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妈妈！我们回来啦！
杨乐的声音在海水中荡开，带着掩不住的雀跃。
不远处正在教虎鲸捕鱼技巧的虎鲸奶奶猛地顿住，胸鳍拍起一片水花：我是不是幻听了？那俩孩子不是至少要游历一年吗？
虎鲸妈妈正在整理一片海藻床，闻言立刻竖起背鳍：我也听到了！她转身时不心用尾鳍扫飞了两只路过的海龟，哎呀抱歉——等等，孩子回来了？
海域边缘，杨乐正兴奋地用尾鳍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淋了阿烈一脸。
阿烈无奈地甩甩头：冷静，冷静，我们才离开不到半年，不着急哒。
完阿烈蹭着杨乐不注意，“咻！”一下，阿烈超过杨乐和灰就往奶奶她们的方向游去。
杨乐：o.0！！
不是刚刚还劝我呢，居然跑了？
杨乐无奈，但第一反应是追上去，来场谁先到奶奶她们面前的比赛。
尾巴一摆，杨乐就要游过去，结果不心打到灰的身体。
哦，差点忘了还有鲸。
“没事吧。”
“没事，没事。”
灰紧张地在杨乐身后，下垂的背鳍微微颤抖：阿乐哥哥，你的，你的家人会不会不喜欢我？我连背鳍都挺不直...
怎么会！杨乐用胸鳍拍了拍灰，我奶奶连座头鲸都接受，更何况你还和我们是同族，放心啦！
就在这时，远处的海水突然剧烈翻腾起来。
只见虎鲸奶奶以完全不符合年龄的速度冲来，身后跟着一串气泡和惊慌失措的鱼群。
她身后是同样激动的虎鲸妈妈，以及被这动静惊动的整个家族——十几只大虎鲸像海底龙卷风般席卷而来。
我的乖孙啊！虎鲸奶奶一个急刹车停在杨乐面前，溅起的泥沙糊了阿烈第二次脸，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阿烈没照顾好你？
杨乐：“······”
好像哪里的家长都一样呢。
阿烈：......
阿烈游过去的时候就被奶奶糊一脸泥沙，现在还被糊一脸泥沙。
不过这样光明正大的蛐蛐自己不好吧，乐根本没有廋啊，还胖零呢。
虎鲸妈妈绕着杨乐转了两圈，突然用鼻子顶了顶他的肚子：妈，孩子好像胖了唉！
阿烈点头，对对对，就是胖零。
奶奶怒目而视：“就是廋了。”
停！我很好的。杨乐赶紧解释，却被奶奶用胸鳍一把搂住，同时被妈妈的尾鳍拍打着后背，差点呛水。
这时，一只年轻雌性虎鲸游到阿烈身边，声：哥夫，习惯就好。上次你俩离开后，奶奶念叨了整整一个月。
阿烈苦笑着吐出一串气泡：我算是知道阿乐这性格像谁了。
混乱中，突然传来的一声闷响。
众鲸转头，只见灰因为太紧张，一头撞在了珊瑚礁上，此刻正眼冒金星地原地打转。
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了。
这位是......？虎鲸奶奶眯起眼睛。
杨乐赶紧游到灰身边：差点忘记了，这是灰！我们在南边海域珊瑚礁群遇到的，他之前被人类圈养，刚放归不久，还不太会捕猎......
而且背鳍下垂。阿烈补充道，立刻收到杨乐一记眼刀，有点缺心眼了啊。
虎鲸家族成员们交换着眼神。
突然，最的幼鲸——才三个月大的斑点冲了出来，好奇地绕着灰转圈：哇！你的背鳍像月亮！很漂亮呢。
斑点！姑姑赶紧用胸鳍把他捞回来。
傻孩子，哪有夸别人缺点的，这背鳍之后会好的。
尴尬的沉默中，虎鲸奶奶突然游上前，用鼻子轻轻碰了碰灰下垂的背鳍。
灰瑟缩了一下，但奶奶只是温柔地：可怜的孩子，那些两脚兽连鱼都不教你抓吗？
灰的眼睛瞬间湿润了：我、我会顶球......
整个家族爆发出一阵心疼的叹息。
虎鲸妈妈立刻游过来：从今起，你就在这里住下！不会抓鱼算什么，我们家老三都五岁了还只会吃海藻呢！
被点名的年轻虎鲸抗议：
虎鲸奶奶已经用胸鳍揽住灰：来来来，先吃点东西。阿乐你喜欢什么鱼来着？
杨乐声提醒：奶奶，我没有啊......
奶奶：(?_? )
杨乐：“他喜欢吃鲱鱼。”
十分钟后，一场即心欢迎灰暨拯救被人类荼毒的虎鲸味蕾宴会在家族海域展开。
十几只虎鲸轮流展示捕猎技巧，各种鲜鱼像下雨一样落在灰面前。
尝尝这个！刚抓的鲑鱼，脂肪含量完美！
试试我的石斑鱼！肉质最嫩了！
灰看我！我抓到了一条会发光的灯笼鱼！
灰面前很快堆起一座鱼山。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杨乐，后者正被奶奶按着话。
阿烈游过来安慰道：别担心，他们表达爱的方式就是喂食。
夜幕降临时，家族年长的虎鲸们围成一圈，开始帮灰发出寻找原生族群的音波。
低沉悠远的鲸歌在海水中传播，带着灰能记住的幼时旋律。
这样最远能传到三百海里外。虎鲸奶奶解释道，如果他的家族还在附近海域，一定会回应。
灰紧张地注视着黑暗的海水。
一时过去，两时过去......只有远处抹香鲸的回应传来。
奶奶转头表示不用理会抹香鲸。
抹香鲸不管谁都会回应的。
虎鲸妈妈用鼻子轻轻推了推沮丧的灰：别灰心，我们明继续。现在，该睡觉了。
家族成员们默契地围成一个保护圈，将灰围在中央。
杨乐和阿烈靠在他两侧，斑点甚至非要挤在灰弯曲的背鳍下，保护灰。
月光透过海水洒落，灰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
他心翼翼地模仿其他虎鲸的姿势，让身体随海流轻轻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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