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昭耳尖发烫,那时她只顾着躲避嫂嫂她们的调侃,根本记不得自己吃了多少,正要反驳,忽然被百里执疏捏住下巴,百里执疏仰头含住一勺酥酪,俯身渡了过来。
甜腻的乳香在唇齿间漫开,他将她口中残留的桂花蜜搜刮得干干净净,萧华昭揪住他半敞的衣襟,尝到了比酥酪更醉饶滋味:“夫,夫君……”
“果然更甜了。”听到姑娘的声音,百里执疏退开半寸,鼻尖却仍与她相抵。
萧华昭气息有些不稳,眼尾泛着红,推了推百里执疏,偏头看见碗底还剩些玫瑰酱,突然起了些捉弄饶心思,往床边蹭了蹭,端起碗,指尖蘸了玫瑰酱就往百里执疏唇上抹:“夫君再尝尝?”
萧华昭的手腕被扣住,百里执疏就着她的手舔去她指尖的玫瑰酱,牙齿在指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萧华昭浑身一颤,手一抖,没拿稳碗,剩余的玫瑰酱混着化聊水,大半都洒在了百里执疏的胸前。
“昭昭这般糟蹋粮食。”百里执疏低声训诫,却握着她的手腕引她触碰自己胸前的玫瑰酱,“该当何罪?若是母后知晓……昭昭该如何是好?嗯?”玉婉突然翻倒,剩余的酥酪泼在床榻边的波斯毯上,萧华昭都来不及心疼,她发间的金缠丝步摇早就不知掉到何处,鬓发散乱地铺了满枕,百里执疏的气息在耳边萦绕着。
“轻、轻些......”她攥着身下的百子被,声音带着哭腔,上半夜留下的痕迹还未来得及消散,新绽的红梅又攀上雪肤。
百里执疏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方才谁饱了?”他掐着那把细腰往怀里带,“昭昭怎么又贪吃起来?”
萧华昭答不出话,只能咬住他肩头,喉间溢出的呜咽声,在静谧的寝殿内支离破碎。
帐外烛花爆了个响,垂落的红纱幔上,两道交叠的身影时而相融时而分离,百里执疏坏心思的捞起她汗湿的后颈,将人整个抱坐在怀里,这个姿势让彼此呼吸交缠,萧华昭惊慌着仰头,搂住他的脖颈,“不要……夫君,昭昭,昭昭累了……”姑娘看见他眸中翻涌的欲色里,映着自己迷乱的模样。
“昭昭,看着我。”他的拇指轻抚过她殷红的眼尾,“记住是谁在疼你。”
光微亮时,萧华昭在汤浴中醒来,青米和青竹正在给她的脚踝涂抹香膏,见她睁眼,青竹有些心疼的喊道:“王妃,您醒了啊!还难受吗?”
萧华昭还有些迷糊,她太累了,根本不想动,也不想睁开眼睛。
“都下去吧。”百里执疏走进来,将青米和青竹赶了出去,青竹边走边回头,被青米拉住快步走出去。
“青米姐姐……”
“嘘,王爷让出来就出来,有点眼色。”
“可是王妃……”
“王爷有分寸的,你以后注意着点,王妃心里有数的,我们心疼王妃,王爷只会更心疼,别在这些事情上犯糊涂,这是宫里王府,跟外头的宅子不一样,主子的事莫要干涉,照做就是,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谢谢青米姐姐教我。”青竹点点头。
“好了,咱们去厨房,让她们把王妃爱吃的东西准备好,等王妃彻底的醒了,抓紧时间做好。”
“好~”
浴汤里飘着安神的甘松香,水温恰到好处地缓解了酸疼,萧华昭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腕间多了对金镶玉的镯子,是昨日敬茶后季云婵给的镯子,是当年季老夫人给季云婵的陪嫁。
“母后……”百里执疏吻了吻她发顶,“这对镯子要戴着养三年。”
萧华昭困得睁不开眼,任由百里执疏将她抱出来,拿软巾裹住自己:“为什么是三年呀……”
“大概……母后觉得,”百里执疏将人打横抱起,意味深长道,“三年时间,够养个胖娃娃了。”回答百里执疏的是肩头一记轻咬,怀中的妻子羞恼地埋着脸,连脚趾都蜷了起来。
“百里执疏,你,你不要胡……”
“这怎么是胡呢,昭昭不喜欢胖娃娃吗?”
“你还……”姑娘羞恼的拍了他一下。
百里执疏低笑着将人塞进青竹新铺好的锦被,自己却转身去捡昨夜扔在地上的外袍。
“你去哪?”萧华昭从被窝里探出手,拽住他衣袖一角。
“去给我的王妃拿洗漱用具,吩咐厨房可以做早膳了啊。”百里执疏转身低头亲了一下姑娘的额头道。
“那,那你快些……”
“饿了?”
“嗯……饿了,吃完还要睡,我好困呀。”姑娘糯糯的着。
“先睡,等早膳做好了喊你。”萧华昭听到百里执疏的话,才放心的继续睡过去,百里执疏俯身亲了亲姑娘的额头,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巳时一刻
昭阳院内,萧华昭坐在妆台前,任由青米为她挽发梳妆,铜镜里映出她微微泛红的脸颊,颈侧还留着几处浅淡的红痕,惹得身旁的蒹葭和白露抿唇偷笑。
“在笑什么?”萧华昭耳尖微热,故意板起脸吓唬二壤。
蒹葭和白露连忙低头:“奴婢们不敢。”二人是姐妹花,当年被卖进宫的时候才十岁,正巧当时萧华昭整日提不起精神头,杨婉兮见两个丫头机灵,便让尚服局的管事姑姑将二人送到云昭殿去了。
萧华昭轻哼一声,手指拨弄着妆匣里的珠钗,转头问道:“王爷呢?”
“王妃一直没醒,王爷便自己一早去了库房,是要清点一下回门礼。”青竹在一旁回道。
萧华昭一怔,唇角不自觉弯起,昨日母后不过随口提了一句“回门礼要丰厚些”,他竟真的记在心上了。
正想着,房门便被轻轻推开,百里执疏迈步走了进来。他今日穿着墨蓝色锦袍,腰间玉带垂落,煞是好看,见萧华昭坐在妆台前,他唇角微扬:“醒了?”
萧华昭抿唇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他手上,他手上握着一支金丝嵌玉的步摇,玉色温润,雕工精细,一看便是珍品。
“刚刚在库房看到的,应当是齐枕书送你的贺礼。”百里执疏走到她身后,将步摇轻轻插入她发间,“很适合你。”
萧华昭望着镜中的自己,步摇垂下的玉珠轻轻晃动,衬得她眉眼如画,姑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笑着道:“枕书是除了我以外最会挑首饰的娘子了~谢谢夫君替我拿来了~”
百里执疏低笑,俯身在她耳边道:“王妃若真要谢,今晚……”
“百里执疏!”萧华昭羞恼地瞪他,却被他顺势捏住下巴,在唇上亲了一下,惹的姑娘拧了他一下才甘心。
“要亲自去看看吗?”
“要的。”
“先用点早膳,用过后,带你去。”
库房
用完早膳后,百里执疏牵着萧华昭的手去了库房。
库房门一开,萧华昭不由怔住,偌大的库房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三十个左右红木箱笼,箱盖上贴着烫金礼单,从绫罗绸缎到珍玩古器,一应俱全。
“这……”萧华昭眨了眨眼,“会不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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