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寒意刺骨。保定城东门外，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枯草发出的沙沙声。然而，在这片寂静之下，一股毁灭性的力量正在悄然积聚。
八路军炮兵旅的阵地隐藏在距离城墙数公里外的起伏丘陵之后。三十门105毫米榴弹炮炮口森然指向西方，黑洞洞的炮管在月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炮手们紧张地进行着最后的校准，装填手将沉重的炮弹一枚枚塞进炮膛，拉火绳挂在扳机上，只待一声令下。
军长封升和政委沐添并肩站在观察所内，通过高倍望远镜凝视着黑暗中的保定城轮廓。封升的呼吸平稳而有力，眼神专注得可怕。他知道，接下来的几分钟，将决定整个战役的成败。
“目标，保定东门及两侧城墙垛口！”封升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位炮兵指挥员的耳中，“齐射！放！”
“放！”炮兵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吼道！
“轰——！！！”
刹那间，三十门105毫米榴弹炮同时怒吼！密集的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保定东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了黎明前的宁静，大地剧烈颤抖，火光将整个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炮火持续了整整一个时，东门的城墙如同被猛兽啃噬的猎物，原本坚固的砖石结构早已千疮百孔。一段近二十米宽的缺口赫然出现在城墙上，烟尘弥漫中，能隐约看到缺口后日军慌乱的身影——有的在拖拽伤员，有的试图架设机枪，却被后续落下的炮弹炸得血肉模糊。
几乎在同一时间，预先部署好的八十一毫米和六十毫米迫击炮阵地也开火了！数十门迫击炮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炮弹以抛物线的轨迹越过城墙，精准地覆盖了护城河外沿的日军前沿工事、铁丝网和机枪掩体！爆炸的火光在城外不断闪现，日军的通讯线路被尽数切断，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打得晕头转向，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坚固的东门城楼在连续的猛烈轰击下，砖石飞溅，墙体迅速崩塌，形成一个巨大的豁口！两侧的城墙垛口更是被夷为平地，日军苦心经营的哨塔被直接掀翻！
“报告军长！”一名观察员兴奋地喊道，“东门已被轰开一个十余米宽的缺口！城墙多处坍塌！城外日军阵地一片混乱！”
封升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对着步话机下达命令：“所有重炮，延伸射击！目标，城内日军预备队集结地！压制他们！迫击炮继续覆盖城墙缺口附近，阻止鬼子反扑！”
观察所里，封升放下望远镜，嘴角紧绷：“炮火延伸！步兵突击队，出击！”
“是！”步话机里传来一连串坚定的回应。
三十门重炮开始延伸
炮火延伸至城内日军纵深火力点！”炮兵指挥官的吼声紧随其后，三十门重炮的炮口微微抬高，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砸向城墙后方的街巷和堡垒。砖石迸飞的巨响与鬼子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原本试图在缺口处组织反颇日军队瞬间被淹没在火海郑
与此同时，爆炸的火光中，隐约可以看到八路军突击队员的身影，如同黑色的潮水，开始向那刚刚被撕开的城墙缺口涌去。隐蔽在前沿洼地的步兵突击队如猛虎下山般跃出掩体！几百名战士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腰间挂着手榴弹，在mG42机枪的嘶吼声中向缺口猛冲。“冲啊！杀鬼子！”震耳的呐喊声穿透硝烟，战士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时隐时现，有的被弹片擦伤仍咬牙向前，有的倒下了，身后立刻有人补上他的位置。
迫击炮群也开始了精准打击，八十一毫米迫击炮的炮弹落在缺口两侧的日军残余火力点上，炸得砖石飞溅。六十毫米迫击炮则灵活地支援着冲锋的步兵，将试图反颇鬼子队炸得七零八落。一名观测员趴在土坡后，对着步话机急促喊道：“左前方十米，鬼子机枪巢！”话音刚落，一枚迫击炮炮弹便准确命中目标，火光过后，机枪声戛然而止。
封升在观察所里握紧拳头，看着突击队逐渐接近缺口：“好样的！加快速度！”沐添则盯着地图，沉声下令：“让后续部队做好跟进准备，一旦突破口稳固，立即投入巷战部队！”
保定城内，旅团长柳川真一被剧烈的爆炸声从睡梦中惊醒。他冲出房间，看到东方的空被映得通红，大地在震动。一名惊慌失措的参谋跌跌撞撞跑来报告：“旅团长！东门…东门被八路军的重炮轰开了！缺口很大！”
柳川真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夺过望远镜，望向东方。果然，坚固的东门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缺口！火光中，无数八路军士兵正如同蚂蚁般涌向城内！
柳川真一在指挥部里听到东门失守的消息，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拍向桌面：“混蛋！给我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缺口！”柳川知道，他必须守住，不然不止他会死，保定也会失守。
“八嘎！”柳川真一狠狠地将望远镜摔在地上，拔出腰间的军刀，声嘶力竭地咆哮道：“命令第七十八大队！立刻组织所有兵力！给我夺回东门！死守缺口！绝不允许一个八路突进来！快！”
驻守城内的第三独立步兵大队便如疯狗般从东门内侧的街巷涌出，中队长山本带着百余名士兵，端着三八大盖，腰挂手榴弹，嘶吼着冲向缺口。他们身后，两挺歪把子机枪架在断墙后，喷出火舌掩护冲锋。
“准备战斗！”缺口处，八路军突击队队长老王厉声喝道。mG42机枪组迅速架好枪，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突突突——”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扫向冲来的日军，前排的鬼子瞬间倒下一片，尸体在缺口前堆成丘。
山本见状，咬牙下令：“掷弹筒！给我炸掉机枪！”两名掷弹手迅速架设掷弹筒，两枚榴弹呼啸着飞向机枪阵地。“卧倒！”老王一把推开机枪手，榴弹在不远处爆炸，掀起的泥土溅了他们一身。
“迫击炮！目标缺口内侧断墙后的机枪！”观测员李磊对着步话机大喊。几秒钟后，两枚八十一毫米迫击炮炮弹精准命中目标，歪把子机枪瞬间哑火。山本气得眼睛通红，亲自举着指挥刀冲锋，却被一发流弹击中手臂，鲜血直流，被手下拖了回去。
柳川真一在指挥部里接到前线的报告，山本中队几乎全军覆没，缺口没有堵住。他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墙上的华北堡垒地图，脸色惨白。通讯兵跑进来，声音颤抖：“旅团长，北平的援军……被八路军游击队缠住了，至少还要三才能到！”
“八嘎！”柳川真一猛地拔出军刀，狠狠劈在桌面上，军刀嵌入木头半寸深，“死守！就算援军不到，也要把八路拖死在城里！传我命令，所有据点死守到底，谁敢后退一步，军法处置！”
命令如同电流般传遍前沿阵地。mG42机枪组率先占据突破口两侧的有利地形，“突突突”的连射声如同死神的狞笑。十二门82毫米迫击炮紧随其后，炮弹精准地落在缺口后方的日军火力点上，爆炸声此起彼伏，浓烟滚滚。
“冲啊！”一名突击队长挥舞着冲锋枪，率先跃过弹坑，冲向缺口。身后的战士们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猫着腰，利用废墟和弹坑掩护，快速接近城墙。个别日军士兵从残垣断壁后探出头，试图射击，却被眼疾手快的八路军战士一枪撂倒。
柳川真一在位于城中心的指挥部里，听着东门方向传来的密集枪声和爆炸声，脸色铁青。他猛地拍向桌面，桌上的茶杯摔落在地，碎片四溅：“八嘎！东门怎么样了？给我调独立步兵第三大队全部都去去增援！不惜一切代价堵住缺口！”
封升在观察所里，通过望远镜看到缺口不断升起的硝烟，对沐添道：“老沐，看来我们的战术奏效了。让各部队按照预定计划，化整为零，逐屋清剿。告诉他们，注意协同，别给鬼子任何喘息的机会！”
沐添点点头，拿起通讯器：“各单位注意，巷战分割开始！保持通讯畅通，观测员随时报告目标位置！”
缺口的绞杀如同拉锯，八路军战士们利用熟悉的地形，地图在战前地下党早已绘制了详细的街巷，并进行了熟悉地形，分析如何将日军分割成一个个孤立的据点。在缺口处与日军进行拉锯战，开始一间房屋一间房屋的争抢。
柳川真一的指挥部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却全是坏消息：
“报告旅团长！西南角的观音寺堡垒失守了！八路军从地道钻进去，守军全灭！”通讯兵的声音带着哭腔。柳川真一一把抓过电话筒，嘶吼道：“混蛋！你们是怎么守的？！”电话那头只有忙音——线路已被切断。
紧接着，另一部电话响起：“旅团长！城墙的七十七大队，弹药告急！请求支援！”柳川真一的脸涨成猪肝色，手心全是冷汗：“支援？哪里还有支援！”
窗外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声，玻璃碎片四溅。通讯兵跌撞进来：“旅团长！北门弹药库被炸了！八路军股突击队干的，他们好像早知道位置……”
柳川真一踉跄后退撞墙。墙上“华北堡垒”地图上，红色据点正被蓝色箭头逐个吞噬。他抓起指挥刀，却发现手在抖：“调独立第七十八大队去救弹药库！”
通讯兵：“嗨。”完连忙跑了出去。
东门缺口处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八路军炮兵旅的重炮调整好炮口后，按照封升的命令，开始延伸射击，炮弹呼啸着落入城内，在日军预备队可能的集结区域炸开一朵朵死亡的礼花，有效地迟滞了日军的增援速度。而在城墙缺口的两侧房屋上面，早已架好的mG42机枪喷出密集的火舌！灼热的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向试图从城内冲出、封堵缺口的日军士兵！
“哒哒——哒哒哒——！”
mG42那标志性的高速射击声，在爆炸声和呐喊声中显得格外刺耳。子弹打在砖石上，迸溅出火星，打在人体上，则是一片血肉模糊。日军的反扑队伍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打得抬不起头来，成片地倒下。
“冲啊——！”
在机枪的掩护下，八路军突击队长赵铁柱挥舞着手中的驳壳枪，大吼着率领第三营战士，扛着云梯，发起了决死冲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突进城内，然后牢牢控制住这个来之不易的突破口！
“杀给给——！”
日军独立步兵第七十八大队的士兵，在军官的逼迫下，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嚎叫着从城内涌出，试图夺回阵地。双方在狭窄的缺口处展开了惨烈的近战！
“噗嗤！噗嗤！”
刺刀捅入身体的闷响，伴随着绝望的惨叫声，在硝烟中回荡。八路军战士们凭借着高昂的士气和娴熟的拼刺技巧，与凶悍的日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有的战士身中数刀，依然死死抱住敌人，用牙齿咬断对方的喉咙；有的战士刺刀弯了，就抡起枪托猛砸，或者用拳头、牙齿与敌人厮打在一起。
“同志们！突破口就是生命线！守住它！”关键时刻，一个洪亮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战场。只见政委沐添不顾警卫员的阻拦，提着驳壳枪，亲自冲到了缺口的最前沿！他一边朝冲来的日军射击，一边大声鼓舞着战士们的士气！他那沉着冷静的身影，极大地稳定了军心！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迫击炮连长王虎带着两门60毫米迫击炮，冒着纷飞的弹片和碎石，硬是将炮推到了离缺口不足百米的地方！
“连长！打哪里？”炮手焦急地问。
王虎眯着眼，透过硝烟观察着日军的反扑集群，迅速计算着距离和角度。“左前方三十米！那个举着军刀的鬼子军官！还有他周围那群密集的！三发发急速射！覆盖！”
“明白！”
两名炮手迅速摇动炮轮，调整好方位角和仰角。装填手麻利地将炮弹塞进炮膛。
“放！”
“咚！咚！咚！”
六发六十毫米迫击炮弹几乎是连续出膛，在空中划出三道短促的弧线，精准地落入了日军反扑队伍的中央！剧烈的爆炸瞬间掀起一片泥土和血肉！那个举着军刀的日军中队长连同他身边的十几名士兵，被炸得飞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精准打击，瞬间打乱了日军的阵脚！赵铁柱抓住战机，大吼一声：“同志们！冲啊！”他第一个跃出掩体，手中的刺刀狠狠捅进一名日军的胸膛！战士们士气大振，端着刺刀，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入敌群！
经过半个多时的惨烈厮杀，八路军终于彻底击溃了日军第七十八大队的反扑，牢牢控制了东门缺口。此战，共歼灭日军三百余人，八路军也付出了伤亡一百五十饶沉重代价。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硝烟，洒在东门那被鲜血和泥土浸染的缺口上时，胜利的旗帜已经在那里高高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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