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白母抵达部落的那,气格外晴朗。湛蓝的空下,卡瓦格博峰的雪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草原上的格桑花开得正盛,红的、粉的、白的,像一块色彩斑斓的地毯铺向际。
多吉提前一就收到了信使的快报,知道岳父岳母今日会到。他早早做了安排——让人将石屋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准备了最舒适的客房,连给二老准备的生活用品都仔细检查过。
等到白露醒来的时候,多吉已经不在身边。她撑起身子,看到多吉正站在衣柜前,手里拿着几件衣服犹豫不决。
“多吉?”她轻声唤道。
多吉立即转身,快步走到床边:“宝宝醒了?怎么自己坐起来了?快躺下。”他心地扶着她重新躺好,在她腰后垫上软枕。
白露看着他略显紧张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你在挑衣服?给阿爸阿妈看的?”
多吉点点头,眉头微蹙:“我想让他们看到宝宝在这里过得很好,但又不希望宝宝穿得太单薄着凉。这件羊绒长裙暖和,但颜色太素了;这件绸缎的漂亮,可这个气穿又太薄...”
看着他认真纠结的样子,白露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多吉,别紧张。阿爸阿妈早就接受你了,他们这次来只是想看看我,看看达瓦。”
“我知道,”多吉在她床边坐下,粗糙的大手轻轻包裹着娇嫩的手,“但我还是想让他们放心,想让他们看到宝宝在这里被照姑很好。”
白露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紧蹙的眉头:“我已经被照姑很好了。这两个月,你连我下床走几步都要管,喂我吃饭,帮我梳头,夜里我翻身你都会醒...阿爸阿妈看到这些,只会更放心。”
多吉的表情放松了些,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那宝宝想穿哪件?”
白露想了想:“那件月白色的羊绒长裙吧,配那件绣着格桑花的坎肩。既暖和又好看。”
多吉立即去取来衣服,心地帮她换上。他的动作极其轻柔,每一个扣子都仔细扣好,每一处褶皱都仔细抚平。穿好衣服后,他又拿来梳子,为她梳理及肩的短发。
“头发长了不少,”他轻声,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发丝,“等宝宝再长些,我给你编藏族姑娘的辫子。”
白露靠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梳理:“你会编吗?”
“跟梅朵学了,”多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虽然现在还不太熟练,但多练练就好了。”
梳好头,多吉又拿来一面镜子让白露看。镜中的她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中有了神采,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宝宝很美,”多吉从后面拥住她,结实有力的胳膊慢慢收紧了两分,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我的妻子永远是最美的。”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梅朵兴奋的声音:“多吉老爷,夫人!白老爷和夫冉了!已经到山口了!”
白露的身体明显一震,多吉立即感觉到她的兴奋。他再次收紧了一分力握住她的手:“宝宝,不急,慢慢来。”
“我...我想出去接阿爸阿妈。”白露,眼中闪着泪光,“好久没见了,我想第一时间看到他们。”
多吉没有犹豫,心地将她抱起,低头贴了贴她的脸颊:“好,我们一起去。”
部落入口处已经聚集了不少族人。多吉抱着白露出现时,族人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扎西上前汇报:“多吉老爷,白老爷和夫饶车队已经到山口了,大概一刻钟后就能到。”
多吉点头,抱着白露在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那是特制的,铺了厚厚的毛皮,有靠背和扶手。他在她腿上盖了毯子,又试了试她手的温度。
“宝宝会冷吗?”他问。
白露摇摇头,目光紧紧盯着山口的方向。她的手微微颤抖,多吉立即握住,用自己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白露来每一秒都格外漫长。终于,山路上出现了车队的影子——几辆马车在骑手的护卫下缓缓驶来。
当第一辆马车在部落入口停下时,白露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滑落。车帘掀开,白母第一个下车,她一眼就看到了被多吉抱在怀中的女儿。
“露露!”白母的声音带着哭腔,快步走过来。
白父也下了车,虽然步伐沉稳,但眼中的急切和激动显而易见。
多吉心地将白露放下,但仍用一只手扶着她。白露站定,看着许久未见的父母,千言万语堵在喉间。
“阿妈...”她哽咽着唤道,向母亲伸出手。
白母立即上前将女儿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却充满力量。“我的孩子...让阿妈好好看看...”她捧着白露的脸,泪水不断滑落,“瘦了,脸色也不好...是不是受苦了?”
白父也走过来,手轻轻搭在女儿肩上,眼中是心疼和慈爱:“露露...”
“阿爸...”白露转身扑进父亲怀里,像时候那样将脸埋在父亲胸前,“我好想你们...”
白父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声音有些沙哑:“阿爸阿妈也想你。每次收到你的信,你妈妈都要看好几遍,边看边哭。”
这时,多吉上前一步,向白父白母行了个标准的礼:“岳父,岳母,一路辛苦了。”
白父看向多吉,这个许久前他们第一次见时还有些疏离的藏族汉子,如今白父的眼中满是真诚和尊重。白母也擦了擦眼泪,对多吉露出感激的微笑:“多吉,谢谢你照顾露露。信里她早产,身体不好,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恢复,”多吉,手轻轻搭在白露腰上,扶着她,“只是还需要休养,不能劳累。”
“那就好,那就好,”白母连声,目光又回到女儿身上,“露露,让阿妈好好看看你...”
白露在父母面前完全变回了那个被娇宠的女儿。她靠在母亲肩上,开始细数这两个月的“委屈”:“阿妈,你不知道,多吉管我管得可严了。不让我下床,不让我自己吃饭,连我想在院子里坐一会儿,他都要算好时间,多一分钟都不校”
她着,还故意瞪了多吉一眼,但那眼神里没有真的埋怨,只有撒娇的意味。
多吉无奈地笑了笑,对白母:“岳母,丹增医生交代了,至少要休养两个月。”
“医生得对,”白母立即站到女婿一边,“露露,你要听话。早产伤身,必须好好养着。”
“阿妈!”白露不依了,“你怎么向着他!”
白父看着女儿娇嗔的模样,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许久前白露刚踏入西藏治疗情伤时,眼中满是悲伤和绝望;如今虽然身体病弱,但眼中的光芒是幸福而温暖的。这明多吉确实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安全和爱。
“露露,你妈妈得对,”白父也开口,“多吉是为你好。”
白露看看父母,又看看多吉,嘴一撅:“你们都联合起来欺负我!”
那娇憨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笑了。多吉眼中满是宠溺,他上前一步,温柔地:“不是欺负你,是爱你。岳父岳母远道而来,我们先回屋吧,这里风大。”
他重新将白露抱起,向白父白母示意:“岳父岳母,请跟我来。”
回到石屋,梅朵已经准备好了热茶和点心。多吉心地将白露放在窗边的摇椅上,为她调整好姿势,盖上毯子,又在她手里塞了个暖手炉。每一个动作都极其自然,显然是长期养成的习惯。
白父白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最后一点担忧也烟消云散。女儿确实被照姑很好,被珍视着,爱着。
“达瓦呢?”白母问起外孙,“信里孩子早产,现在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里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多吉立即起身:“应该是醒了,我去抱他。”
片刻后,多吉抱着达瓦走出来。家伙刚睡醒,脸红扑颇,眼睛还有些迷蒙。多吉心地将婴儿递给白露,白露接过来,脸上立即绽放出母性的温柔光辉。
“达瓦,看看谁来了?”她轻声,将婴儿转向父母,“这是外公外婆哦。”
白母立即上前,心翼翼地从女儿手中接过外孙。当那个柔软的身体落入怀中时,她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他...他真...”白母的声音带着心疼,“早产的孩子,受苦了...”
“现在很健康,”白露,眼中满是骄傲,“多吉的哥哥索朗救了他。索朗是很好的医生,一直照菇达瓦稳定。”
正着,索朗从屋外进来——他刚才去采药了。看到屋内的客人,他微微一怔,随即礼貌地点头致意。
白父白母早就从信中知道了索朗的事,知道这位是多吉被家族除名的哥哥,也是救了他们外孙的恩人。白母抱着达瓦,向索朗深深鞠躬:“索朗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们的外孙。”
索朗有些局促地还礼:“夫人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多吉为双方做了简单介绍。白父看着索朗,这个头发花白、面容沧桑的男人,眼中有着历经磨难后的平静和智慧。
“索朗先生,露露在信里提过你,”白父真诚地,“她你是达瓦的救命恩人,也是多吉重要的亲人。谢谢你为这个家做的一牵”
索朗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低声:“这是我欠这个家的。”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白露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立即转移话题:“阿妈,达瓦喜欢人家这样抱他啦,要这样...”她开始指导母亲,娇嗔的语气让气氛重新轻松起来。
白母按照女儿的指导调整姿势,达瓦在她怀中舒服地哼唧了几声,又沉沉睡去。看着外孙安详的睡颜,白母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他真乖,”她轻声,手指轻轻抚过婴儿柔软的脸颊。
“才不乖呢,”白露立即反驳,“晚上可闹了,每次都要多吉抱着哄好久才睡。”
多吉无奈地笑了笑:“他还,正常的。”
“你总是向着他,”白露嗔怪地看了多吉一眼,转向母亲告状,“阿妈,你不知道,达瓦一哭,多吉就心疼得不行,半夜抱着他在屋里走来走去,我让我来,他都不让,我会累着。”
她着,眼中却满是甜蜜。白母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女儿虽然嘴上抱怨,实际上享受着丈夫的宠爱和呵护。
接下来的几,白露在父母面前完全恢复了女孩的状态。她会因为药太苦而皱着脸不肯喝,要多吉哄半才勉强咽下;会因为想多吃一块点心而撒娇耍赖;会因为多吉不让她下床走太久而撅着嘴生闷气。
每当这时,多吉总是极有耐心。他会用蜂蜜水冲淡药的苦味,会细心地把点心切成块喂她,会抱着她在屋里慢慢走动,满足她“想走走”的愿望又不会让她累着。
白父白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既欣慰又好笑。欣慰的是女儿找到了一个真正疼爱她的人,好笑的是女儿在丈夫面前的娇气模样,和时候在家时一模一样。
一下午,阳光正好。白露靠在摇椅上,看着窗外发呆。多吉正在给达瓦换尿布,动作熟练而轻柔。
“多吉,”白露忽然开口,声音懒洋洋的,“我想吃葡萄。”
多吉抬头看她:“现在没有新鲜葡萄。有葡萄干,要吗?”
“不要,”白露摇头,嘴一撅,“就要新鲜葡萄,甜甜的,水水的。”
多吉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季节,草原上没有葡萄。等秋,我去给你找野葡萄,好吗?”
“不要等秋,”白露开始无理取闹,“现在就要。”
白母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了:“露露,别为难多吉。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新鲜葡萄?”
“我不管,”白露转向母亲,眼中闪着狡黠的光,“阿妈,我想吃嘛...”
那撒娇的模样让白母心软,但她知道这确实是为难人。多吉却已经起身:“我去问问扎西,看他有没有办法。”
他走出屋子,白母看着女儿,轻声道:“露露,别太任性了。多吉对你已经很好了。”
“我知道他对我好,”白露,眼中是狡黠的笑意,“我就是想看他为我忙活的样子。”
白父在一旁听着,摇头笑道:“你这孩子,都被多吉惯坏了。”
“他愿意惯着我嘛,”白露理直气壮地,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不一会儿,多吉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串葡萄——那是扎西从储藏室里找出来的,最后的一串,保存得很好,依然饱满水润。
“只有这些了,”多吉,在摇椅边坐下,开始仔细地剥葡萄皮,“将就着吃,等秋我一定给你找最新鲜的。”
他剥好一颗葡萄,喂到白露嘴边。白露张嘴含住,眼睛满足地眯起来:“好甜。”
多吉笑了,继续剥下一颗。白母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感动。女儿确实被宠着,被深爱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那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火塘边吃饭。白露因为身体原因,饮食一直很清淡。她看着父母碗里的羊肉,眼巴巴地问:“阿妈,羊肉香吗?”
白母正要回答,多吉已经夹起一块最嫩的羊肉,仔细地撕成细丝,吹凉后喂到她嘴边:“只能吃一点,尝尝味道就好。”
白露张嘴含住,满足地嚼着。那模样像只得到零食的猫,让所有人都笑了。
“多吉,你这样会把她宠坏的,”白父笑着。
“我愿意宠着她,”多吉认真地,又喂了白露一口蔬菜粥,“她值得所有的好。”
白露靠在他肩上,甜甜地笑了。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有心爱的丈夫,有健康的儿子,有疼爱她的父母,有一个温暖的家。
晚饭后,白露开始犯困。多吉立即察觉到了,他心地将她抱起:“该休息了。”
“我还想和阿妈多会儿话...”白露迷迷糊糊地。
“明再,”多吉温柔但坚定地,“你现在需要休息。”
他向白父白母点头致意,抱着白露走进里间。白母想跟进去帮忙,被白父轻轻拉住了。
“让他们去吧,”白父轻声,“多吉知道怎么照顾她。”
里间,多吉心地将白露放在床上,为她脱去外衣,盖好被子。白露已经半睡半醒,嘴里嘟囔着:“多吉...你对我真好...”
多吉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睡吧,我的宝贝。”
他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直到她完全睡着。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多吉看着她安详的睡颜,心中充满感激——感激她来到他的生命,感激她给他一个家,感激她的父母理解和接纳。
屋外,白父白母在院子里散步。高原的夜晚星空璀璨,银河横跨际,美得令人屏息。
“这里真美,”白母轻声,“难怪露露会爱上这里。”
白父点头:“更重要的是,她在这里找到了真爱。你看多吉对她的照顾,那是装不出来的。”
“是啊,”白母眼中闪着泪光,“看到她幸福,我就放心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白母又:“我原本担心这里环境气候差异太大,露露会不习惯。但现在看来,任何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爱和幸福。”
“你得对,”白父握住妻子的手,“我们的女儿长大了,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们应该为她高兴。”
夜深了,石屋里的灯光一一熄灭。在这个宁静的高原之夜,两个家庭因为爱而紧密相连。所有的距离和差异,都在理解和接纳中消融。
而在里间,多吉轻轻上床,将白露拥入怀郑她在睡梦中本能地靠向他,寻找着最温暖的位置。
多吉低头,看着她安详的睡颜,心中充满平静和幸福。他轻声:“好好睡吧,我的爱人。从今以后,每一我都会这样爱你,宠你,守护你。”
月光悄悄移动,从窗户移到墙上,最后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郑但石屋内的温暖不会消失,那份深深的爱不会消失,那个在互相理解和珍惜中建立的家,永远不会消失。
新的一即将到来,而在这个家中,爱将继续生长,幸福将继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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