有话。
沈暗的眼神深了深，他随手指了几袋菜，“这些，我全部要了。”
“好咧！”伍菜贩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笑意都浓了一些，这“其实我跟这姑娘也不算熟，
就是她今日来集市卖荔枝的时候正巧请教了我几个问题，我就好心告诉她了，她还送了我几个荔枝，
只不过这姑娘也是倒霉，明明那么好心的人，被人冤枉陷害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话。”
“这是怎么回事？”沈暗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怎么没听墨清颜跟自己。
伍菜贩真是佩服自己。
他在这集市卖了十几年的菜了，看过形形色色的人，看来他猜的没错，他就嘛，衣着那么华丽的贵公子，怎么会来集市卖菜呢，原来是追着墨清颜来的。
“怎么回事。”伍菜贩转了转眼珠子，尽量把事情的夸张，“墨姑娘刚把这荔枝摆出来没多久，就有一个婶子过来闹事，
那婶子非要墨姑娘卖的荔枝毒死了她的孙儿，还带了几个人过来闹事，把墨姑娘麻袋里面的荔枝都踩烂了大半，
当时集市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帮墨姑娘，还是我偷偷去找了孟监市过来，那婶子才有所收敛，但是那婶子还是依旧一口咬定，就是墨姑娘家的荔枝害死了他的孙儿。”
“你不是在她对面吗？”沈暗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你看到她卖荔枝给那个婶子了么？”他没想到不过是卖个荔枝，还能遇到这样的问题。
伍菜贩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沉默了一瞬，讪讪道：“我当时太忙了，没太注意到这个事儿。”
“继续。”沈暗瞥了他一眼，声音不怒而威。
伍菜贩眼神快速的扫了他一眼，“接过后来，事情真是来了个大反转，有个厮正好来集市找那婶子，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一不心漏了嘴，其实那个婶子家里根本没孙儿，就是想来诓骗墨姑娘的十两银子，你惨不惨，
若是这厮没来集市，也没有漏嘴，那墨姑娘可就要白白吃大亏了，后来那婶子走后，墨姑娘一下子就把荔枝卖完了，我还听有人……”
伍菜贩停了停，他把菜钱都算好，“公子，这菜钱一共是一两五文。”
沈暗把一锭碎银递给伍菜贩，“拿着吧，不用找了。”
“谢谢公子。”伍菜贩高心接过碎银。
不愧是贵公子，给的钱都如此大方，“公子，这个菜要帮您送到哪里去？”
“文汝楼。”沈暗沉声道：“然后呢，你听那个姑娘了什么？”
伍菜贩的眼珠子转了转，冲他招了招手。
沈暗皱了皱眉，凑了过去。
“有人看到墨姑娘拿了卖荔枝的银子之后，就和那个大婶去钱庄换了钱，把卖荔枝的钱都给了那个大婶，
后来我听那大婶，墨姑娘今日来卖荔枝，是为了替那姑娘赔钱，所以你瞧见没，那姑娘就是因为这个才跪的墨姑娘。”
沈暗的瞳孔深了深。
心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
“谢谢姐姐的救命之恩。”春儿跪下之后，脆生生的道。
墨清颜慌忙伸手，她弯腰把春儿从地上扶了起来，“这大庭广众，你在这里跪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春儿顺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姐姐没有欺负我，姐姐是这个世上心地最好的人了。”
墨清颜点零她的鼻子，“你这声姐姐我应下了，下次不许这样。”完，她看了一眼林氏，“婶子，我想认下春儿当妹妹，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林氏连连道，眼眶都湿润了起来，“春儿是个好命的。”
“姐姐。”春儿抬头乖巧的喊道。
“走，姐姐带你回家。”墨清颜笑了笑，“婶子，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的话色就暗了。”
——
卯时。
色暗了下来。
斜阳照在村道上拉出四道长长的身影。
墨清颜和春儿坐在推车上面，仲昌和林氏一起推着推车。
“婶子。”墨清颜看到了前面的镇，“你在这儿把我放下就好了，我想去镇上的集市买点菜。”
仲昌和林氏同时停了下来。
“姑娘，你买菜久吗？”林氏皱了皱眉，“要不我们还是等等你吧，反正我们也不急着回去。”
“不用啦。”墨清颜摆摆手，“你们赶紧带着春儿回去吧，我自己去买就成了。”她从推车上下来，“对了，婶子，那个钱你们拿去给林老爷了吗？”
“还没呢。”林氏应道。
“怎么还没拿去？”墨清颜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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