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渡口时，夕阳正把江面染成一片金红。
老艄公正坐在船头抽烟，见他们跑来，笑着朝他们挥挥手：“再晚一步，这船可就不等喽。”
萧朔忙着把行李搬上船，宋惜尧则跑到船尾，心翼翼地从帆布包里拿出那对银项圈。
月光已经悄悄爬上江面，银项圈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上面的铃铛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响声。
“心点，别掉江里了。”
萧朔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一个项圈，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老银匠手艺真不错，你看这花纹，多精致。”
“那是，也不看是谁选的。”
宋惜尧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张嘴，给你吃颗甜的。”
萧朔咬过糖果，含在嘴里的瞬间，清甜的橘子味在舌尖散开。
他看着宋惜尧也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跟个孩子似的。”
“就吃，你管不着。”
她拍开他的手，转身靠在船舷上看风景。
江风吹起她的头发，有几缕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萧朔忽然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惜尧，跟你在一块儿，真好。”
宋惜尧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
往他怀里靠了靠：“知道就好，以后可得好好对我。”
“遵命，宋同志。”
他笑着应下，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不过刚才在山上，某人可是我做饭不好吃，这话我可记下了。”
“那你就学着点啊。”
她转过身，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等你做饭好吃了，我就给你买酒喝。”
“这可是你的。”
他眼睛一亮，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到时候可别反悔。”
船慢慢驶离岸边，江风越来越凉。
萧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宋惜尧肩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得她心里发涨。
她忽然想起阿婆塞给她的腊肉，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你闻闻，是不是特别香？”
萧朔凑过去闻了闻，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太香了，我现在就想拿出来啃一口。”
“馋猫。”
她笑着把腊肉包好放回包里：“等回家我给你做腊肉炒青椒，让你吃个够。”
“那我可得好好期待了。”
他着，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样东西递给她。
宋惜尧接过来一看，是块被打磨得光滑的鹅卵石，正是下午在山上他塞给她的那块。
“你怎么又拿出来了？”
她疑惑地问。
“给你当个念想。”
他笑着：“以后看到这石头，就想起今在山上，某人被野蔷薇勾住头发的样子。”
“萧朔！”
她气呼呼地举起石头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两人在船头闹作一团，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
船行至江心时，老艄公忽然唱起了山歌，粗犷的歌声在江面上回荡。
宋惜尧靠在萧朔怀里，听着歌声，看着上的月亮，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
“萧朔。”
她轻声：“以后咱们常出来走走吧。”
“好啊。”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
月光下，银项圈的铃铛又轻轻响了起来，像是在为这对相拥的人，唱着一首温柔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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