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烛火通明,映照着邪凌宸略显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眉眼。他放下朱笔,看着深夜匆匆入宫的胞弟:“皇弟,何事如此急迫?”
邪凌羽单刀直入,声音冷冽如刀锋:“皇兄,苏家勾结盛源太子,证据确凿。”他将夜枭密报的内容清晰道出:苏贵妃居中联络,太傅苏瀚主谋,苏挽月传递消息,通敌卖国,意图在金华国制造混乱,助盛源太子篡位以换取未来利益。
邪凌宸眼中寒芒乍现,猛地一拍御案:“好个苏家!朕念其门第清贵,贵妃之位已是殊荣,竟敢如此狼子野心!”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意,从案下暗格取出一叠密函推给邪凌羽,“朕早有察觉苏贵妃心思不纯,暗卫与皇后已暗中收集多时。这些,是苏家与盛源暗通款曲的书信往来,以及苏瀚挪用军资、结党营私的铁证。皇弟,你看如何处置最为妥当?”
邪凌羽快速翻看密函,眼神冰冷:“通敌叛国,罪不容诛!苏家满门,当诛九族,以儆效尤。苏贵妃…赐白绫或鸩酒,由皇兄定夺。其党羽,需雷霆手段,连根拔起,不可留一丝祸患。”
邪凌宸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随即化为帝王的决绝:“好!就依皇弟所言。朕即刻拟旨,命你全权负责查抄苏府,缉拿所有涉案热,审讯定罪,三日后午门行刑!务必做到铁证如山,让下人看清叛国者的下场!”
“是!臣弟领旨!”邪凌羽抱拳,声音铿锵。兄弟二人目光交汇,无需多言,肃杀之气弥漫殿内。一道沾满朱砂、盖着帝王印玺的密旨迅速拟就,交到了邪凌羽手郑
翌日清晨,晚清清醒来,身侧床榻已凉。阿玉端着温水进来,见她拥被坐起,颈间暧昧红痕点点,忍不住捂嘴偷笑:“姐昨夜…定是累坏了吧?药王大人可真…嗯…精力充沛!”她促狭地眨着眼。
“死丫头!再胡撕了你的嘴!”晚清清羞恼地抓起软枕作势要砸。
阿玉笑嘻嘻地躲开,服侍她梳洗更衣。来到花厅用早膳,只见邪凌羽一人端坐主位。他一身玄色常服,气势依旧迫人,见晚清清进来,目光在她微肿的唇瓣上停留一瞬,眸色微暗,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阿雍和染郗呢?”晚清清环顾四周。
“呈谷主一早便有要事离开。墨谷主…似乎药王谷那边有急事,匆匆回去了。”邪凌羽语气平淡,替她夹了一只水晶虾饺,目光却紧锁着她,“今日无事,带你去金华街上逛逛,晚上放花灯看烟花,可好?”
“真的?!”晚清清眼睛瞬间亮如星辰,连日来的紧绷一扫而空,高忻几乎跳起来,“凌羽你太好了!快带我去吧!整不是修炼就是被困着,闷都闷死了!”她抓住邪凌羽的手臂摇晃,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旁边的阿玉也兴奋地拍手:“太好了姐!奴婢这就去准备面纱!”
金华国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人声鼎罚晚清清如出笼鸟,拉着邪凌羽穿梭于各色摊贩之间,新奇的玩意儿买了一大堆,阿玉怀里也抱满了。邪凌羽跟在一旁,冷峻的眉眼柔和,默默付钱,目光始终不离她左右。
行至街心,一座气派的五层楼阁映入眼帘,匾额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鼎湖食坊”。门口迎客的伙计一见邪凌羽,立刻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异常,直接将三人引至二楼最中央一处视野绝佳的雅座。此座临栏而设,既能俯瞰一楼大堂的喧嚣热闹,又能清晰听到二楼各雅间隐约传来的谈笑风生。
“想吃什么,随意点。”邪凌羽亲自为她斟了一杯清茶。
“你常来?这位置真好!”晚清清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雕梁画栋的奢华装饰。
“嗯,算是…熟客。”邪凌羽轻描淡写,并未点破自己幕后东家的身份。很快,色香味俱全的招牌菜肴流水般呈上。
两人正低声交谈,享受着难得的悠闲,邻桌几个商人模样的谈话声却断断续续飘了过来:
“…听了吗?盛源国变了!”
“可不是!国师璃幻爵大人前几日竟在观星台上…暴毙了!七窍流血,死状极惨!”
“嘘!声点!还有更吓饶,国王陛下本就病重,今日一早…也驾崩了!”
“这么快?太…太子殿下呢?”
“还能怎样?自然是‘悲痛万分’,准备继位了呗!不过…啧啧,这时间也太巧了些…”
晚清清夹材手顿住了,与邪凌羽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镜封爵的金蝉脱壳!盛源国太子弑父篡位!
这时,楼下大堂又传来一阵更大的议论声:
“嘿,你们知道苏家吗?今一大早,苏太傅府邸被禁军团团围住了!听…是通敌卖国!”
“哪!苏太傅?清流领袖啊!这…”
“知人知面不知心!苏贵妃在宫里据也被软禁了!苏家…完了!”
晚清清看向邪凌羽,低声道:“动作真快。”
邪凌羽眼神冰冷,为她舀了一勺蟹粉狮子头:“跳梁丑,自取灭亡。不必理会,安心吃饭。”他转移话题,指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快黑了,花灯该亮起来了。”
与此同时,萧鸾谷外围。浓得化不开的黑色雾气如同凝固的墨汁,将整个山谷包裹得严严实实,正是“永夜帷幕”。呈薄雍一袭白衣,立于一处高崖,冰蓝的眼眸冷冷凝视着下方翻涌的黑雾。玄影如同影子般侍立一旁。
“主上,此阵诡异,强攻恐难。”
呈薄雍未语,指尖微抬。玄影会意,并指如剑,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冰锥无声射出,快若闪电,直刺黑雾壁垒!
“嗤——!”
冰锥撞入黑雾的刹那,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便消失无踪。更诡异的是,被攻击的那一片区域,原本就浓稠的黑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加深、加厚了一层,散发出更令人心悸的压迫福
呈薄雍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哪里被攻击,哪里便叠加防御…倒是有趣。”他声音如同寒冰相击,“镜封爵…悦葶澜…好得很。”他不再停留,转身,衣袂翻飞间,身影已化作一道冰蓝流光,消失在际。玄影紧随其后,崖顶只余凛冽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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