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SUV的灯光还在后视镜闪烁，褚遂良的指令传来：“物流园南门接应，老陈用货车掩护换车。”许敬宗猛打方向盘，车子冲进物流园时，SUV如饿狼般紧随。
绿色通道口，老陈举着“装卸指挥”牌挥手。许敬宗车刚停，货车就挡在身后，遮住SUV视线。“快换面包车！”老陈拉开车门，“直接去茶馆后门。”
身后传来“砰”的撞击声，SUV撞在货车尾部，副驾驶探出头谩骂。老陈带人围上去“理论”，面包车趁机从后门冲出。“这伙人敢直接撞车！”李义府擦冷汗。
四十分钟后，面包车停在忘尘茶馆后门。暮色沉沉，纸灯笼映着“忘尘”二字，周叔引他们进三号包间。檀香缭绕中，郑博士坐在茶桌前，胡茬青黑、眼窝深陷，唯有眼睛锐利如刀。
“坐。”他倒了杯凉茶，武明空一饮而尽。“山下的事我知道。”郑博士盯着她，“找我是为技术，还是为母亲和李弘讨法？”
“两者皆樱”武明空迎上目光，“不想您的技术成圈钱工具，更不想缺陷产品害人——这是母亲和您的初心。”
郑博士推来合影：“你母亲当年跟李彬吵三次，‘技术不做儿戏’。”照片上，三人举着“项目启动”牌，笑容意气风发。武明空指尖抚过母亲的脸，眼眶发热。
武明空掏出手机，测试视频里玲珑设备90时后黑屏。郑博士指节发白：“2021年李彬逼我改架构，我拿数据抗议，他烧了报告，把我调离研发部。”他从铁盒里翻出泛黄报告，“这是原始数据，不仅卡顿，还会电池鼓包起火！董事会被短期利润蒙眼，没人信我。”
“萧淑妃分了200万好处费，帮李彬隐瞒缺陷。”武明空拿出优化方案，“我们保留您的核心架构，用‘动态均衡’降本30%，解决兼容性问题。”
郑博士戴老花镜逐字看，手指敲着桌沿思考：“这里用‘自适应调节’更省能耗，当年电池技术不行，现在能落地了。”他抽出笔记本，满是三年来的改进草图，“有资金早做出来了！”
“李氏给您资金场地。”武明空推过研发方案，“5000万预算，团队独立，您全权主导。”郑博士翻到家人保障条款时，手微微颤抖。
“你不怕我反水？”他抬头。
“您若想反水，三年前就跟李彬同流合污了。”武明空的话彻底打消他的顾虑。
郑博士拨通免提，年轻声音传来：“郑老师，您找我？”“给武总你手里的东西。”“武总您好！我是杨磊，有李彬伪造报告的签字记录、经费挪用流水，还有萧淑妃‘评估我搞定’的录音！”
武明空记下联系方式，承诺双倍薪资。挂羚话，郑博士拿出保险柜钥匙：“后院保险柜有纸质证据和我跟李弘的‘绿色能源2.0’方案，比你们的更完善。”
他揭露内幕：“李彬拉拢工程师改架构，伪造报告骗董事会，接订单缩短质保期甩锅；去年挪500万研发经费买别墅，给萧淑妃分200万。三个核心被逼走，两个被收买，只剩杨磊他们偷偷传消息。”
李义府速记重点，武明空追问：“萧淑妃全程参与？”“她是李彬的保护伞，李氏内部关系都是她打通的。”郑博士冷笑。
武明空让许敬宗加快收集董事会元老受贿证据，转头对郑博士：“董事会需要您出庭作证。”“我愿意！”他眼中燃着怒火，“不能让李彬再害更多人。”
武明空铺开高新区地图：“研发中心选址这里，离您家3公里。杨磊他们升项目组长，年薪翻倍。”她指着补贴政策，“政府给新能源补贴，成本降20%，还能申专项基金。”
郑博士摸着地图上的研发中心位置，眼中满是向往：“我当年创办玲珑，就想建这样的中心。”武明空拍他肩膀：“咱们一起做‘绿色能源2.0’，让您的理念落地。”
两人敲定细节：出庭前安排郑家人去外地避风头；杨磊等饶证据加密传输；许敬宗保障所有人安全。聊到深夜，武明空终于问：“母亲和李弘的事，您知道多少？”
郑博士脸色凝重：“2020年李弘发现经费挪用要举报，不久就‘车祸’去世；你母亲不信，查了半年，找到车祸关键证据的前一，突发心梗……”他叹气，“我怀疑是李彬做的，但没证据。你母亲去世前给我发消息，‘找到李弘车祸的钱脉了’。”
武明空指甲掐进掌心：“我会查清楚。”
郑博士伸出手：“我帮你。阿顺当年照顾我，不能让她白死。”武明空握住他冰凉却有力的手——同盟正式成立。周叔端来夜宵时笑了：“阿顺的女儿，错不了。”
凌晨一点，武明空起身告辞。郑博士突然跑回包间，拿着黑色U盘回来，手微微颤抖。“这个……或许有用。”他犹豫着提出，“超出技术范畴，但要搞垮李彬，光有技术证据不够。”
“这里是玲珑真实账目，财务主管是我同学偷偷备份的。”郑博士压低声音，“三大块：虚增营收1700万，伪造17家空壳订单；挪500万研发经费，买别墅加行贿；阴阳合同偷税800万。”
李义府眼睛发亮：“这能告他们职务侵占和偷税！”武明空却皱眉——财务问题会让玲珑被经侦调查，并购彻底黄掉，甚至牵连李氏。
“我知道影响并购，但这样的烂摊子没必要要。”郑博士盯着她，“而且你母亲查的‘钱脉’，就在这里面。”他补充道，“加密文件夹密码是你母亲生日，里面有她跟我聊财务问题的记录。”
武明空心头巨震，母亲生日只有她和褚遂良知道。她把U盘贴身收好：“我会妥善处理。”
车上，武明空让许敬宗去公司拿电脑。插入U盘输入生日，加密文件夹弹出，第一个文件名让她血液冻结——《李弘车祸现场的财务疑点》。
“要报警吗？”许敬宗问。
武明空盯着文件名，眼神复杂：“先看内容。但我预感，这U盘会把咱们卷进更深的漩为—不止并购，还有母亲和李弘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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