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城握着发烫的枪柄，盯着茶几上那半杯红酒，喉结上下滚动，红酒表面还泛着细的涟漪，显然主人离去不过片刻，他突然将枪托狠狠砸向茶几，大理石台面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给我把这会所翻个底朝！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与此同时，赵德柱在会所外围收到消息，所有出口都未发现萧晨踪迹。他攥着武士刀的手青筋暴起，刀刃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光：“派人去查下水道！还有周边三公里内的监控，一帧一帧给我看！”
祠堂内，赵阔海瘫坐在太师椅上，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电子屏幕上，萧晨身后的画面还在实时跳动，赵家地下赌场的荷官正在清点筹码，码头的走私货轮正准备启航，这些画面如今却成了悬在赵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家主！不好了！”一名心腹连滚带爬冲进祠堂，“城西码头被查封，海关突然带着搜查令……” 话音未落，又一名族人踉跄着撞开木门：“地下赌场被端，兄弟们全被带走了！”
赵阔海只觉胸口一阵剧痛，眼前金星直冒，他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救心丸，却将药瓶打翻在地，瓷瓶碎裂的声音，仿佛是赵家百年基业崩塌的前奏。
此时的萧晨，正坐在一辆黑色防弹车内，他放下平板电脑，屏幕上赵家产业的监控画面逐一熄灭。
“通知下去，”萧晨对着蓝牙耳机道，“让特警派人去云顶会所抓人，有一批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在那里烧杀抢掠。”
车窗外，燕京的夜色深沉如海，一辆辆黑色商务车从各个方向驶出，朝着赵家祖宅疾驰而去。
赵龙城终于在会所酒窖发现了端倪，墙角的酒架后，隐藏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他举枪率先钻进密道，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密道尽头是一间废弃的地下室，墙上用红漆写着大大的“债”字，在昏暗的手电筒光下，宛如一道狰狞的伤口。
“队长！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应该是从另外一条密道逃走了。”一名精锐突然指着地下室的一扇门道。
赵龙城狠狠的踢着墙面：“妈的，竟然让他跑了，回去可不好交差啊！”
赵龙城头皮发麻，赵老爷子的威压太大了，没完成任务回去不知道会面临着什么样的惩罚。
就在这时，赵德栋打来羚话：“龙城，赶紧带着兄弟们跑，特警来了！”
赵德栋声音着带着焦急。
赵龙城握着发烫的手机，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密道内潮湿的空气混着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所有兄弟听令！立刻分散撤离！\"他踹开地下室铁门，子弹却先一步擦着门框飞过。特警的扩音喇叭在夜色中炸响：\"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被包围！立即放下武器！\"
黑暗中，赵家精锐们像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
赵龙城猫着腰窜进一条巷，身后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声 —— 那是他们停在街角的改装越野车，此刻正燃烧着熊熊烈火，他摸出卫星电话打给赵德栋，却只听到忙音，听筒里隐隐混着警笛声和惨叫声。
当他们拐进第三条巷道时，巷口突然亮起刺目车灯，三辆警用装甲车堵住退路，车顶的探照灯扫过墙面，将众饶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散开！”
赵龙城猛地拽过身旁的兄弟，子弹擦着那人耳际飞过，在砖墙上溅起火星。
一名年轻枪手被流弹击中膝盖，惨叫着跪倒在地。
赵龙城想伸手去拉，却被身后的老部下死死拽住：“队长！别管他！”
巷尾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两辆改装越野车冲破警戒线飞驰而来，车窗降下的瞬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卧倒！”
赵龙城乒在地，子弹将头顶的广告牌打得千疮百孔，塑料碎片如雨点般砸落。他摸到腰间的手雷，却发现保险栓早已不知去向。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回头望去，那个受赡年轻人被越野车碾过，猩红的血迹在柏油路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他们跌跌撞撞钻进一片建筑工地，钢筋混凝土的框架在月光下如同巨兽的骨骼。赵龙城的战术背心被铁丝划破，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 —— 那是三年前跟着赵德栋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此刻这道疤正火辣辣地疼，仿佛在提醒他，今或许就是葬身之地。
突然，探照灯的光束从身后扫来，赵龙城瞥见远处塔吊上闪烁的红点。
“狙击手！”
赵龙城猛地将身旁的兄弟推到水泥柱后，自己却慢了半拍，左肩传来灼烧般的剧痛，温热的血顺着手臂流下，浸透战术手套，在地面汇成的血泊。
“队长！坚持住！”
老部下撕开他的衣领，用绷带胡乱缠住伤口，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探照灯的光圈在废墟中来回晃动。
赵龙城咬牙撕下衬衫一角，捂住伤口，带着残部继续狂奔。当他们翻过最后一道围墙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绝望。
整条街道被特警的防暴盾牌堵得严严实实，催泪瓦斯发射器已经就位。
“投降吧！”
扩音器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赵龙城看着身边仅存的三名兄弟，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恐惧，他摸出怀里全家福照片，妻子和女儿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突然，他将照片塞进老部下手中：“替我照顾她们……”
赵龙城正要去突围引开特警，他刚起身，催泪瓦斯破空而来，随后一梭子弹打中了赵龙城的心脏。
赵龙城咳嗽着跪倒在地，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妻子和女儿像他招手。
剩下的三名兄弟带着赵龙城的遗愿，艰难的进行着突围。
但是他们并未突围成功，催泪瓦斯的浓烈气味迅速弥漫，呛得众人涕泪横流、剧烈咳嗽，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在防暴盾牌与荷枪实弹的特警双重包围下，他们的反抗显得徒劳无力。
老部下攥着全家福，刚想寻找突围机会，就被数名特警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手中照片也被踩进泥土。
紧接着，数名特警一拥而上，冰冷的手铐戴在了他们的手上。
他们的挣扎渐渐平息，最终被押上警车。
警笛声中，三名老部下望着远去的车窗外面，后悔不已，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犯下的错买单，他们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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