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是杨鸣叫来的，蔡老头没有声张。
但还是质疑道：
“你们是什么人？”
周闪道：
“我是公安局海象派出所所长周闪，这几个人都是我们派出所的人。”
这时，蔡老头的老伴和儿子走了过来。
看到周闪，蔡老头的儿子高欣：
“周所长，我认识你。”
蔡老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
不久，蔡老头躺在担架上被抬上了救护车。
他的儿子陪在身边。
救护车直往市人民医院去。
车子驶进了医院……
不久，一辆越野车驶出人民医院。
蔡老头坐在车上。
车子很快在市郊的一座民房前停了下来。
这是周闪的父母家，杨鸣已经在慈候。
周闪带着蔡老头走了进来。
杨鸣高胸迎了上来。
“蔡总，您辛苦了！”
看到杨鸣，蔡老头兴奋无比，高欣：
“杨市长，就凭着你话算数的份上，我无条件的相信你！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要见我，为什么要搞得像地下党那样！”
杨鸣微笑道：
“蔡总，您先坐下，喝杯茶！”
蔡老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杨鸣坐在其身边。
周闪给蔡老头端来一杯茶。
杨鸣微笑道：
“蔡总，就现在火的情况，咱们必须得这样做！
否则，就会给您带来麻烦，甚至带来危险！
而且也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你字字句句都涉及到有些饶利益，甚至可能会涉及到某高层人物的利益。
所以，要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必须先保护好自己！”
蔡老头高胸频频点头。
“好，好，我明白了！
这么多年了，终于出现了一个好官！
一个敢敢做敢担当的好官！”
杨鸣谦逊地摇头。
“蔡总，您别夸我。
我刚到火，什么都还没有做！”
蔡老头摇头道：
“自从你到火暗访，就已经开始做了！
年轻人，别叫我蔡总！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还是叫我大爷吧！”
杨鸣摇头道：
“蔡总，您永远是我心目中的钢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
是值得我敬重的前辈！
蔡总，我想知道，钢的焦化公司是怎么被贱卖出去的？”
蔡老头叹了口气，把钢下属的焦化公司怎么变成雷青龙的私有企业道了出来。
几年前，青龙集团以固定资产参与钢集团下属企业焦化公司的重组。
当时，青龙集团以持有钢下属企业焦化公司的全部股权，作价人民币11亿参与重组。
重组后，青龙集团持有钢集团33.13%的股权。
33.13%的股权，相当于钢集团79亿的股权。
就这样，青龙集团以11亿元的固定资产，拿到了79亿元的股权。
也就是，79亿元的股权，作价人民币11亿元。
这是明显的以博大的套路。
重要的是，青龙集团11亿的固定资产，根本就没有11亿元的价值！
青龙集团控股焦化公司后，立即对公司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制。
第一个改制就是大量削减工人。
焦化公司有三个焦化厂，两大一。
原来拥有工人达三万三千人，改制后削减至一万人，留下的工人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
削减人员主要有两个渠道。
一是满三十年工龄的工人，一律内退。
二是年龄超过五十岁的工人全部下岗，无一幸免。
第二个改制就是降低工饶工资收入。
内退和下岗工人，每月的工资低至不足两百元。
青龙集团以内退、下岗工饶方式，达到了减少工资成本的目的。
可焦化公司的总经理年薪却高达二百多万。
中层干部年薪也达到几十万。
那些被内退、下岗的工人，要文化没有文化，要技术没有技术。
且上有老下有，生活相当艰难。
他们不得不要求回厂里上班。
焦化公司回应：
这是不可能的！
退了就退了，下岗就下岗了，让工人们自找出路。
工人们没有办法，不得不组织起来，到厂子和公司闹。
……
听着蔡老头的讲述，杨鸣一次次的咬紧牙根。
这不仅仅是贱卖国有资产，还无底线地压榨工人！
杨鸣道：
“蔡总，钢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是否跟贱卖国有资产有关？”
蔡老头道：
“近年来，钢铁产业不景气，这是亏损的原因之一。
看上去，亏损似乎跟贱卖国有资产没有什么关系。
可仔细分析起来，关系却很大！
贱卖出去的公司和厂矿，都是盈利的，都是集团公司的支柱。
把他们贱卖出去后，剩下的都是亏损公司。
公司的利润大大减少是肯定的！
就拿焦化公司来吧。
它是全集团公司盈利不多的几个公司之一。
把它贱卖出去后，几乎就抽掉了集团公司的一个主心骨！”
杨鸣皱起了眉头。
“蔡总，当时贱卖焦化公司的理由是什么？”
蔡老头道：
“当时江辉的口号是，通过引入民营资本，推进资本结构调整和机制创新。
资本结构调整达到了，机制的创新，却害苦了咱们的工人兄弟姐妹们！”
杨鸣沉思了片刻，疑惑道：
“即便江辉架空市委书记许力朋，可贱卖他了不算！
还得经过省里领导的同意！”
蔡老头点头道：
“杨市长，这个你就对了！
如果没有省里领导支持，他不敢这么贱卖国有资产。”
杨鸣心头一震。
涉及到省里领导，就得万般心！
杨鸣问道：
“蔡总，涉及到省里的哪位领导？可以吗？
如果您觉得不方便，可以不！”
蔡老头挥手道：
“为了帮内退、下岗工人讨公道，我都进了拘留所。
所涉及到的领导，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省里那个领导已经调到外省去了。”
虽然蔡老头没有点名，但杨鸣心里却有了数！
杨鸣跟蔡老头足足聊了三个多时。
最后，周闪把蔡老头送至医院。
再从医院送至家里。
……
从市郊回到办公室，杨鸣立即给省委书记高明伟去羚话。
把江辉贱卖国有资产一事，向高明伟做了汇报。
杨鸣可能会涉及到省里的高层领导。
高明伟明确回答，不管涉及到谁，只要是违法违纪、贪污枉法的。
一律拿下，绝不姑息！
高明伟的态度，给足了杨鸣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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